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易中海的双腿就有些发抖,眼神也在杨厂长的注视下变得有些躲闪。
“我真不知道啊,厂长,东旭的报告到底怎么了啊”。易中海老泪纵横的装出一副丧失爱子的悲痛,强装镇定的哭喊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易师傅,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家属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具体的赔偿我会回厂里开会讨论”。
“可是.....这种事情你心里也要清楚,这是瞒不住任何人的,所以赔偿方面有折扣是必然的”。
“不管家属知不知情,怎么安抚就是你这个当师父的事情了”,杨厂长几乎快要点明贾东旭摔死是想讹诈工伤赔偿以及接班的问题了。
作为一个副厅级厂长,要是连报告上存疑的问题都看不出来,要是联想不到贾东旭的家庭情况以及先前的两次大过处分的话,他这个厂长也不用在干了。
这件事情易中海知不知情,他心里早就有了准确的猜测。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年底出事,一个清洁工跑到后勤楼台阶那,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摔了下去。
若不是刚才那名医院主任与他是老朋友,他压根就不会将这份报告拿给贾家看,而是直接拿着报告就回厂里。
易中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那点小算计压根就瞒不住杨厂长,只能一个劲的流着冷汗点着头应和道:“是是是,我一定会跟东旭家里人说清楚,这件事情我真不知情,厂长,我真不知道东旭为什么会出事,我发誓,我发誓”。
“好自为之吧,易师傅”。杨厂长心里对面前这位老同志也是有些不满,冷哼一声之后将他手中那份报告夺了过来,直接就往楼下走去。
待得对方离开之后,易中海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心有余悸的抬起手臂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默默的拿出烟盒,双手颤抖的划了一根火柴。
抽完一根烟,易中海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走回病房里,将房门关上之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大妈见状上前关心的问道:“老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白?”。
秦淮茹也是察觉到了易中海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也顾不上沉浸在悲痛当中,主动开口关心道:“一大爷,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陪杨厂长去办住院手续吗?”。
“杨厂长猜到东旭的事了....东旭太不小心了,他...唉,他把手弄得太严重了,报告上一眼就被看出端倪了”。
闻言,秦淮茹脸色大变,神情也是紧张了起来。
“不过杨厂长看在东旭人已经没了,加上我苦苦哀求,总算是答应不会追究这件事情的原因,会帮淮如办理后续的一些接班的事情”。
易中海轻轻的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安慰道:“杨厂长会帮忙,但是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他的意思是,如果赔偿或者是后续有些事情打折扣,咱们也不能闹事,要不然厂里追究起来,最后淮如啥都落不到”。
“可是,可是我婆婆要知道东旭人都死了,厂里赔偿还要打折扣的话.....她一定会闹的啊”。秦淮茹见状赶忙搬出了贾张氏,试图想要以此来威逼。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让易中海跟一大妈两个人将养老的重担全部交到她的身上,这样一来,只要贾张氏一死。
将来贾家就是她说了算,她就可以成为贾家当家做主的那个人,并且可以让娘家人以及乡下那些看她笑话的亲友重新对她嫁进城里的事情产生嫉妒与羡慕。
“老嫂子那边我去说,淮如你也适当的帮衬着劝劝她,如果赔偿不够的话,我贴补一些吧,毕竟......毕竟东旭也是我的徒弟”。
“淮如啊,将来我跟秀云的一切都交到你的手上了,你放心吧,哪怕我下跪磕头也会求杨厂长尽最大的力帮你把事情办成的”。
易中海生怕秦淮茹会心生不满或是不管不顾的陪着贾张氏闹腾,也是一个劲的画着饼。
也知道这时候谈什么都不如谈钱来的实在,一口承诺会自掏腰包补偿一笔钱给贾家。
“好,我跟您一块说服我婆婆的”。秦淮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您放心吧,东旭不在了,我也会接替东旭,替您二位养老送终,将来棒梗也会孝顺你们的”。
“哎,我一直都相信淮如是个好儿媳妇,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支持东旭娶你了”。一大妈抓着秦淮茹的手掌,一边轻抚着对方一边和善的说道。
当年秦淮茹在乡下有分配到土地,可比起在城里有工作的姑娘还是略差一筹,再加上贾家本身就有易中海这位老师傅的师徒情分在。
土地带来的粮食利润几乎就不值一提,尤其是在56年开始公私合营取消私有化之后,秦淮茹当时又恰好又生下了小当。
贾张氏对她的抱怨就越来越多,不仅没了以往的和颜悦色,反而还经常对她恶语相向,只要一找到理由跟借口就会体罚对方,让其跪在家里反思。
大多时候都是一大妈过去将她扶起来,并替她说了不少好话,再加上易中海认定秦淮茹是一个能吃苦耐劳的丫鬟命。
将来待得他老了以后,伺候自己的任务还得交给秦淮茹,所以一直以来易家两口子也是在充当她在贾家的靠山。
三人暂时也放下了悲痛,犹如一家三口相互鼓励着接下来的生活以及贾东旭的身后事。
很快,贾东旭身死的消息随着轧钢厂下班,也传回了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里住户也得知这个情况。
“那个短命鬼死了?下楼梯摔死的?”,傻柱得知消息之后也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随即很快就犹如出了一口恶气一般在屋内冷笑道:“哼,报应,这就是报应!他死了,将来易中海这个老绝户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