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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迎来了方丈更迭的庄严时刻,悟智大师承前启后,荣登主持之位。
为保少林能于此风口浪尖之期仍能稳坐禅林,平稳度过,悟智大师于少林诸事,审慎考量,并未做太多变动,一切如常,维持原状。
至少,悟智大师心怀慈悲,以少林之兴衰为己任,真心实意地为少林的未来筹谋。
且其胸怀开阔,赤诚无私,愿不辞劳苦引领少林步入康庄大道,迈向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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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会客厅。
“悟智大师表里如一,内外兼修,总是要比悟惠坦荡些许的。”
欧阳伦风度翩翩地雅立于方厅内,面向楚龙飞、福伯与王扶桑等人评论道。
“少林派自此以后,或将真正步入繁荣昌盛之境,而非流于表面的浮华与形式。”蓝六尚亦深有感悟,接口评价道。
众人颔首。
传闻并未因悟惠之死,而有半分消减,反如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正所谓坏事传千里,如此之趋势,致使少林寺的名誉,受悟惠所累而于此风波中,遭受不小的冲击。
燕儿传书红袖,要飘雪宫加强戒备,防范少林。
虽然悟智大师胸怀坦荡、豁达,但以悟惠之品性,难保悟惠的门下弟子、亲信,不做它想。
燕儿叮嘱飘雪宫守好门户,勤练武艺,时刻保持警惕,严密防范。
同时,也体贴地提醒姐妹们保持体力充沛,注意休息,随时应对可能的变故,并约定好书信联系的方式。
总之,燕儿为飘雪宫的安危费尽心思,做了各种周密的筹划,其中自然包含了楚龙飞不可或缺的力量。
更不乏欧阳伦的聪慧才智和决胜千里的运筹帷幄,为飘雪宫精心布置了重重防线,做好了各种防范措施。
然而,世事难料,尽管众人已尽心竭力,后来,飘雪宫还是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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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轻舞居。
燕儿连续三日不分昼夜酣睡过后,终于如晨曦初照般神清气爽,恢复了体能,再次精神焕发,焕发出往昔的活力与光彩。
因好久未见轻舞姐姐,燕儿甚是想念。
轻舞,这位温柔体贴的女子,亦自韩诡口中得知燕儿连日奔波辛苦,身心俱疲。
故而善解人意的轻舞,体贴地选择不去打扰,让燕儿得以安心休憩。
这日,阳光正好,燕儿如一只雀儿般,飞入轻舞闺房。
轻舞瞧见,激动难掩,一把搂燕儿入怀,略带些许哽咽道:“燕儿,可叫姐姐好生想念。”
“燕儿亦想念姐姐。”
燕儿开心地回抱轻舞纤腰,半晌不肯放手。
待情绪逐渐平复之后,燕儿便将一路所发生之事详细说与轻舞听。
“唉。”轻舞听罢,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感慨命运对盛芳雪母女不公。
也感慨悟惠作为一代德高望重之高僧,居然如此贪恋美色,甚至在明知自己身份乃出家人的情况下,却仍然玷污盛芳雪清白之身。
此举无疑于佛门清规戒律的极大背叛。
轻舞同情盛芳雪之遭遇,幽幽叹道:“明知爱妻身怀六甲三月之期,却为权势地位抛妻弃子,难道这世间男子,皆如此攀附权贵,趋炎附势,毫无担当吗?”
轻舞看不透这世间的人心,燕儿亦看不透。
燕儿冲轻舞狡黠地眨眨眼睛,笑道:“燕儿只知道哥哥并非如此,你的诡儿弟弟亦非如此。”
轻舞却仍沉醉于这个感伤的故事之中,一时竟未听出燕儿的揶揄:“唉,德高望重的大师,难道不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吗?若连自己的妻女皆无法善待,何谈普渡之说?”
