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起程,林海决定先送秦玉龙回家,再同师姐回到百丹谷。
在通往清柳城的官道上,熙熙攘攘的过往人群中,出现了三匹马、三个人。三匹马一白一红一黑,三个人一男二女,他们就是林海、冯玲和秦玉龙。
林海的此次南城之行,可谓是硕果累累。
经历过残酷、激烈的竞争,汗水和鲜血,坚定了他一往无前的信念,创造了属于他自己的辉煌。无字崖的机遇,使他的阴阳五行属性有了质的飞跃,在修为上也突飞猛进。
二十岁的开窍境后期巅峰,在同龄修真者中,他已步入前列。
冯玲爱屋及乌,林海在修真的路上破茧成蝶,一鸣惊人,比她自己扬名立万还要开心;秦玉龙更是满面春风,她不仅结识了一个千载难遇的天才,还赢得了林海对她的好感。
心宽自觉马蹄轻。三个人一路上欢声笑语,你追我赶,忘却了路途的辛劳,不几日功夫他们就穿过了清柳城。
转过了一个小山坡,来到秦家的地界。秦玉龙突然用马鞭朝前一指,说:“林海快看,我哥哥他们来了。”
林海闻言举目望去,只见前方官道上,四匹枣红马一字排开,马上赫然坐着秦天龙兄弟四人。他心里一动,双腿在马肚上一夹,黑马率先朝前方扬尘而去。
“四位兄长盛情,小弟这边有礼了!”林海坐在马上,双手抱拳,向秦家四龙兄弟致谢。
冯玲和秦玉龙也追赶了上来,纷纷与他们见面问好。
“林兄弟和冯姑娘能来秦家,我和兄弟及小妹面上有光。”秦天龙微笑着说。其他三人也连连点头。
寒暄过后,七人七骑一路飞奔,林海和秦天龙并排跑在前面。
“林兄弟,得知你们到来,家主和大长老让我们前来迎接。”秦天龙的话让林海感动。
他没想到,秦家家主让他们兄弟四人,到远离家门几里之外来接他们;更没想到的是,此时的秦家主和大长老,已站在了大门口。
林海赶紧勒马步行,与冯玲一起趋身上前大礼参拜:“晚辈师姐弟拜见前辈!劳驾前辈,愧不敢当。”
他们知道,超级家族家主和大长老绝非凡人,一跺脚山摇地动,平常人想见一面都难,可现在居然在家门口迎接一个晚辈,这给林海俩人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因此,师姐弟二人以大礼参拜。
“快快请起。林少侠、冯姑娘乃龙凤之姿,丹道新秀。你们远道而来,秦家蓬荜生辉。”家主秦宇繁和蔼地说。
“爷爷,您就别当咬文嚼字的酸秀才了,还是让我们快点填饱肚子吧。”秦玉龙上前拉着秦宇繁的手臂,撒娇地说。
“好,好——”秦宇繁怜爱地拍了拍孙女的手,吩咐管事安排人端上酒菜,通知参加晚宴的人入座,立刻开席。
晚宴一共安排了四桌,秦家三代精英几乎悉数到场。
林海师姐弟的这一席上,除了家主和大长老,还有另外两位长老,秦天龙和秦玉龙作陪。其它三席按照辈分坐在了一起。
开席之前,大长老秦宇荣把每席的人向林海作了逐一介绍,林海的翩翩风度和彬彬有礼,赢得了大多数人的好评。
这样超规格的礼遇,当然是秦玉龙的杰作。当得知林海要送她回家时,她便传讯告诉了爷爷,并在传讯中恳求家主出面热情接待。此外,秦天龙知道冯玲也来秦家,自然在家主的面前添了一把火。
三代精英在一起聚餐,秦家平时也很难得有一次。因此宴席上的气氛特别热烈,连林海也受到了感染。
通过餐桌上交流,他知道了另两位长老叫做秦宇昌、秦宇盛。秦家的四位元婴境长辈,把名字后面的字连在一起,便是“繁荣昌盛”。寄托着秦家先祖对后辈们的殷切期望。
为表示心中的感谢,林海主动到每一席敬酒。
在第三席上,林海见到了秦玉龙的父亲秦焕新,他是一个结丹境巅峰强者。他一生淡泊名利,素不喜欢参加家族的聚会。这次听说是接待女儿带来的朋友,因而特别出席帮女儿捧场。
席终人散,见秦家的长辈们离开,林海问秦玉龙:“伯父并不显老,但能看出他的内心并不高兴,有什么事吗?”
