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谢危,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猛无比、择人而噬的野兽。她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如同老鼠见到了猫一般,满心都是恐惧与不安。
尽管此刻的谢危语调轻柔,说出的话语也是那般温和动听,但这对于姜雪宁来说,却宛如恶魔的低语,让她不禁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只因在前世,她曾亲身领教过谢危的心狠手辣,那种手段之残忍,至今回想起来仍令她胆战心惊。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谢危,却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形象,他的言行举止优雅从容,丝毫不见往昔的暴戾之气。
姜雪宁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盯着他看个不停,心中暗自思忖:“这真的是那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谢危吗?为何今日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虽然心中满是疑问,但姜雪宁深知此时形势微妙,于是强行将这些疑惑按压在心底,一丝一毫都不敢表露出来。
就在这时,只见剑书护送着姜雪宁缓缓走出酒楼。
谁知刚到门口,便迎面碰上了正欲强行闯入的燕临。
原来,燕临听闻姜雪宁在此处,心急如焚,全然不顾那些守卫的阻拦,一心只想尽快见到佳人。
那些奉命守护的护卫们见此情形,纷纷听从命令退至一旁。
由于冲得太猛,燕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眼疾手快的剑书及时出手扶住了他,这才避免了一场狼狈不堪的闹剧。
当燕临被剑书扶起看到姜雪宁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而姜雪宁呢,则趁着与燕临带她离开酒楼在马车上的这个机会,又开始暗暗试探起谢危和燕临之间的关系来。只见她眼神闪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燕临的表情变化,但燕临此刻却一脸茫然,似乎对于谢危只有师恩,平时没有太多交际。
姜雪宁见状,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燕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说他故意装作不知?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姜雪宁觉得目前看来,谢危对待燕临应该还算友善,至少不像是敌人。
想到这里,姜雪宁那颗一直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暗自庆幸道:“还好还好,希望他们俩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吧……”
与此同时,楚离看着谢危就气打不一处来,这家伙问东问西,硬生生套了不少话,瞪眼满星注视着谢危。
谢危这老小子竟然打起哑谜,楚离只能一忍再忍。
毕竟开门红嘛!
总要做到服务周到。
京城长街上,楚离被迫上了谢危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谢家的路上。
他随意的打量着谢危这家伙,那心境不定的脸庞上,带着几分不爽。
没错,他此时此刻心情不好。
在层宵酒楼的时候,楚离以为谢危想许愿脱离平南王的掌控,但没想到这家伙东扯西扯,硬生生套了不少话。
只因为他对谢危的开门红,才被他不知不觉套了不少话,但也不是没有丝毫收获,起码获得剑书刀琴签订契约。
只因为他对谢危的态度太好了,就被这老奸巨猾的家伙骗上了马车。
直到此刻,楚离的心境波澜起伏。
越想越气。
改天没有交际的时候,一定要找个机会,整治一下谢危这只狡诈的狐狸,出出这口恶气。
也好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宁惹阎王,不惹小鬼!
还有自己心境,还是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七情六欲环绕心中,总有一天能降服心猿,击碎那些杂念让识海一片清静,总有一天一切能得偿所愿。
终有一日,再见叶欢颜。
“咦!我楚离这样吐槽,竟然能缓解心中的郁闷,看来谢危真的很令人厌恶?”
在马车内摇摇晃晃,不知不觉车轱辘停止,楚离站在牌匾下,抬头看着,牌匾上写着“谢府”,这应当是谢危的家。
“吆!这里看起来不大,但内有乾坤啊!这不是谢危吗?过来许个愿啊!”
远处,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谢危一转身,门口这么大的活人没了。
抬眼看过去,府门洞开,身处府中大院内,中间摆放檀木椅子,上面坐着让谢危剑书刀琴熟悉的人。
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才俊,一身白衣,手中提着一酒杯,吊儿郎当的看过来,一脸戏谑的坏笑。
楚离,暂时鸠占鹊巢的谢府主人。
初次跟谢危等人,因契约一事产生了联系,但虚幻领域在楚离踏入府内的一瞬间,就笼罩了整个府邸,让府中一切尽在掌控。
简直是开了天眼,哪哪有暗哨都是一清二楚。
府中片刻,就让护卫墨阳收服了谢危手底下人。
但此时此刻,楚离只想让谢危与剑书刀琴许愿,从此归还掌控谢府的一切。
只是楚离肚子忽然咕咕叫,让他想到中午那一餐,在层宵酒楼发生刺杀之事,为了救姜雪宁向谢危解释,签订契约一事,与前往谢府等一系列事,让他暂时忘记饥饿,这时想起,还是这酒给刺激了。
“来人!”轻轻的一声呼唤,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刺客脑海中回荡着。
“手下在!”
紧接着,一阵整齐而又响亮的回应声传来。
眨眼之间,只见眼前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了百余名身影,他们如同黑色的潮水般迅速涌来,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这些人一个个身着黑衣,面容冷峻,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原来,这些人皆是谢危所豢养的刺客。然而此刻,他们却全都归属于楚离麾下得到体魄的加持。这些刺客曾经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以其冷酷无情和高超的刺杀技巧让人闻风丧胆。而如今,他们心甘情愿地拜倒在楚离脚下,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