轻舞身为女子,不仅深感同情,更添几分气恼。
姐妹花闲谈之际,韩诡自演武场挥剑而归,步伐稳健,面色红润。
韩诡瞧见燕儿也在姐姐这里,羞涩难掩,低头悄悄绕过燕儿,紧挨姐姐身边落座。
轻舞爱怜地轻抬玉手,以手中绣帕,轻柔地拭去韩诡额间细汗,转身体贴地斟了杯温茶递与韩诡。
韩诡略带撒娇地向轻舞笑笑,仰头一饮而尽,复又伸手取杯欲行再续。
燕儿调皮,故意使坏争夺茶壶,你来我往之际,小手指不经意间与韩诡触碰,燕儿体温顺着手指渡将过来。
肌肤之亲让韩诡瞬间红了耳根,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慌忙缩离,抽回自己的手。
诡儿还是个单纯的大男孩儿。
而燕儿,因常与哥哥身体碰触,又与欧阳伦有过肌肤之亲,故而对此番嬉戏,并未有过多感触。
她瞧着韩诡那羞涩脸红的模样,但觉好玩至极,嗯~还想逗弄害羞的韩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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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空旷无人之境。
欧阳伦暗中精心布局,安排人接近马副堂主,意图借此桥梁,进而取得史忠信任。
一黑衣人恭敬地跪于欧阳伦脚下。
“史忠绝非马副堂主之流,你于他身边务必谨慎行事。
若非万不得已,尽量避免直接会面,以防暴露身份,危及你之性命。
万事尚需以你安危为首,切不可置自己于危险之境。”
欧阳伦背对黑衣人,目光深邃,极为慎重地叮嘱道。
“若无公子搭救,天行此刻,早已为枯骨一具,今生唯公子之命是从,甘愿将此贱命献于公子。”
黑衣人忠心耿耿,并不甚在意自己的生死,唯愿效力欧阳伦。
欧阳伦闻罢,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略带怒意责备道:“我要你性命做甚?欧阳伦只要你好好活着,切勿鲁莽冲动,草率行事,切记务必注意安全,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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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韩舞房间。
“说吧,为何在燕儿房内行为诡秘,意欲何为。”
轻舞一边轻轻揉捏燕儿的双足,一边严厉地质问跪于地面的小厮。
那小厮跪伏在地,眼神闪烁不定,左顾右盼,却始终未吐一言。
“燕儿妹妹,还痛不痛了,起身走走试试。”轻舞轻声细语道。
原来,清晨时分,楚龙飞便已起身前往武林盟大殿,召开殿议。
而燕儿睡至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睡眼蒙眬之际,却瞧见有人鬼鬼祟祟探头进来。
燕儿一慌,滑落床榻,双足不慎撞碰踏脚,痛的哇哇大叫。
恰逢轻舞前来伴燕儿同舞,闻声连忙冲入房内,抱起燕儿,细问缘由。
燕儿心中顾虑着不欲哥哥知晓自己受伤一事,于是带着那人,一同移至轻舞房中。
“好。”燕儿很不情愿地起身应道。
轻舞姐姐的手,轻柔而绵软,燕儿还想要姐姐为自己再捏捏揉揉。
燕儿赤着脚,在轻舞矮榻上来来回回走了数趟。
她的那双小脚,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细腻而光滑。每一根脚趾,都生的圆润而可爱。
脚背上的肌肤更是白皙如雪,晶莹剔透,给人一种柔弱而又迷人的感觉。
跪地之人,偷偷打量着燕儿那双骨节分明、形状娇俏的小脚,突然起身扑上前去,抓住燕儿的双足,猛劲儿的啃了上去。
燕儿吓得大惊,本能地用双肘撑在矮榻上,娇声呼唤:“来人,快来人呐。呜呜,那个人,要咬我的脚。呜呜……”
燕儿被他拖至榻边,那人的唇紧贴燕儿的双足,任凭燕儿怎样挣扎,他都不肯放手,亦不抬头。
轻舞不通武艺,此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所措。
燕儿虽学过一些花拳绣腿,奈何双足被那人牢牢含在口中,她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轻舞房外不同于燕儿房中那般有侍卫把守。
千钧一发之际,只闻“仓啷”一声,不明物体自燕儿眼前飞过,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溅至燕儿双脚之上。
竟是韩诡自演武场归来,耳畔忽闻燕儿娇呼,心中一凛,疾步冲入房内。
惊见燕儿被冒犯,勃然大怒,一剑劈下,精准无误地削断那人三根手指。
燕儿被那三根横飞而出的断指吓得魂不附体,猛然弹起,慌乱中不顾一切地奔跑,仓皇间一头撞上坚硬之物。
燕儿抬头,见是韩诡,如同找到了依靠一般,没有离开反而扑倒在韩诡怀里,放声大哭。
燕儿确实吓坏了。
燕儿将头深深藏于韩诡的胸膛,半晌不肯露出,更不敢回头瞧那人的惨状。
轻舞倒是曾见过韩诡发狂时的模样,此刻她拍拍胸脯,深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
那人似乎疼的昏死过去,一直未动,亦未发出半分声响。
又过半晌,燕儿委委屈屈,软软糯糯地自韩诡怀中缓缓抬头。
面颊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痕,显得那般的无助而又娇小,犹如一朵风雨之中摇曳的脆弱小花。
梨花带雨的样子,既令人心生怜爱,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娇媚动人,触动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