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把堕神骑士剑,是珀尔修斯借助了同班同学辛西娅的虚空之力暂存。
与辛西娅同来的还有她的恋爱对象,也就是美杜莎的同班同学倒吊人奥汀。
“这东西很不稳定,虚空能让堕神之力保持冻存的状态,但不是长久之计。”
辛西娅将掌心漂浮的虚空钥匙递到了珀尔修斯面前:“钥匙碎裂时,虚空也再无法冻存这柄剑了。”
“多谢你,辛西娅。”
珀尔修斯接过了菱形的虚空钥匙,扯下了一根自己的银发,穿过虚空钥匙。
闪闪发光的虚空结晶垂坠在银发中央,就像是一条项链。
珀尔修斯一手捏着自己头发的一边,侧身环绕过美杜莎的颈间,将钥匙仔细地给她戴上。
美杜莎发间的小蛇先是都嫌弃地避开,然后又好奇地凑上珀尔修斯的手指周围。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要给美杜莎戴着?”普罗米修斯在一旁抱着双臂,凉凉道。
珀尔修斯给美杜莎系项链的动作没有停:“钥匙有异动,我会第一时间发现,不会伤到她。”
美杜莎不语,也并没有阻拦珀尔修斯的动作。
“而且这把剑,她应该是想自己留着,”珀尔修斯收回手时,手指有意无意地从美杜莎颈间细嫩的皮肤缓缓滑过,他琥珀色的眼眸偏又看着美杜莎,“我说的对吗?”
“嗯……”美杜莎伸手摸了摸胸前亮晶晶的虚空项链。
“为什么学院里会出现堕神?”奥汀靠在几位身后的墙上,突然冒出来了一句,“学院的招生噱头,修炼人格,不就是避免我们都成为堕神。”
他一开口,在场还真没有神能回答他。
“确实很奇怪,所以我打算去问问班主任,”最后还是美杜莎开口打破僵局,“你们要同去吗,辛西娅,奥汀?”
“不了,”奥汀在和美杜莎对视里先一步移开了目光,他牵起了身旁的辛西娅,“你们只要记得辛西娅有帮过忙就行了。”
美杜莎知道他对视里的深意。
在学院里,她和奥汀,甚至于和普罗米修斯,她们才是一类神。
或者说得更清楚一点,她们还同样有着玩家身份。
但对于玩家身份的记忆,几乎已经被人格退化到所剩无几了。
就像美杜莎忘记自己是华千,普罗米修斯忘记自己是行云。
赫拉忘记自己是梦微,奥汀也忘记了自己的原本人格。
在人格修炼这场大考里,拥有玩家身份的神明们究竟是合作关系还是竞争关系,其实于她们自己而言还不明晰。
奥汀很谨慎,在更进一步了解情况之前,他不打算和美杜莎合作。
美杜莎认同且赞赏他的决定,因为她也一样。
突然,她感觉自己手心一热,珀尔修斯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她的身边。
就像奥汀牵着辛西娅一样,珀尔修斯也牵住了她,琥珀色的眼睛坚定地望着她。
“我陪你去找班主任。”
“我也陪你!”普罗米修斯想要牵起美杜莎的另一只手,但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当三位神明站在了赫卡忒面前,说明了堕神情况后,赫卡忒的脸上不再是白色微笑假面,而是换成了蓝色悲伤假面。
“没想到你们竟找到了骑士社团那些老学员的神念残影,唉……都没被堕神之力伤到吧!”
“我们在地下室见到的那十二具骑士铠甲,就只是他们的神念残影吗?”普罗米修斯追问道。
“是的,他们神堕前最深的执念附着在铠甲上,就形成了神念残影,”赫卡忒神情怮动,“唉,骑士社团本是那届学院最出色的十二位学员。”
“既然是最出色的学员,那又为什么最终全部走向神堕的结局?”美杜莎对赫卡忒的神情不为所动,她感兴趣的是符合逻辑的真相。
“我很高兴你们这届也有如此敏感的学员,”赫卡忒抹了抹眼角,“想来你们也看到过骑士社团的十二条骑士品格了。”
珀尔修斯点了点头,赫卡忒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忠诚、勇气、荣誉、真理、慷慨、谦逊、仁爱、纪律、忍耐、责任、尊重、正直,这十二条,是极为纯粹高尚的正向人格,其实也是最难修炼的。”
“人格修炼还分难易?”美杜莎敏锐地察觉到赫卡忒老师想传达的信息。
“是的,其实人格是分正负,也分难易的。”赫卡忒挥了挥手,她们的面前便出现了正反两个金字塔,满满当当地填充了无数人格词条。
骑士十二信条处于正向金字塔尖的位置。
正向金字塔底的人格词条是例如心无旁骛、挺身而出、学而无厌等。
负向金字塔底有着例如唯利是图、欲壑难填、见风使舵之类。
而负向金字塔尖,则是黑暗、血腥、邪恶、瘟疫、暴力……
“无论正负哪一向,位于塔尖越纯粹极端的人格,修炼难度就越大;而平凡些的人格,修炼的难度则较小。”
赫卡忒就给美杜莎她们展示了一眼,很快收回了双金字塔。
“骑士社团虽然失败了,但他们追求纯粹人格的精神会被学院永远铭记的。”
“本来应该在你们通识教育必修课结束后才给你们介绍人格双金字塔——每位神明能修炼出怎样的人格,不仅靠悟性,更是靠缘分。”
“希望看到双金字塔不会把你们局限了,人格远不止学院所收录的这些,”赫卡忒最后语重心长地安慰她们,“别多想了,学院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绝不会再发生骑士社团那样的神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