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还回来时,祁醉还有些遗憾。
少年穿着他的衣服,两条腿笔直修长,可后面很快就跑开了,他也只看了几眼。
不满足。
祁醉隐隐后悔当初放人走了。
可是留下人能干嘛,祁醉又说不出来。
白玄蔚是男孩子,他也是,他们两人之间还能发生什么,只是白玄蔚的腿为什么这么白。
在还回来的衣服上,带着淡淡的柠檬香,祁醉忍不住将衣服凑近鼻尖,痴汉一样的闻了起来。
好香,怎么会这么香。
明明只是一件自己曾经穿过的白衣服,现在却仿佛拥有了什么魔力,让他舍不得放手。
最后祁醉决定将这件衣服放在枕头底下。
这样睡下去的时候,就能闻到这股香味。
祁醉没有要求白玄蔚打扫他的房间,或者说,他没让白玄蔚去做打扫屋子这类琐事。
“每个星期都会有人来打扫的,平时就不用再去费心了。”
少年听到这话,才放下抹布,他纠结了一会儿,询问道∶“那我……平时就只做一下饭吗?”
卫生有人打扫,别墅有人维护,食材也是有人每日送来最新鲜的。
这和培训的时候不一样啊。
少年嘟嘟囔囔的说道。
祁醉甚至连饭都不想让少年做,虽然少年做的饭很好吃,可是看见少年娇小的身子在厨房忙碌,他就十分不自在。
每次他都要上去帮忙处理食材。
这样心里才舒服一些。
祁醉根本不适应白玄蔚以佣人的姿态自称,在他的潜意识里,少年根本不是他雇佣来的佣人。
可当他刚说出不用做饭时,少年就红了眼眶。
“是我做的不好吃吗?少爷你喜欢哪些菜,我会努力学习的!”
祁醉剩下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
要是真的不让少年做任何事,少年绝对是不安的,会以为自己是对他不满,想要辞退他。
祁醉只好收回前言。
白玄蔚眯着眼睛笑了,“少爷不用担心,做饭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而且做饭将祁醉一点点喂壮实,白玄蔚也很有成就感。
祁醉先前不说瘦,但身体还是不健康的,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
白玄蔚在上次无意扑进祁醉怀里时,就暗自评估了一下他的状态。
需要好好吃饭,再加上适量运动。
白玄蔚做饭就朝着高蛋白优质营养的方向发展了。
在满是油烟的厨房做饭,白玄蔚买了好几件围裙,轮换着穿。
可爱的围裙绝对是不会出现在别墅里的东西,因此祁醉在第一次看见白玄蔚穿上它时,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可爱的小熊头在少年的胸口位置,两边有毛茸茸的熊掌,少年在厨房走动的时候,小熊耳朵就会上下摇晃。
祁醉的眼神跟着被吸引到了少年的胸口处。
白玄蔚领口的一颗扣子是解开的,锁骨向两边延伸入衣领,锁骨窝深的仿佛能盛下水,精致又可爱。
再将视线上移,那张粉白的唇一张一合。
祁醉凑近了一步,低下身子。
少年一歪头,将唇瓣从祁醉视线正中间移开,“少爷?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可爱。
祁醉的耳尖突兀的红了,这样老土的情话出现在他脑海中,几乎是无师自通。
但他可不敢说出来。
对着一个男孩子说这样的话,祁醉也知道不太合适。
他又不是喜欢他。
对,祁醉为了逃避某些隐秘的想法,在心里笃定,他不是喜欢男孩子的人。
趁着没事做的时候,祁醉发消息。
Z∶[他衣服扣子没扣好。]
霸道狮子头∶[提醒一下呗,应该是不小心开的,人家做保姆一天忙下忙上也不容易。]
师辰易对那个祁醉口中的小保姆印象还不错,毕竟是唯一一个能留下来照顾祁醉的人。
肯定性格很好,能忍住祁醉那个臭脾气。
祁醉那个大别墅只有小保姆一个人,肯定每天很忙,扣子开了就开了,祁醉把这事跟他说什么。
Z∶[我感觉他是故意的。]
霸道狮子头∶[有何依据?]
祁醉又看了一眼对面吃饭的少年,从这个角度看,锁骨以下的风景也可以看见一些了。
Z∶[直觉。]
霸道狮子头∶[?]
霸道狮子头∶[你之前还说不要随意揣测别人呢!]
祁醉就是这么双标。
他当然不是真的认为少年是故意的,他是希望少年是故意的。
可是在下一次看见少年时,扣子已经扣上了。
白玄蔚再次发问∶“我的脸上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吗?”
当然没有,只是祁醉又找到了一个吸引他目光的东西。
少年的喉结。
刚好卡在衣领上,会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祁醉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他也有的东西,怎么就让他移不开眼。
祁醉不明白一个道理。
当你开始喜欢一个人时,你会对他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充满关注和好奇,并且百看不厌。
而祁醉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
白玄蔚故意晃悠一圈,发现祁醉的视线全程没离开他的脖颈这一块地方,意味深长的笑了。
祁醉这样自认为偷看实际上早被白玄蔚发现,少年接下来的时间都将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Z∶[……]
霸道狮子头∶[怎么了?]
Z∶[你家有保姆吗?]
霸道狮子头∶[有啊,不过是个女生。]
Z∶[为什么我家小保姆总是要在我视线里。]
霸道狮子头∶[啥意思。]
祁醉发消息的期间,白玄蔚去其他地方浇花去了,明明不在同一个方位,祁醉又是立刻捕捉到了少年的身影。
就是这样。
总是出现在他视线里。
浇花的水有一些洒落在瓷砖上,少年离开时没有注意,恰好踩在滑湿的地上。
“啊!”
白玄蔚惊叫着向后倒去,扶上旁边的扶手,但眼见着就要抓不住了。
祁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过去。
在少年摔倒的前一秒,用身子垫在少年身下。
白玄蔚缓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人,连忙起身将祁醉扶了起来。
“少爷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祁醉疼得恨不得呲牙咧嘴,但在白玄蔚他坚持面不改色。
直至他看见少年手腕上的一片红。
祁醉变了脸色,“你受伤了?”
摔倒去抓栏杆时急了一些,白玄蔚的手腕侧面被粗糙的墙面刮出一片渗血的伤口。
祁醉抓起白玄蔚的手臂,高高举起,不让受伤的手腕做其他动作。
然后,一把抱起少年,跑到放有医疗用品的房间里。
连自己的腰伤都顾不上了。
祁醉焦急的翻找出碘伏,还有干净的纱布和绷带。
仿佛白玄蔚受了什么天大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