为了不让林海误会,秦银龙说:“三叔原是父辈们中最优秀的一个,自从婶婶出事后,就变得有些心灰意冷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伯母发生了什么事。”林海歉意地说。
秦玉龙摇摇头,难过地说:“这与你们无关。我们家发生的变故,也是我一辈子的锥心之痛。”
“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秦天龙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秦玉龙的母亲获得一部玄冰寒魄功法,据说将此功法修炼至大成,可以将人的魂魄冻住。
三叔曾对婶子说过:玄冰寒魄功法在严寒冰冻中修炼,效果尤佳。因此,婶婶每次练功都找寻冰天雪地那样的环境。
那一年,玉妹才七岁,婶婶带着她在后园池塘中练功,玉妹一个人在冰面上玩耍。正修炼到关键时刻,突然听到玉妹传来“哎呀”一声,她掉进了池塘中的冰窟窿里。
婶婶大急之下,强行中断修炼,把玉龙救出。但婶婶也因此走火入魔,双腿瘫痪不能行走,三叔和玉妹都为此事感到自责。从此后,三叔的脸上就失去了往昔的笑容。
秦天龙的叙述,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秦玉龙喘不过气来,一双秀目里早已溢满了泪水。
“难道不能医治?”林海问。
“事情发生后,爷爷曾以举家之力,寻来无数灵丹妙药,请过不少名医圣手,但一直不见半点起色。”秦玉龙说着流下了泪水。
“可以让我看看吗?”林海又问了一句。
“你会治病?”冯玲惊讶地望着林海问。
她知道林海很多事情,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林海还会看病。
“林兄弟既然是炼丹大宗师,丹医同理,也许会想到一些医治的方法。”秦天龙充满希望说。
秦玉龙点头,表示觉得可以一试。反正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让他看看也没有任何伤害。
于是,秦玉龙带着林海、冯玲回到自己的家中,见到秦焕新正陪着妻子在家里聊天。
“见过伯父伯母!”林海和冯玲同时行礼。
“快快请坐!”秦焕新说完。接着向妻子介绍:“清颖,这是玉儿带来的朋友林少侠和冯姑娘。”秦玉龙母亲名叫方清颖。
“林公子和冯姑娘不必多礼。”方清颖微笑着招呼二人。
“爹,林海想看看娘的腿疾。”秦玉龙道出了他们的来意。
“不用费心了,林少侠一路劳顿,早些去歇息吧。”秦焕新婉言谢绝,他不想让妻子再次失望。
这二十年来,他私下寻访过无数的神医名宿。每一次到来时,让他充满了希望;离去时,留给他的却是一次次失望。反复的折磨,让他的心已经麻木不仁了。
林海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于治病救人一道,恐怕还未出师,只是年轻气盛而已。何况多少神医名宿都束手无策。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是因为林海太过年轻,所以你不相信他。可你会相信他是金牌炼丹大宗师吗?肯定也不相信。但他不仅是,而且还是最优秀的。”秦玉龙语出惊人。
“什么,他能炼出地级灵丹?”秦焕新被女儿的话震撼住了。成为炼丹大宗师,可比成为名医不知要难多少倍?
