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祥见状,忽然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周围那些原本后退了的怨鬼,忽然神色痛苦的蜷缩了一下,而后又像最开始那样,一股脑的朝叶云渺他们扑了过去。
左遥挥动手中的匕首,匕首虽然是法器,能对怨鬼造成伤害。
可是这屋子里的怨鬼实在是太多了,就单凭他手里的匕首,难免会有些疏漏。
叶云渺偏头看了一眼左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左遥毕竟是凡人,在这么下去,体力非得耗尽了不可。
“我钳制住这些鬼,你去解决了那个人渣。”
叶云渺的声音在左遥的脑海里出现了,她是鬼,要想对赵天祥下手也可以,但总归不如人来的方便。
她只能用鬼气凝聚出来的东西伤害赵天祥,可左遥不同。
咔咔上去就是干他丫的。
都是人,左遥还能打不赢赵天祥那个人渣不成。
叶云渺飘到半空中,身上的鬼气夹杂着一丝魂力迅速弥漫在整个屋内,所有靠近她跟左遥的怨鬼都被这一抹鬼气隔绝了起来。
左遥见此空隙,手中握着那把匕首,脚尖轻点几步就来到了赵天祥的面前。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赵天祥盯着半空中的叶云渺,眼里满是震惊,这可是一屋子的怨鬼。
怎么可能被她的鬼气全都控制住。
不等赵天祥再次催动镇鬼符,左遥已经挥动着匕首来到他的面前了。
赵天祥连忙将自己手中的瓶子往前一丢,整个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叶云渺的方向就跑了过去。
左遥击碎了那个瓶子,抬脚就朝着赵天祥的后背踢了一脚。
赵天祥的后背被踹中,整个人几乎是被踹趴在地上一样。
他今年也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常年酒肉生活的赵天祥哪受得了这一踹,趴在地上缓了老半天都没动静。
左遥上前,一把揪住赵天祥的衣领子,手中的匕首寒光乍现,手一挥就要朝着赵天祥的心脏处而去。
“你不想知道悟禅是怎么死的吗。”
话音刚落,那匕首堪堪破开赵天祥的衣服,尖端已经刺破了赵天祥胸口的血肉。
赵天祥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胸前传来的剧痛让他的大脑有短暂的迟钝。
“说。”左遥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悟禅是老和尚的法号,不过他平日里一般都是管悟禅老和尚老和尚的叫。
此时此刻,在这种环境下再次听到老和尚的法号,左遥的心里很是复杂。
老和尚的死,难道还有隐情吗。
“悟禅他是个厉害的和尚,两个多月前我跟他接了同一个单子,但那鬼不好对付,我差一点就折在它的手里了,幸好悟禅及时伸手拉了我一把。”
赵天祥心中了然,果然是那个老东西的徒弟,他就说那块玉佩觉得眼熟。
“讲重点。”
左遥有些不耐烦听他说这些,老和尚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赵天祥清楚。
“你的匕首靠太近了,压着我呼吸不过来。”
赵天祥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把匕首,只要左遥再用力几分,那把匕首就会直直刺入他的心脏。
左遥看了他一眼,心里清楚这人恐怕又要耍些什么花招,他没有动,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到半空中的叶云渺脸上。
一人一鬼视线对上,叶云渺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左遥尽管松开他没关系。
狐仙大人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松开他吧,他要是敢有什么举动,狐仙大人弄不死他。
左遥松开了抓着赵天祥衣领的手,他将匕首收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咳咳咳......”赵天祥没了左遥的支撑,整个人摔回到地面上,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里却划过了一丝精光。
“当时悟禅拉了我一把,我正朝他感激呢,我给他泡了一杯茶,他喝了,茶里我特意放了一只怨鬼在里面。”
那只怨鬼,自然也是被他打入镇鬼符的鬼怪,怨鬼能是什么好东西,人喝了带着怨鬼的茶水,不出两月必死无疑。
是,悟禅救了他,赵天祥承认悟禅很强。
只可惜,他太强了,像这样的人存在,对赵天祥来说早晚是个威胁。
能杀了他,当然就要趁早杀了他。
被镇鬼符压抑住怨气的怨鬼,悟禅完全没察觉出来茶水里有东西,一股脑的就喝了下去。
活该。
赵天祥边说话,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忽然往前跑了两步,一把将地上装着骨刀的盒子拿了出来。
骨刀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赵天祥似乎又变得不可一世了起来。
刚刚不过是因为他手中没有武器,所以才会面对左遥的匕首毫无招架之力。
现在他可不一样了,他手里拿着的可是骨刀。
“你真是,狼心狗肺的玩意。”
左遥的手握成一个拳头,难怪老和尚圆寂之前让他小心赵天祥。
想来老和尚在体内怨气发作的时候就隐隐有些猜测了吧,只是他发现的太晚了。
赵天祥伸手拿出骨刀,抬手就冲着不远处的叶云渺冲了过去。
骨刀一出手,这个女鬼纵然鬼气再强,也绝活不过今晚。
只要叶云渺没了控制鬼影的能力,区区一个左遥,他赵天祥还不放在眼里。
叶云渺可不是站在原地任人宰割的鬼,她的手顺势一挥,一阵鬼气裹挟着凛冽寒意直冲赵天祥而去。
赵天祥躲闪不及,鬼气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握着骨刀的手因为疼痛而有些不稳,赵天祥闷哼一声,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股股的流向了骨刀。
那原本还有些沉寂的骨刀忽然嗡嗡震动了起来,随即它像活了一样,贪婪的吸收着赵天祥的血液。
洁白的刀刃被鲜血染红,骨刀滋溜一下脱离了赵天祥的控制,旋转着飘到了半空中。
“这是什么情况。”
赵天祥嘴里呢喃着,这怎么回事,骨刀吸收了他的血液后怎么变成了这样。
以前这把骨刀也不是没对人动过手,骨刀上面也曾沾染过人的鲜血,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