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怕耽搁的时间太久,又牵挂夫君的突破情况,妖鲨游走的速度很快。但林海坐在它的脊背上,感到非常平稳,没有半分颠簸起伏。如果不是心中有事,他真想好好欣赏海上的景色。
赶了近一天的路程,终于在一个不到十平方公里的岛屿边停了下来,其它的妖鲨都不敢靠近,只在岛屿的周围游弋。
林海注目望去,岛屿下方有一个很大的岩洞,海水的平面离洞口上沿,不足一米。肉眼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岩洞内传出“轰隆,轰隆”的声响,犹如晴天霹雳。大量的海水,时不时地从洞内翻出,激起层层海浪。
妖鲨传音告诉林海:这种情形,表明了雄鲨突破,已经后继乏力了。
它们妖鲨突破境界,不像人类那样静坐行功,而是身子在海水里不停地翻滚,直到完成突破才停止下来。林海现在看到洞内涌出的海水,时断时续,并非连绵不断。这说明雄妖鲨的灵力不足,时不时要停下来喘息一会。
“人类,我的夫君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请你兑现你的承诺。如果骗了我,我会把你送给夫君当作血食。”母妖鲨严厉传声说。
林海拿出一个玉瓶,传音给对方:“放心!这里面有三颗聚气丹,你快点送进去,让它咬破玉瓶,服下里面的灵丹,补充它体内的灵力。”
妖鲨头领唤来另一头妖鲨,让它载着林海,自己叼着玉瓶进入岩洞。
一炷香的功夫,洞内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翻出的海水越来越急,激起的海浪越来越高。
林海知道:聚气丹对雄鲨起作用了。他坐在鲨鱼背脊上,足足等了一天一夜。
岩洞内的水,渐渐地平息下来,两头妖鲨一前一后从洞里游了出来。游在前面的雄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比跟在后面的母鲨,气势要强大很多。这足以说明:雄鲨突破成功了。
守候在海岛周围的上百头妖鲨聚齐起来,分散在洞口两旁,它们摇头摆尾,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在为它们的首领突破而欢呼。
“人类小子,感谢你助我突破。否则,我这一辈子要停留在六级的境界,直到老死。你是我的恩人,今后如有什么需要,只要在这片海域,我们举族相助。”林海的神识里响起雄鲨的声音。
“恭喜前辈突破!我的事情很急,还请您派一位手下,尽快把我送到有向树岛。”林海向雄鲨表示祝贺的同时,及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不差这一时半刻,我说过要重重谢你。现在,你随我们去洞中宝库看一看。”母鲨传音对林海说。
妖鲨的宝库在岩洞的最底层,林海随着妖鲨一进到里边,就被五光十色的光辉照亮了双眼。
这里储存了无数的海底珍宝:砗磲、玳瑁、珊瑚、白玉螺、珍珠。琳琅满目、千娇百媚、光泽艳丽、晶莹剔透、温润可人,都是千年的灵物,万年的至宝。
林海一向来看淡财富,但此时却震撼无比。
这里面的东西,随便拿一样,足可以买下一座城池,支撑起一个中等家族。特别是那万年的珊瑚、十万年的玳瑁、百万年的砗磲,不但可以制成绝世的饰品,还是炼丹的神药,更是佛门至宝。
“人类小子,这些东西,对我们妖兽来说没有价值,只用作观赏。你可以任选几样带走。”母鲨传音说。
“这太珍贵了,我受之有愧。”林海推辞说。
“在我们眼里,它没有你的灵丹珍贵,如果你能给我的夫人留下三颗灵丹,我让你把这里的东西全部拿走。”雄鲨说。
“前辈,我选三样,这个玉瓶里有六颗同样的灵丹。”林海说着,将玉瓶交给了母鲨。顺便选取了一株三米高的赤血珊瑚,直径两米以上的砗磲、玳瑁各一个。
雄鲨见林海送出六颗灵丹,心里欢喜无比。不但解决了它夫人突破境界的后顾之忧,还能留给它的下一代服用。
它兴奋地说:“你们人类没有我们妖兽直爽。想要就直接说出来,不会讲客气。快把储物袋打开,我帮你装。”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林海依言打开了储物袋。雄鲨用尾巴一扫,两株蓝珊瑚、一株粉珊瑚和几个巨大的砗磲、玳瑁飞进储物袋里。再一扫,比乒乓球粗的珍珠、比碗大的白玉螺像沙子一样地落入其中,足足将一个中品储物袋装满。
“前辈,您太客气了!”林海感激地说。
“别废话,我亲自送你去有向树岛,这样可节省很多时间。”说完。让林海坐到它的背上,载着他向深海游去。
林海坐到雄鲨背上,回头挥手向母鲨告别。海面上的妖鲨全部跃出水面,点头为他送行,场面十分壮观。
有向树岛的面积,有二百八十平方公里,岛上怪石嶙峋,峰峦高耸。在附近的海水下面,暗礁林立,船难靠近。所以只有一个靠岸的码头,端木瑞他们乘坐的客轮,在两天前已到达这里。
码头上有集市、商店、酒楼、客栈,就像一个平常的小镇。昆吾门弟子到来时,龙虎门、百丹谷、幻谷的人已先于他们到达。
端木瑞将人安排住下,他心里牵挂林海,但又要同其他门派交流情况,只能派出几名弟子,轮流在码头上等待林海到来。
由于施红玫和江立波等人强烈要求,其他弟子与林海也不是很熟悉,所以这件差事就由施红玫等五人承包。
突破到七级的妖鲨,游起来的速度更快,远胜于林海所有熟悉的各型军舰。它穿梭在海面上,身子犁出一条深深的海沟,又宽又长。海水被挤向两边,波澜壮阔,久久不能平复,蔚为大观。
林海坐在鲨鱼的脊背上,驰骋在广阔的海域里。海风吹拂着他的面庞,阳光照射他的身上,海鸥从他的身边飞过,鱼儿在他的脚下嬉戏。此情此景,令他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傍晚,夕阳西下。阳光洒在海平面上,波光粼粼。与唐朝王勃笔下的“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何其神似?
