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温和莉莉刚出格兰芬多塔楼就碰上了斯内普,他永远一副再也开心不起来了的样子,跟莉莉说话时余光还瞟向罗温,暗示得很明显。
罗温发誓,如果不是莉莉现在还在乎斯内普这个朋友,她一定会伸出魔杖并且十分不客气地问斯内普到底想干什么。
最终罗温还是提出自己去礼堂,她告诉莉莉,自己一定会记得给尤朵拉和贝丝带食物的——这两个小女孩安慰完罗温,转头自己躺床上睡着了,现在还睡得正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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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的长桌一般不会像赫奇帕奇那样规规矩矩,他们每个年级的男生女生会穿插着坐下,毫无规律地形成自己固定的圈子,有的是为了方便说话,有的是为了方便恋爱。
罗温一进门就看到彼得站在靠门近的这端,他一脸不耐烦地对着那个一年级男孩说着什么——男孩几乎快哭了出来,彼得甚至准备抬手去抢什么东西。
“彼得,你在干什么?”
罗温走上前制止他,语气有些严肃。
她不是没见过彼得占小便宜或是使唤人跑腿,她也严肃地问过这些小狮子,但是小狮子们很热心,没把这个当回事。罗温只能委婉地提醒彼得,后来罗温再也没见过他这么做过。
不过现在看来,他还在用高年级的身份去欺负低年级,而且是在避着罗温的情况下。
彼得看到罗温出现十分慌张,对面的一年级像看到了救星,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份牛奶冻。
这样甜品在霍格沃茨出现得少,一般重要节日才会有。她记得去年万圣节也有,詹姆和西里斯把他们座位附近的全搜集了起来,放到了彼得面前。
她知道彼得有些贪嘴,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为了这个?”罗温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彼得不说话,但他的脸却慢慢涨红了起来,与刚才对男孩的态度截然不同。
罗温安抚了那个男孩,他的脸颊肉肉的,此刻睫毛上还有些湿润,罗温告诫自己,这是安抚,不能上手。
得到罗温的安慰后他精神了不少,抱着牛奶冻小跑着离开了这儿。
彼得乖乖地跟着罗温回到了他们常坐的位置前,众人看过来,詹姆率先打招呼。
“罗温,睡得怎么样,烤鸭好吃吗,有没有吃饱?”
他嬉笑着将身子后仰,似乎随时在防御罗温的远程攻击。但看到罗温身后的彼得,他又立马转变了话题。
“——彼得,拿到你想要的甜品了吗?”
“你知道他去找吃的?”罗温盯着他问,他的头发在三把扫帚被打湿后是自然风干,非常蓬松,现在更加野蛮生长了。
“呃,知道,怎么了?”詹姆迟疑地回答,和西里斯对视一眼。
他认为气氛这时候应该活跃起来了,但罗温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彼得说我们给他的这些不够,”西里斯把自己的袖口全拢了上去,领口微敞,两只手一左一右撑在椅子上,微抬下巴示意罗温看桌上十几份空了的牛奶冻,“所以他去桌子那端看有没有剩余的。”
“他直接上手抢这事儿你们知道吗?”
罗温哼了一声,坐在了他们对面,又看向苦着脸不敢说话的彼得,终究还是软化了态度,她拍了拍旁边的凳子轻柔地对他说道:“坐下说吧。”
彼得迅速坐下。
“我可不知道。”西里斯迅速说道,撇清了关系。
詹姆显得有些意外,已经忘记被泼水这件事了:“我也——但你说彼得抢——是怎么回事?”
彼得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解释了前因后果,他特地强调自己没有打算抢,那份牛奶冻本来是放在桌上的,他和那个一年级同时看到了。
罗温不觉得自己看花了眼,彼得的表情她从未在几人相处时见到过,很明显他对外有些仗势欺人了。
“我看到的时候甜品可是在那个一年级的怀里,那是他先拿到的对不对?还是你想说你本来拿到了,但他凭力气赢了你一个三年级?”
罗温看着他的眼睛,彼得转移视线,低头看地板。
“我觉得彼得能够知错就改的,对不对?”
詹姆给他使眼色,彼得反应过来,头都快点出残影了,罗温连忙制止他:“停!”
彼得停下,眼神呆滞,头发乱糟糟的。莱姆斯凑过来帮他抚平并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彼得是该去道个歉。”
他十分听莱姆斯的话,见到罗温也肯定了这个说法,他立马就离开了座位。
罗温看着彼得慢吞吞地走去小萝卜丁的聚集地,然后又愁眉苦脸地叹气了:“怎么跟着你们净学些坏的。”
詹姆和西里斯歪七八扭的身体直接坐端正了,他们两个不可置信地看着罗温:“什么叫跟着我们学坏了?!”
“你敢说你没欺负过别人?”罗温危险地看着詹姆。这人是个头号危险分子,最近一年收敛了不少,起码知道私底下研究咒语和恶作剧了,不过他们看到斯莱特林还是会冲动行事。
“我都说了,仅限斯莱特林!”詹姆傲慢地抬起魔杖,比划了两下又放回兜里,“看到没有,对你们我可不会轻易念咒。”
“你对我们一定有什么误解。”西里斯摩挲着下巴,眼神锐利。
“我是在担心彼得。”罗温才不管这两人又演什么双簧,她一边喝着南瓜汁一边说道,“他很在乎你们,也在乎你们这个小团体,不过我认为他有些仗势欺人了。”
莱姆斯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想想吧,刚入学他总是躲在你们身后不敢说话对不对?可是前段时间我发现他在要求低年级的学生帮他做这做那。”
罗温右手撑着下巴,嘴角边还有一圈南瓜汁,经过莱姆斯提醒她才拿起纸巾擦了一圈。
“我一问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他二年级末就在这样做,而且大家都怕他。”
她忽然正色起来,打量着这三个人,严肃地问他们:“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三人或多或少猜到了,但只是看着罗温不说话。
“——那些低年级怕你们,或许是彼得说过什么,总之全霍格沃茨都知道你们是朋友,这是肯定的。”
“居然会这么想——我们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去欺负几个低年级的格兰芬多?”
詹姆张着嘴巴不知道作何反应,好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罗温继续吃着桌上的甜品,她就知道詹姆会这么说。
“他们还是小孩子,并且不少人看到过你和斯内普当众甩对方魔咒、你在鼻涕虫俱乐部上给埃弗里浇了一头的冰淇淋、还有你在球场上踢穆尔塞伯——你觉得他们该不该信呢?”
话糙理不糙,即使这几个人都是斯莱特林,他们给彼此带来的伤害是真实的。
“我不想把话题变得太沉重,但你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霸凌。”
罗温站了起来,她本身就不太饿,寝室还有嗷嗷待哺的尤朵拉和贝丝等着她带吃的回去呢。
不过临走前她想了一下,最后又留下一句话。
“我算是他的朋友,只能言尽于此了。我认为你们作为好兄弟,应该好好和彼得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