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瑶心怀鬼胎地缓缓落座,
尽管她极力掩饰,
可仍有一丝不自然在眉眼间一闪而过。
不过,唐心心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些许异样,并未深究。
此时的唐瑶瑶,
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正急速盘算着如何巧妙地将唐心心引至餐厅后面那幽僻的小巷子。
她满心疑惑与惶恐,
对于之前那个神秘男人的来路全然不知,
只清楚自己若不依从他的要求,
必定会大难临头。
在这两难的困境中,
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念叨:
唐心心,莫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惹是生非。
用餐过后,两人相继步出餐厅大门。
唐心心归心似箭,
一心想着尽快回到家中见到洛御霆。
“唐瑶瑶,东西也给你买了,饭也吃了,咱们这就回家吧。”
说完,唐心心便准备给司机打电话。
唐瑶瑶见状,急忙伸手阻拦,
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说道:
“姐姐,不要着急嘛。我听同学讲,这边巷子里有一家手工串手链的小店,那手链精美绝伦,咱们不妨也去串上一条?串完即刻就回家。”
唐心心对串手链之事兴致缺缺,
随口应道:
“那你自个儿去串吧,我先回去,等会儿让司机来接你。”
唐瑶瑶眼珠一转,又想出一计,
嗲声嗲气地劝道:
“姐姐,你难道不想亲手为御霆哥哥串一条独一无二的手链吗?他定会开心不已。”
唐心心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动,
暗自思忖:既已到此,为洛御霆串一条手链倒也不错,权当是一份特别的心意。
于是,唐瑶瑶亲昵地挽起唐心心的手臂,
两人缓缓向巷子深处走去。
行至半途,果见远处有一家古雅的小店,
招牌上写着《穿珠阁》三个大字。
唐心心见此,
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毫无防备地继续随着唐瑶瑶向前走去。
突然,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旁边的分叉口窜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唐心心拽进旁边的小巷。紧接着,一个粗糙的麻袋粗暴地套在她的头上,唐心心惊恐万分,刚要挣扎呼喊,头部便遭受重重一击。
刹那间,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唐瑶瑶目睹这惊悚的一幕,
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转身便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巷子外逃去。
唐心心被黑衣人抓到一辆面包车上后,
一路朝着郊区废弃工厂疾驰而去。
车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与沉闷的气息,
她依旧昏迷不醒,
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而微微晃动。
到达废弃工厂时,天空中阴云密布,
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这片破败之地。
工厂的墙壁爬满了斑驳的锈迹,
几扇破碎的窗户在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像是绝望的哀号。
黑衣人将唐心心粗暴地拖下车,
带进了工厂内部那昏暗潮湿的空间。
黑衣人将唐心心重重地扔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根粗绳,动作麻利地将她的双手紧紧捆在椅背后,又绕着她的身体和椅子缠了几圈,确保她无法挣脱。
唐心心在这剧烈的晃动中,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未完全清醒,只是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天色渐暗,废弃工厂里愈发阴森恐怖。
唐心心在混沌中终于缓缓转醒,
她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
仿佛有千斤重。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试图穿透眼前的朦胧,
看清周围那陌生而又透着丝丝寒意的环境。
当她的视线逐渐清晰,
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一把破旧且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椅子上时,
她的心猛地一揪,脑海中瞬间一片混乱。
她满心疑惑,只觉得脑子里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嗡嗡乱飞。
她开始努力回忆,却发现这段日子的记忆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
她记忆停留在陶以燃给她说如果将洛御霆赶出家门,陶以燃就答应做她男朋友这一天。她只隐约记得自己这段时间好像被关在一个漆黑无比的房间里,在那里,有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那女子对着她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奇怪至极的话,还一个劲儿地劝她要去爱洛御霆,提防着陶以燃。
还不等她将这混乱的思绪梳理清楚,
一个黑衣人戴着口罩,
如鬼魅般悄然蹲在了她的面前。
那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她的下巴,
将她的脸强行抬起。
“唐心心,你好狠的心。”
黑衣人低沉而充满怨恨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唐心心望着那双眼睛,
只觉得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那眼神中的某些特质让她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以燃哥哥?”
陶以燃听到这一声呼喊,
整个人明显一愣。
在他的认知里,唐心心应该是恨自己入骨才对。
毕竟,是她将自己关到了那如同牢笼般的精神病医院,在那里,他遭受了无数的折磨与痛苦,每一天都在绝望中挣扎。
好不容易才从那人间炼狱般的地方逃脱,本以为再次面对唐心心会是一场激烈的仇恨对决,可如今,她却用这种带着亲昵与不敢置信的语气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唐心心,不要用那种语气叫我,今天你跟洛御霆都别想从这里出去!”刚才陶以燃已经给洛御霆拍了照片发了过去。
唐心心听到陶以燃的怒吼,
心中一阵刺痛,记忆如潮水般涌回。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陶以燃,
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的心弦。
“以燃哥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心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不解与委屈。
陶以燃冷哼一声:“你装什么无辜?你和洛御霆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唐心心焦急地解释道:“以燃哥哥,我和他没有你想的那样。”
她深知梦里未来自己的叮嘱,
不能让洛御霆遭遇不测,
可面对陶以燃的愤怒,
她又乱了分寸。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陶以燃站起身,来回踱步,情绪越发激动,
“这段时间我在精神病院受尽折磨,都是拜你所赐,如今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唐心心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陶以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以燃哥哥,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有苦衷的。请你放过我,我会弥补我的过错。”
然而,陶以燃似乎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