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一把将宋焰拉到一边,宋王氏跌倒在地,“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她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焰儿,我的焰儿。”
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觉得母子俩可怜,但秦子鹤知晓内情,只认为这母子俩即使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宋焰被随从围在墙角拳脚相加,他死死瞪着秦子鹤,没有求饶,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若有一天他站得比秦子鹤还高,定会让他跪地求饶。
见宋焰被打得头破血流,依旧仇恨的看着自己,秦子鹤怒从心起,“给我打,死了我负责。”
宋王氏听到这话,跪在地上,“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你放过焰儿吧,他是无辜的。”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秦子鹤无视宋王氏的祈求,莫不是宋王氏纵容,宋焰必不会这般无耻,宋王氏知晓儿子所作所为,却不加指责,反倒维护,可见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古话说慈母多败儿,果然没错。
“娘,不必求他,待来日,我必让他加倍奉还。”宋焰看着母亲卑微的样子,心里的痛已经盖过了身上的痛,他趴在地上,嘴硬的说道。
秦子鹤见宋焰还有力气说话,只觉得随从们是手下留情了,“没吃饭吗?给我用力,谁再手下留情,晚上回去给我去泥潭里练一晚上。”
随从们苦不堪言,真不是他们手下留情,实在是这宋焰太扛打了。
但听到后面一句话,原本只用了九成力气的随从们,都更加卖力,他们可不想去体验那魔鬼泥潭。
最后,宋焰虚弱的瘫在地上,随从们将行李扔在门外,还将半死不活的宋焰连同宋王氏扔了出去。
这做法与姚家一模一样。
街坊邻居听见了动静,都不敢出来管闲事,毕竟人人都知道那是秦家的宅子,秦子鹤对外只说房子很久没有人住,被这瞎眼母子强占了。
街坊邻居听到后都十分愤怒,人家不住不代表人家不要这房子了,尤其是知道男子是宋焰后,感觉恼怒,从那半死不活的宋焰旁边经过时,都会憎恶的吐一口唾沫。
宋王氏在地上摸索了好久,才摸到气若游丝的宋焰,可见随从们下手是有多重。
宋王氏哭喊着,“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们帮我儿子找个大夫吧。”
四周却无人理她,秦子鹤吩咐人看好宅子后,便扬长而去。
街坊邻居纷纷指责母子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缺德的人。
秦子鹤到家时,秦夫人告诉他太医已经给秦茉看过了,还留下了最好的外伤药,保证不会留疤。
秦子鹤这才放下心来。
“你去哪儿了?”秦夫人半天没见秦子鹤,忍不住问。
以往,秦茉受个小伤,他都心疼得不行,如今秦茉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个哥哥反倒不见了。
“妹妹的宅子进了几只老鼠,去收拾干净罢了。”秦子鹤漫不经心的回答,似是真的收拾了几只老鼠这么简单。
秦夫人还以为秦子鹤把那母子俩杀了,也没有多问。
换做平时,秦夫人肯定会感到意外,说不定还会责骂他,但现在女儿因为宋焰的蛊惑变成这样,别说杀了宋焰,她恨不得将宋焰千刀万剐,剥皮抽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做干净点,别留下把柄。”虽说是朝廷命官,杀几个人不在话下,但那是和秦茉有过纠葛之人,若是传了出去,秦茉以后怎么做人。
秦子鹤:……
“只是打了他一顿,留了他一条狗命。”他的剑是用来在战场上杀敌的,就凭宋焰,还没资格死在他手中。
“是娘想多了。”虽说宋焰罪不至死,但始终是蛊惑了女儿的罪魁祸首,不恨是假的。
秦太师在一旁听着,没有发表意见,似是默认了秦子鹤的行为。
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女儿的安危重要,他看着脸色苍白的秦茉,心里疼得厉害。
即使秦子鹤没有去收拾宋焰,他也会找人将那宋焰打一顿,死不悔改,变本加厉,可恶至极。
宋王氏哭得嗓子都哑了,依旧没有人来帮她。
一辆马车停在她旁边,出来了个丫鬟。
“大娘,这是出了何事?”丫鬟看到头破血流的宋焰,吓了一跳,嫌恶的捂住鼻子。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小姐的吩咐,她不敢不听。
听到有女子的声音,宋王氏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本是老老实实的读书人,却不知何故被打了一顿,再不救他,他就没命了,求求你行行好吧。”
那丫鬟退后几步,生怕那宋王氏身上的泥洒在她的罗裙上。
“春宏,让他们上来吧。”马车里的女子喊道。
听到这话,宋王氏激动得又多磕了几个头,“多谢小姐,小姐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宋王氏想扶起宋焰,却因为眼瞎跌倒好几次,最后还是春宏看不下去了,叫车夫来帮忙。
车夫将宋焰扶到马车上之后,里面的女子走了下来,女子身穿水蓝色罗裙,容貌清丽,举止端庄。
宋王氏也被车夫扶着上了马车,因为哭得太久,所以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只靠在马车里,女子看了,觉得甚是可怜。
门口看护宅子的随从看到这一幕,上前阻止,“这位小姐,这二人并非善类,小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大胆,你们可知这是谁,敢这样对我家小姐说话,怕是活得不耐烦了。”春宏大声呵斥两个护卫。
“春宏。”女子开口阻止,“这如果这二人不是善类,那怎会被殴打至此?”
护卫不知其中内情,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看着他们离开。
未婚女子不得与陌生男子同坐一辆马车,于是女子只好步行。
但这里距女子家中有一段距离,不多时,女子便累得气喘吁吁。
“小姐,何必要救那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呢?现在好了,享受的是他们,受罪的人是你。”春宏也快累死了,她从小跟着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