一路上,为打发途中的寂寞。妖鲨主动向林海介绍各类海妖在这片海域的分布情况。它们妖鲨是这里的霸主,其次是妖章鱼。妖鲸排在第三位,再下去便是妖龟、妖蟹、妖虾等等。
“章鱼妖的实力很强,为了争夺这里的霸主地位,曾经几次与我们开战,虽然被我们打败,但我们胜得也不轻松。所以,日后你遇到章鱼妖,一定要小心。至于其它的妖鱼、妖蟹等,你只要提起我,便可平安无事,”妖鲨告诉林海说。
林海也向妖鲨介绍了灵丹的种类和等级。当听说林海给它服用的灵丹,是自己炼制的地级极品灵丹时,妖鲨激动说:“人类小子,你这么年轻,就能炼出地级灵丹。等我下次突破时,你一定能炼出天级灵丹了,到时你可要送我几颗。”
“前辈有需要,我一定全力相帮。到时候,不知道我怎样才能找到你?”林海传音问它。
妖鲨从嘴里吐出一颗长牙,传音给林海:“这是我早年换下的牙齿,中间空了一个洞。只要你在海岸边吹响它,就有我的族类来接你,并为你提供你需要的任何帮助。”
妖鲨载着林海在海浪里穿梭了两天。林海向它介绍修真者的修炼之事,妖鲨向林海讲述海妖的生存之道。一人一妖,越谈越是投缘。相互间的感情,随着时间的延长不断加深。
“人类小子,要不是你有事,我真舍不得让你走。”妖鲨说。
“妖鲨前辈,等我修炼有成,炼制出天级灵丹,我一定来海边找你。到时,请你带着我好好欣赏大海的美景。”林海答应它说。
又是一个夕阳天,海面上金光闪闪。闵奇才兄弟三人,已经在码头上守候了一整天。
突然,小胖子指着天边的一个黑点说:“二哥、三哥你们快看,那边有一个黑点向这里飘来了。”
闵奇才和江立波顺着小胖子的手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移动的黑点,而且速度很快,黑点也越来越大。
“可能是大哥?”江立波激动地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已经可以分辨出人影的轮廓了。
码头上的景物越来越清晰。林海注目望去,见到了三位兄弟的身影。他激动地站立起来,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喊:“三位兄弟,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告别了妖鲨,四位兄弟在码头上紧紧地抱成一团。
良久,一个哽咽的声音响起:“林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施红玫想起姜师妹说过的“只有林师弟才配得上你”这句话,眼泪不争气地从脸上流了下来。
林海闻言,松开了挽在兄弟肩上的双手。迷惑不解地望着眼前两位泪眼婆娑的美女,说:“施师姐、姜师妹,你们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在你离开这几天,施师姐担心死了。每天与闵师兄他们轮流在码头上等你回来。”姜小桃解释说。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施红玫不是第一次接近林海,但眼前的这位师弟,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天赋、品行,无一不吸引着她。宗门里追求她、讨好她的师兄弟比比皆是,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动心过。在林海离开的这几天里,她的担忧并不比闵奇才三人少。
林海听说她俩与兄弟们轮流在码头上等候他,心里十分感动。他感激地说:“劳烦师姐惦记,让你们担心了!”
“谁惦记你啦?这是师傅安排的,不要多想。”施红玫说完,一行人簇拥着林海朝住宿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