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搭理,蒋煜笑了笑:“说不定他知道这件事,会开心死。”
忍了忍,发现无法继续忍,江霖冷嗤一声:“且不说我喜不喜欢,光是他知道这件事,我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个资格待在他身边。再者,蒋大善人不也有个关在小黑屋的弟弟?怎么,不怕自己养大的喜欢上自己?”
蒋煜立马变脸:“他敢!他这恶心的东西,要是敢对我存这份心思,我会把他的头拧掉当球踢,让他知道什么是不 能 肖想。”
“呵呵。”
江霖冷笑:“既如此,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孑然一身无所谓,而且快离开了。你身边可是有个时刻会炸的燃料包,老老实实全盘托出吧,或者放弃你那个弱智系统的要求,跟情人双宿双飞不爽吗?”
“你懂个屁!”
忽视蒋煜的咆哮,江霖慢条斯理地搓着纸巾,直到揉成一堆细条,他才阴阳怪气道:“我是不懂,毕竟我可没有那个闲心帮助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祸害自己的同胞。”
“你们家,可真是盛产毒舌!”蒋煜咬牙切齿。
先是那个傻里傻气的哥哥,整天一副谁都不服的模样,话里话外糙的不行。又是这个该死的弟弟,他真的是要被这一家子气死。
眼瞅着赵天天回来,江霖不咸不淡道:“没什么屁事,就别叨扰了。”
“哼,你哥要带着情郎跑,千万要看住了,其他的等我消息。”
电话被挂断,江霖眉头皱的能夹死数只蚊子。
等?等你大爷。
“阿霖,怎么了谁惹你了?”赵天天远远就看到江霖阴郁着一张脸,十分骇人。
又看眼旁边没了人影,小心翼翼问:“该不会你跟霄哥吵起来了?”
“别瞎说,他接个电话回去了。我刚刚……不过是接到了一个骚扰电话,被烦到了。”
“好吧,估计是祁厌的电话,霄哥总是对他最上心的。”
想到什么,赵天天坐下托着下巴憧憬:“我也算看着他俩在一起的,你说以后他们办酒席,我们能不能沾光做主桌?”
说着说着,自己都想笑。
却见江霖突然扔掉手上的东西,急促地起身往外走,冷声道:“回去吧。”
“哦,好。”赵天天被这话吓了一跳,有些不解自己的陈年好友为什么突然生了气。
只能顺着他,拿好自己的东西跟在身后出去。
“谢霄!你回来短短半个小时,已经发了三次呆,说吧,发生什么了?”
病房里,祁厌突然看着还聊着天的面前人,突然又没了声音,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凉飕飕的可以说冒着冷气的质问,顺着皮肤渗进去心房。
秦钰哆嗦一下,欲盖弥彰:“什么发生什么,我很好啊。”
“瞎扯。”祁厌呸了一声。
“真没有,我就是想我叮嘱过他们不要把你的情况泄露出去,但是又怕他们不守信诺,那岂非好多人都知道你不行了,要来分一杯羹?”
“只是这样?”祁厌并没那么好糊弄,待仔细一听,又气了:“什么叫不行,我还没死呢。”
秦钰彻底清醒,立马在那人即将发火前掐灭导火索:“小小玩笑有助于活跃气氛,莫生气莫生气,我发誓我想的只有你的事情和你,别的通通不管,好了没?”
“最好说到做到,别趁我“不行”的这段时间,别人招招手就跑了。”
秦钰心惊他的敏锐度,还是忽略那警告的话,讨好地捏了捏祁厌的脸。
“小可怜,快好起来吧,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想做什么?”
“不知道啊,反正有许多,等你好了就知道了。”
秦钰戳着那高耸的鼻梁,喃喃道。
盯着他恢复血色的唇,但依旧干涩,唇纹变得偏深。且每到早上就干裂,怎么护理都无济于事。
祁厌身体各项机能恢复的都比常人要快,一周内,头上的引流管被撤掉,就连腹部的那球囊,液体也逐渐变成更淡的粉红色。
还挺耐疼,这么多天都没喊过疼。
但越是这样,秦钰越能生出怜爱之心。
又一个月后,祁厌几乎恢复如常,出了院。
出院那天下午,
万里无云,满目晴朗。
许久没怎么出去走路,猛地要走一大段路到医院外停车处。祁厌就好比做复健的大爷,一举一动笑得秦钰直不起腰。
秦钰蹲在车旁,看着离自己十几米远的祁厌,边揩去笑出的眼泪边惋惜:“完了,住院住成老爷也了,这以后要是落下一瘸一拐的毛病可怎么办呀。”
迎接的一群人,皆看着祁厌的脸上慢慢由粉红变成赤红,耳垂似滴血。
赵殊立马帮忙打着哈哈:“刚出院都这样,祁总还需要好生调养,我们就别耽误时间。”
“哈哈哈哈……”
回答他的却是更放肆的笑声。
秦钰怎么可能不懂,但抱歉他实在是忍不住。
祁厌脚下有些飘,虽然每天定时定点下床走,但总归不一样。
不过很快就适应,走的愈发稳健。
秦钰欠揍地在他耳边调侃:“祁老爷,请上车。”
祁厌瞥他一眼,上了车。顺带伸手将人也扯了进来,稳稳当当扯进怀中。
结实肉体的碰撞,秦钰胸前被磕的一疼,碍于赵殊这个司机在面前,没敢开口。
赵殊看都不看后视镜,老老实实问道:“祁总,去哪?”
“公寓。”
“好嘞。”
即便秋天悄然过去,气温也没有秦钰想象中的低,譬如此刻秦钰明明什么也没干,就觉得面上发热。
他挣脱束缚,降下车窗,感受着凉风舒爽地拍在脸上,眼皮也渐渐酸涩沉重。
醒来时,秦钰正歪在祁厌怀里。吓得他赶忙跳下,连喊罪过。
“都到了,怎么醒了?”
怀里空了,祁厌转而牵起他的手,进了电梯。
楼层升的不疾不徐,秦钰时隔好多天,与活生生的祁厌站在一处,内心又忍不住有些小悸动。
心跳咚咚咚的,好不狂热。
秦钰突然想问,祁厌现在对他的好感值还差几个百分点。
不过好久没跟零零三聊闲篇,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
“我去洗澡了。”
一进屋,祁厌那爱干净的习惯是藏不住一点。
“去呗。”秦钰看着让人舒心的陈设家居,即便没住人依旧有保洁阿姨打扫地干干净净。
换了鞋,回到卧室倒在床上。
满足地哼哼几声,继续看手机。
许久,卧室门吱呀一声,一股浓郁的茶香钻进秦钰鼻腔。
“洗完了?”
“嗯。”
祁厌擦着那湿发,眼神却直勾勾盯着那床上的人。
秦钰没感受到视线,把手机扔掉连打俩哈欠,口齿不清道:“我也去,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但还没走出门,手腕被攥住。
刚要出声,就被扯入怀中堵上了嘴,薄荷的清香。
苦涩的,偏凉的,无一不刺激大脑。
血气方刚,容易上头。再也忍不住,勾着那腰把人往屋里带。
腿刚挨上床沿,秦钰一个转身将人推倒在床上。
“别想跑,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屈腿俯身,重新吻上那湿热的唇。
秦钰咬着那凉凉的耳朵,直到温度上来,变得滚烫他才满意退开,笑着:“那天跟你说的,要讨我开心的事情,没忘吧?”
那天他说:“想要我何时不生气?那就等你求着我上床干你时,我绝对不生气。”
红晕爬上祁厌的脸,他嘴唇张了又张,最终泄气偏头:“任君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