“新哥,这是晚辈们对我的一片心意。让林少侠检查一下又有何妨?”方清颖劝导丈夫说。
秦焕新心情和缓下来,对林海说:“辛苦林少侠了。”
方清颖提起裙子,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双腿。
林海蹲下了身子,用右手大拇指轻轻一按,“咝——”的一声,长长地吸了一大口冷气。
“伯母,您的腿长年这样冰冷吗?”林海问。
“是的,现在是入冬季节,双腿还好一些。等到了夏天,会更加冰凉刺骨。”方清颖轻声回答说。
“那是因为夏天温度高,冬天的温度低。温差的变化,让你产生了不同的感觉。”秦焕新解释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海想起部队学过的急救知识。如果人在冬天的冰雪中冻僵了双腿,不能将它放进热水里,而是用雪慢慢地搓。
或许这也是一种治疗的思路。
“伯母体内的真气,可以在全身经络中运行吗?”林海看出了方清颖的修为是开窍境初期。如果能运行真气配合自己,也许效果会更好,所以才有此一问。
“可以,只是不能运行至膝关节以下。”方清颖如实相告。
林海说:“伯母可把脚垫高一点,以方便我行针。再将您的右掌向上,平放在您的腿上。治疗中有什么感觉,还请及时告知。”
一切准备妥当,林海将左手覆盖在方清颖的右掌上,右手用银针从她的阴陵穴入针,两根指头在银针上轻轻捻动。
林海一心两用。左手将带有变异水属性的真气,渡进方清颖手掌的劳宫穴,引导她的真气,直达右腿经脉阻塞之处;右手透过手指上的银针,将玄阴之气输入穴位之中。
这是亘古难见的治疗方式:林海一是得益于李真义兄的《异症奇脉》医书,二是他体内有玄阴之气和变异水属性。
在鸿谒星球上,即使有懂得这种治疗方式的人,可又去哪里能寻找到这种具有特殊体质的大夫?
半个小时之后,林海手上的银针,从阴陵穴直透阳陵穴。他拿起另一根银针,从昆仑穴进针,按照之前的方式,捻动着银针。
此刻,林海消耗巨大。他既要将融合了冰属性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度入方清颖手心,又要将银针扎准脚上穴位,输送玄阴之气。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林海手上的银针,从昆仑穴直透太溪穴。方清颖的右腿突然之间有了感觉,而且越来越明显。
“哎呀,好像有感觉了!”方清颖惊呼一声。
她接着说:“我的右腿觉得又胀又麻,好像有很多的蚂蚁在皮肤之下爬行。”她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
秦焕新被妻子的话惊呆了。二十几年来,他殚心竭虑地求药问医,屡屡无功而返,他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
如今听到妻子惊呼,激动的泪水溢满了眼眶。秦玉龙虽然是满面含笑,但她的脸上早已是大雨滂沱。
只有冯玲的心情感慨万分,她这个师弟随时都能带给她惊喜。
秦焕新一家沉浸在无比的激动中,林海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师弟,你——”冯玲的叫声惊醒了三人。林海摇了摇手,迅速将一粒固元丹塞进了嘴里。
调息了一炷香的时间,林海拔出了银针,又在方清颖的另一条腿上施针,开始了新的治疗。
望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庞,冯玲心里不忍,但也张不了口。
秦焕新父女虽然极力相劝,但林海以不能半途而废,予以拒绝。让秦家三人感动无言。
一个小时的等待,仿佛比一天的时间还要漫长。
等方清颖的左腿有了感觉后,林海又在她双腿的足三里、三阴交穴位扎针巩固治疗。
忙完了这一切,已经过了半夜午时,秦玉龙和冯玲陪着疲惫不堪的林海到客房休息。
“方伯母的病,曾经看过了多少名医,你又是怎么做到的?”等秦玉龙离开后,冯玲小声地问。
“她的病,是因为修炼玄冰寒魄功走火入魔,又在冰天雪地里受了寒。一般人以温热驱寒的方式治疗,其实错了。”林海说。
“你可记得方伯母说过的话?她的双腿在夏天比冬天更冰。因此,提醒了我采取以毒攻毒、以冷制冷的治疗方式。以她的真气辅以我冰属性之气内攻,以我的玄阴真气透过银针外攻,里外发力,打通经脉,果然有了一定的疗效。”林海没有对师姐隐瞒。
“怪胎!”冯玲白了林海一眼,自己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