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整个镇抚司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栽种在这里的植物,无论是杂草还是大树,都在疯狂生长!
桌椅板凳、屋檐房梁等等,只要凡是木制品的,全都在生根发芽,有的甚至是把房顶都给直接顶穿了!
不仅如此,镇抚司的药房中,那些已经晒干的药材,或者已经炼制好的丹药,此刻都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变的青翠欲滴、生机勃勃!
轰隆隆!
树木的生长连带着地面都在微微震颤,到处都是砖瓦掉落的声音!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裂开了,房子都裂开了!!”
“莫非是哪只草木妖王杀入到我们镇抚司当中了吗?!”
......
这夸张的一幕把镇抚司里的将士全都看傻眼了,紧接着,其中一位额头上裹着白布的老汉突然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发出一声娇喘:“啊!!!”
嗯?
在场所有人顿时将目光看了过来,那位老汉则是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一脸惊喜大喊:“我好了,我好了!!”
不止是他,镇抚司内的所有伤员也都有同样的感受,他们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正在迅速地恢复!
这股磅礴的生机,在催生植物生长的同时,也治愈了他们的伤势。
厅堂内,偏将也第一时间解释起来:“蒋大人不必惊慌,这应该是小沈大人在修炼的缘故!”
“修炼?”
“是啊,小沈大人之前跟我说,他说他等会修炼的时候会引发天地异象,让我转告给您!”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寻思着咱们之前见识过不少嘛,谁知道这次会是这种夸张的阵势......”
蒋韬也顾不得这些了,当即朗声道:“所有将士听令,请勿惊慌,这是咱们镇抚司的一位大恩人在突破!”
“就是他帮助咱们斩杀了铁角妖王以及手下一干妖君!”
蒋韬一连喊了三声,声音顿时也传遍了整个镇抚司。
听见自家总兵大人的话之后,司内的将士们也都松了口气,原来是有人在突破啊,还以为哪个妖魔胆子这么大,连镇抚司都敢......
等一下等一下......铁角妖王死了?!
将士们一个个猛地瞪大了双眼,相较于眼前这诡异而壮观景象,他们却更加震惊于这个消息!
“草率了,还是该在无人的地方修炼的。”
沈舟轻轻发出感叹,蒋韬的呼声他自然也听见了,此时他所在的小院之中,也已经彻彻底底变了样。
原本的木质阁楼变成了一棵棵参天大树,小院那三五棵竹子更是演变成了一片竹林,还有无数争奇斗艳的鲜花绽放,将身处其中的沈舟衬托的好像花仙子一般。
既然已经将这里祸祸的差不多,沈舟也懒的换地方了,毕竟他现在正修炼的起劲啊,就跟上厕所上到一半一样,怎么可能中途停下。
与此同时,那从先天宝树溢出的部分雾气,也被炼化为了一滴滴翠绿露珠,这便是炼化成功的标志。
沈舟微微张嘴,这些露珠便自动飘进他的口中。
随着他服下露珠,他的全身也随之发生变化,肌肤,骨骼,头发,甚至是眼眸,都披上了一层青色的轻纱。
浩瀚强烈的宝树生机,正将他往木系道体的方向不断改造,甚至是连体内的真元、灵力,都在往这方面转化。
不得不说,这凝聚道体、号称宗师的第八境,真不是那么好进的,沈舟正看见自己《功德录》中记录的那20万的善行值正在飞速减少。
他现在都有些怀疑,这20万究竟能不能撑住他正式踏入宗师境了。
而且相较于之前的境界,这次修炼的速度明显是要慢上许多,光是炼化这先天宝树就得花些时间。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的他也不急,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
炎国京城,皇宫。
一路从永南省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的刘董,第一时间便是来向皇上报告。
侍奉在寝宫外的秉笔太监见到刘董到来,连忙拱手:“内相......”
刘董迅速打断了对方:“快去通报陛下。”
那秉笔太监点点头,正要去办,宫内就传来了一道厚重的声音:“你直接进来吧。”
“是。”刘董连忙跪下,应了一声之后,方才站起身,弯着腰走入其中。
富丽堂皇的寝宫内,一位中年男子正盘膝而坐,闭目吐纳。
他穿着一身明黄道袍,墨色发丝以木簪挽起,长须飘飘,面容清逸。
这便是当今炎国的天子:炎文帝。
不过此刻的他看上去不像是皇帝,反而更像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
“陛下,奴才有负圣恩啊!”进入寝宫的第一时间,刘董便再度跪在地上。
“少说废话,如实禀告就行。”炎文帝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刘董便将永南省此行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待老奴找到三皇子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副骨头架子,老奴估计,他的血肉,都被人给吃光了......”
听见这话,一直闭目吐纳的炎文帝终于是睁开了他那双眼:“你是说,朕的孩子,被其他人给吃了?”
“是、是有这个可能......”刘董将脑袋完完全全地埋低。
“呵呵,真是好胆,普天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吃朕的孩子!”炎文帝神色愠怒,却并没有维持多久,转而是发出一声叹息:
“唉,朕的这位三皇子真是可惜了......不能回归朕的怀抱了。”
语气听着有些惋惜,但也仅此而已。
对于自家儿子的死去,炎文帝并没有什么太过哀悼的表情,因为他这一生,有太多太多孩子了,
别说是孩子,就连他的三皇子都有很多位了......
“根据老奴的判断,能够在永南省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恐怕也就只有崇武侯了!只有他才有这个实力!”刘董说出了他的判断。
“崇武侯......”炎文帝念叨着这个名字:“不是他,他尚且还在边关,为朕守卫疆土呢。”
说到这里,炎文帝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
他知晓崇武侯的性格,即便他手里面没有崇武侯的把柄,对方也是心甘情愿去保家卫国的。
国家......他这个当皇帝的都不甚在意,反倒是手底下的奴才们视若珍宝,真是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