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辛青颖蜷缩在担架上,她死死咬住下唇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很难受。
\"开快点!\"
傅寒枫眼尾带红,齿着牙一拳砸在车厢隔板上,震得输液架摇晃。
他扯开领带,眼底翻涌着暴戾。
孩子和颖儿要是有什么事…
他不敢往下想。
房星河握住辛青颖的手,神色着急,却因自己不是医生,帮不了青颖减轻痛苦而自责。
林特助也在一侧,他另一只手快速在平板上调出房家医疗系统的权限,
\"大少爷,小少爷您们别担心,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产科专家。\"
但他镜片后冷汗淋漓。
如果是中毒的话,孩子能否保得住,真的很难说。
如果保不住…
他的视线放在浑身颤抖的房星河身上,吞咽了一口口水。
只怕大少爷真的会发疯。
救护车里的每一个人心思各异。
可就在这时,辛青颖突然坐起身,同时从发间取下一枚银针。
针尖泛着诡异的黑,在车厢顶灯下泛着冷光。
\"这是...\"
房星河瞳孔骤缩,但看见青颖无事,心里还是升腾起欣喜。
两只手握着辛青颖手的力度也更紧了些,甚至回暖,发烫。
\"今天汤里的。\"
青颖将银针举到两人面前,
\"你们母亲送的。\"
傅寒枫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声响。
\"我这就回去...\"
\"站住。\"
房星河按住他,声音依然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但长兄的掌控及安全感意味十足,
\"现在回去,只会打草惊蛇。\"
他伸出手,慢条斯理地抚摸着辛青颖的半边脸。
动作珍惜、爱护、小心翼翼。
辛青颖和傅寒枫一齐看向他,他继续说,
\"母亲既然敢下毒,就说明她已经等不及了。\"
青颖将银针扔进垃圾篓,抬眸看向两人,
\"我要搬出去住。\"
\"不行!\"
傅寒枫拧着眉,立刻反对,
\"外面太危险...\"
\"我在南山有套别墅。\"
房星河打断他,相对就比较稳重冷静,
\"安保系统是最顶级的保安公司设计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又温柔地把辛青颖的头发理到她耳朵后面。
白里带粉,会眨眼会呼吸的青颖,他一分钟也不想失去。
只要看着会动的青颖,他无时无刻不在血脉膨胀,眼里灼热。
房星河心里跟个变态似的,表面冷静优雅,继续说,
\"母亲那边,我会让她'病'一段时间。\"
傅寒枫眉头依旧布展,可嘴角却挂起邪笑。
果然,阴谋诡计,还得靠他这个哥哥。
\"你想干什么?\"
\"母亲最近似乎被那个男人伤害的挺深。\"
房星河莞尔微笑,
\"正好,我认识一位高僧,可以请她去庙里清修,就说那个男人也会去就好了。\"
他转向青颖,声音温柔似水,
\"至于我的青颖,就安心养胎。
我会让整个医疗团队都搬过来,以后,再也不会让母亲有机会伤害你。\"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房星河眼里凶光一闪,显然动了杀机。
辛青颖没察觉到那流光一闪的杀意。
傅寒枫却注意到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生母,就算没感情,这些日子也对他很好。
他伸出手拎起房星河的衣领,
“最好真的是清修,你要是敢乱来,老子大不了把你那些事全部告诉颖儿。”
房星河嘴角向下,可怜巴巴地望向辛青颖。
后者立马拧眉,
“傅寒枫你松开!你怎么老是欺负云深?他可是你亲哥哥!”
傅寒枫牙齿都快咬碎了,无奈,松开了房星河。
夜晚,待所有人都入睡。
房星河站在落地镜窗前凝望着黑夜。
水晶吊灯在他瞳孔里折射出幽蓝冷光。
刚刚林特助跪在血泊里挨打的模样依旧在脑海里流转。
那个蠢货竟让傅寒枫查到了一些线索,
做事做的不漂亮,本应该把他杀了的,可奈何他跟了自己那么久。
房星河看着落地窗里折射出的自己,微叹一口气。
心软的毛病得改啊。
不过没关系,此刻那些尸体应该正躺在鲨鱼腹中,
连同傅寒枫被栽赃的监控录像,以及他亲自肢解青颖二婶和侄子的刀具,都永远沉在公海深处。
再也查不到了。
\"大少爷,大太太的燕窝炖好了。\"
管家端着骨瓷盅正要敲门,被房星河抬手制止。
管家也挺无语的,当着大少爷的面要叫那位辛小姐叫大太太。
当着那才找回不久的小少爷的面又要称呼为傅太太。
前天一个佣人喊错了,当场就被大少爷的人拖出去了。
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活着。
上个班还上出生命危险来了,可怕。
房星河走过来,接过托盘。
袖口滑落的腕表在阴影中泛起金属光泽。
这是今早刚从瑞士送来的订制款,表盘背面刻着青颖名字的缩写及q版人像。
可这时候,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房星河推开雕花木门时,正看见傅寒枫掐着青颖的腰往丝绒沙发里压。
黑色真皮沙发衬得她肌肤白得晃眼,
吊带睡裙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锁骨处尚未消退的吻痕。
房星河的神色瞬间暗沉下来,
他将燕窝放在鎏金茶几上,
“你在做什么?你有考虑过青颖的身体吗?”
他注意到傅寒枫右手缠着纱布,是今天青颖假装流产时抓伤的。
傅寒枫衣衫不整,身上的刺青龙纹十分野性霸气,伤疤横亘的胸膛抵住青颖后背,
\"老子咨询过医生了,三个月后完全可以。\"
他故意咬在青颖耳后那颗红痣上。
那是房星河和辛青颖十五岁时一起去纹的情侣小痣。
辛青颖反过身来,一巴掌扇在傅寒枫脸上,
“滚下去。”
傅寒枫不躲,反正一直以来只要辛青颖打他,他都不会躲。
现在反而是呲着大白牙,如大狼狗撒娇般又在辛青颖颈窝蹭蹭,满脸委屈,
“颖儿,人家好想嘛。”
见辛青颖还瞪着他,他举手投降,
“知道了,我忍,一定好好忍着。”
可是只要一看见辛青颖,他的龙头就总是不安分。
因为他刚刚的举动,今晚,房星河也遭他波及,两人都被辛青颖赶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