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离年坎月巽日 周六 阴
昨天下午,大鹏就说要吃鼠妈妈做的豆角炝锅面,因此,鼠妈妈昨天傍晚抽空去超市买了一份新鲜的手擀面。
今天早上,卯时半,闹钟响了,鼠妈妈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然后起来洗菜、切菜、炒菜、添水烧开,给一只老鼠荷包一个鸡蛋,接着下面。
做好饭,鼠妈妈将面盛到碗里,放在餐桌上凉着。两只小老鼠闻到了香味儿,也都快速地起床了。鼠弟弟起的早一点,鼠妈妈还让它听了一节阅读课。看来今天有个好的开端。
饭后,鼠姐姐似乎还想睡个回笼觉,不想去学习,鼠妈妈看了它一眼,没有说话;接着,叫上鼠弟弟一起骑车去店里了。
“大鹏,要认真听认真做题。看到那里了吗?盒子里有几千个螺丝需要拧。如果学习能得三星,你可以看两刻钟的视频或玩游戏;如果只得两星,那说明没有认真听,就拧半个时辰的螺丝。”鼠妈妈指着一盒子螺丝同鼠弟弟说。
“好的,肯定三星!吃饭前,我听的阅读,也是得了三星的。”鼠弟弟自信满满地说。
果真,鼠弟弟听课后得了三星。今天周末,网络课程的游戏空间开放了,于是鼠弟弟玩了半个时辰的认字连线游戏。
“看手机时间太长了,去外面看看天,看看远处的树。”鼠妈妈对鼠弟弟讲。
今天订单多一些,鼠妈妈没有时间拧螺丝了,只能有空闲时赶一赶。
过了一会儿,鼠弟弟跑进来,“我都看过了。天太热了,也没有小伙伴出来玩,外面连一条狗都没有。”它一边按开空调,一边擦着汗说。“我今天上午的学习任务完成了,可以开始看《绝世唐门》了吧。”
鼠妈妈说“再出去看看,或者隔着门往外看看远处也行。你休息的时间太短了。”
“可以了,我已经休息好了。”鼠弟弟继续说。
鼠妈妈想说,自己小时候的娱乐,是吃过的冰糕棍,磨光滑的砖头块儿和石头子,既能练习手指的灵活性,又能锻炼注意力。天凉时,跳房子、投沙包、跳皮筋,既锻炼了身体,又培养了协作的能力。
现在的孩子呢,小小年纪就戴上了厚厚的玻璃瓶底儿似的眼镜。身体要么太胖,要么太瘦。整天窝在家里,不是看手机,就是看电脑,吃饭间隙还要与老人一起蹭着看一会儿电视。
这样说来,孩子的成长,究竟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想起在家里可能还在看电视的闺女,鼠妈妈觉得心很累,有点儿力不从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就算是玩一场游戏,也要有观察、热身、准备等过程吧。现在的孩子们在电子产品里畅游,省略了一切的前奏,淡化了放下电子产品,没有目标与努力的生活结局。除了游戏,其他的事情,都是爸爸让做的,妈妈让做的,老师让做的,学校让做的。
不管怎样,该忙碌的还得忙碌,该挣钱的还得挣钱。现实的生活让老鼠们觉得,没有钱就没有一切。
晚上亥时,鼠妈妈感觉身心俱疲,于是骑车到外面转了一圈,自己找了点吃的,也给鼠爸爸带了点儿。回到店里,大鹏还在打游戏。
“大鹏,回家了!”鼠妈妈大声地对鼠弟弟说。它想着声音小了,鼠弟弟肯定听不见。这是这么多天来总结的经验。
“我打完这一场。马上就好了。”大鹏从游戏里分出一丝精力快速地应答道。
这一场打了快半个时辰,鼠妈妈想把它扔在店里不管了。刚才它先将金花送回家了,让它烧上洗澡水,自己先洗澡,一再强调,在它和鼠弟弟回家之前洗完。但是,经验之谈就是这又是不可能达成的一个要求。所以,尽早回去,才能保证尽早开始,尽早都洗漱完毕,能在子时半前上床睡觉。最近,鼠妈妈总觉得脑袋眩晕,严重的睡眠不足。
鼠妈妈在门口推着车子等鼠弟弟回家,空气闷热的很,蚊虫肆意地飞着。它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腿上就被蚊子叮咬了好几处。
“妈妈,我刚才看到一只壁虎吃了一只蛐蛐。”大鹏一边坐上车子,一边兴奋地对鼠妈妈讲。
“是吗,最近咱们屋内的蛐蛐有点多,稍不留意,就会踩死一只。叫声好像都与去年蛐蛐的叫声不同。”鼠妈妈听着转了好几个弯儿的蛐蛐叫声,对鼠弟弟说,“你听听。”
大鹏坐在车子后面,听了听蛐蛐的叫声,“在我的鼎盛无敌时期,我抓蛐蛐可厉害了,一抓一个,一抓一个,一会儿就抓一瓶子。”小屁孩儿说着自己的曾经,“小时候,我啥都敢抓,蛐蛐,螳螂,天牛,壁虎,都不在话下!”
鼠妈妈骑着车子,突然无语。看,这牛吹得,就是真的。
“妈妈,我刚才看斗罗大陆时,电脑卡了,电脑自动出了一个小游戏,在海里用帆船冲浪,可好玩了,后面的八爪鱼一直没有追上我。”鼠弟弟像个小话唠,在后座上说个不停,“我明天教你吧,不过,只有在电脑卡了的时候才出现。”
鼠妈妈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现象,电脑卡了出现游戏?“好的,明天我看看。你完成学习后,再教我玩。”
到家后,果然一切如预料到的那样,电视开着,鼠姐姐坐着凳子,倚在沙发上。
“水烧上了吗?”鼠妈妈都懒得发火了,每次都这样。
金花赶紧起来去拿毛巾,开始准备去洗澡。“烧上了,刚才一直没有烧好。”它为自己辩解道。
同鼠爸爸一样一样的,所有的不对永远不可能是自己的错。我是天才一样的老鼠,哪里可能会有错呢!
鼠姐姐磨蹭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洗完了澡。鼠妈妈强制让小爱暂停播放电视,赶着鼠弟弟去洗澡。
大鹏洗完,躺在床上。对鼠妈妈撒娇,“妈妈,你看着我,将窗帘拉上,窗外太黑,看着害怕。你陪我一会儿。我自己不敢。”
“我得洗衣服,大鹏,又快子时了。我给你开着台灯。我洗完衣服过来看着你。”鼠妈妈对儿子说着话,将今天该洗的衣服搓洗一遍,放进洗衣机里。
坐在儿子的床边,鼠妈妈想,人生即使是一场戏,在戏中的人该受累也是真受累。从出生入场,到死亡离场,不得停歇。其实,一生有很多场:生一场,死一场,学习一场,朋友一场,工作一场,恋爱一场,婚姻一场,创业一场。一路走下来,总能赶上几场。运气好的,场场顺利;运气不好,空看别人过场。到头来,不过是一群过客,扮演着各种角色。或许老天才是最终的看客吧。
可是,鼠妈妈想问问老天:在这什么都看着、觉着不正常的时空里,它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呢?或是安排了怎样的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