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舞“啊”的一声,身体向后倾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拦腰抱住轻舞,优美的旋转了一个弧度。
同时一脚踢向史明仪。
史明仪虽然武功不错,但同韩诡相比,却是天地之别。
此一脚,令史明仪重重地砸向地面,口角流血,牙齿亦脱落两颗。
轻舞深恐事态扩大,赶忙拦住盛怒之下连踢数脚于史明仪身上的韩诡。
“韩清舞,你居然于房中藏男人!…你又是谁,居然敢伤本公子,看本公子怎么弄死你。”
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韩诡说的。
“公子息怒,诡儿是我弟弟,还望公子…”
史明仪指着韩诡,声色俱厉的说道:“有种你别走,待我回县衙唤来官兵,定取你性命。”
言罢,踉跄着起身,便欲离开。
“公子不可,请公子放过诡儿,一切皆因轻舞而起,轻舞愿承担一切。”
轻舞急的朝史明仪跪了下去,却被韩诡轻轻搀起。
“姐姐莫管,交给诡儿。”言罢,粗鲁的提着正欲向外行去的史明仪之衣领,离开轻舞房间。
…
次日清晨,史明仪匆匆向城守赵大人辞行。
赵大人打量史明仪鼻青脸肿,多处瘀伤,脸色蜡黄。忙问出了何事。
史明义只说是不小心撞的。便迅速逃离了永乐城,丝毫不愿片刻逗留。
轻舞疑惑,不明所以,不知道诡儿到底做了什么,使得史明仪惧怕至斯。
明明昨日,尚言欲动用官府之力。
想着待夜晚唤来韩诡相询,细细查验诡儿是否受伤。
李有年房内。
“今日请赵大人前来,是有事相商。昨日我已修书一封,送与娘舅,请娘舅于京中为赵大人另谋高职。”
李有年高高在上的说道。
城守赵大人连忙躬身施礼道:“承蒙李公子美言,李公子但凡有何吩咐,赵某必当赴汤蹈火, 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倒不至于,但本公子确有一事相求。”
“李公子但请吩咐。”
“赵大人府中,那位名唤轻舞的舞姬,可有婚约,赵大人可曾有意纳为妾室。”
“李公子说笑了,赵某年事已高。”
“既然赵大人无意,送与本公子如何?本公子定当感激不尽。”
“这个…李公子有所不知,轻舞姑娘生性刚烈,此事须得问过她本人之后,方能定夺。”
“一名小小舞姬,赵府奴婢。哼,赵大人这是不予本公子面子?”
“下官不敢。
实不相瞒,轻舞自入赵府以来,甚受诸位富贵公子之青睐…奈何此女家中,尚有一位胞弟,此人武艺高强,府中无人能敌。故而…”
城守赵大人抬眸瞟了一眼李有年,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
“本城达官显贵,尚无人敢惹之,李公子才得以相见尚且待字闺中的轻舞。”
“小小永乐城能有何高手?难道比本公子还高强不成?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休得啰嗦。”
…
夜晚。
轻舞于房中谱曲,忽听屋外上空传来一道声音:“姐姐,长寿面。”
轻舞推开房门,回身抬头望向房顶。
只见韩诡双腿倒挂于房梁之上,双手抱拳,晃晃悠悠的看着轻舞。
“快下来,诡儿乖。”
轻舞摇头,宠溺的招唤韩诡道:“就知道你会这个时辰来,长寿面刚刚备好,快些下来趁热吃。”
韩诡一个漂亮的空翻,轻轻落于轻舞面前,笑嘻嘻的看着轻舞不说话,任轻舞将他拉回房中。
“姐姐还给你留了夫人赏赐的栗仁糕点,已经包好,吃罢面诡儿一并带走…”
但凡夫人赏赐的好东西,轻舞都舍不得自己享用,定是要留给韩诡品尝。
“哦,对了,今日…史公子他…诡儿你有没有受伤?”
韩诡摇头,嘴里嚼着面不说话。
今日本是轻舞生辰,奈何韩诡非嚷着自己与姐姐同一日的生辰。
每逢轻舞生辰之日,韩诡必定赖上一碗长寿面,方肯罢休。
轻舞心疼韩诡,心知他自幼父母双亡,恐怕连他自己亦不知自己的生辰为哪一日。
便也由着他任性,姐弟二人同一日过生辰。
“没有受伤便好,你对那位史公子做了什么,他仿佛对你甚是畏惧。”
“姐姐,”
韩诡不善言辞,每次为轻舞赶走苍蝇后,皆讳莫如深,不肯吐露半个字。
杀手折磨人的残忍手段,足以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岂可让姐姐知晓。
故而,每每起舞问起,韩诡皆撒娇喊声“姐姐”,蒙混过关。
此招,屡试不爽。
诡儿未受伤便好,轻舞心安,不再追问。
…
城守府前院。
一位身着青衫的清冷少年,正踱着慵懒的步伐,迎面走来。
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他身形高挑,身姿挺拔如松,那一身青衫随风飘动,更显其洒脱不羁之态。
他剑眉星目,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悉一切隐藏于暗处的危险。
此刻,这位桀骜不驯的少年,正全神贯注地巡视着这座院落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愈发修长而神秘。
李有年伸手拦住韩诡道:“你叫韩诡?闻赵大人所言,你武艺高强。本公子近日要去京城考取武状元,不妨先拿你练练手。”
舞姬轻舞,无非依仗这位武功高强的弟弟罢了,只要拿下此人,她还不乖乖就范。
言罢,不分青红皂白,盛势凌人的朝韩诡攻去。
韩诡自是不会惯着他。
于韩诡眼中,什么贵家公子,敢觊觎姐姐者,天王老子又如何!
除了姐姐,其他人都入不了韩诡的眼。
韩诡毫不留情,一招制敌。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闪电斜空劈来,李有年竟来不及闪身躲避,正中鼻梁,流出血来。
李有年不服,抽出佩剑直刺韩诡心脏。
韩诡立于原地不躲不闪,伸出二指夹住剑身,略一用力,剑身折断,直刺李有年颈部咽喉。
…
这边,赵大人闻讯,恐多生事端,匆忙赶来。
刚好见此情景,急的破了音:“韩,韩公子住手,千万别,别,”
韩诡闻听赵大人吓破了音,微微勾唇,将刺向李有年颈部的断剑,转而向上,刺入李有年眼中。
“啊——”的一声,李有年捂眼哀嚎,倒地翻滚。
赵大人也是怒急。
本欲借武状元会试之机,笼络朝廷重臣,企图进京任职。
而经此一番折腾,岂非得罪了京中贵人。
李永年哀嚎着,被随行侍卫抬走救治。
他人出招制敌,至多伤及皮毛,掉些许血肉,将养数日即可。
韩诡出手,却是非死即残,从不留情,绝无怜悯之心。
为了向李有年和京中贵人有所交代,赵大人命人将韩诡团团围住,等待李有年发落。
“呵呵,就凭这几个人,也想拦住韩诡。”韩诡斜瞄赵大人,不屑的道。
“下官自知拦不住公子,但请韩公子看在多年来,赵府待轻舞姑娘不薄。请韩公子在此稍候片刻,下官自当给李公子一个交代便好。”
想当年,地牢上切困不住韩诡,赵大人又何曾想过要将韩诡真正拿下,无非是做些表面功夫给李有年看罢了。
也希望韩诡能碍于轻舞姑娘之面,稍稍配合一下。
提及姐姐,韩诡略有妥协。
稍留片刻也无不可,但也仅片刻而已,久了韩诡可不答应。
却在此时,有人来报:“大人,李公子于后院之中,抓了轻舞姑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