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阎埠贵垂头丧气的走回前院,推门而进之后对着望向他的家人微微摇头叹道:“不行,东子说现在厂里名额紧张,想要运作的话必须得花大价钱才行”。
“......”。三大妈闻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皱着一张脸嘟囔道:“咱俩家的关系摆在这,他就不能帮忙说说情吗?”。
“是啊,爸,您以前可没少在院里帮他,当初还帮着他一块收拾易中海呢”。阎解成眼睛一亮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嘲讽笑意。
这几年李大东就像是一座大山,接替了贾东旭与傻柱,死死的压在四合院年轻一辈的头上。
并且在他几次三番的想要主动融入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些抗拒,让他心里是既不满又嫉妒对方,认为对方就是看不起他。
“爸,那咋办啊,我,我这得排到啥时候才能排到进厂名额啊?”。阎解放哭丧着一张脸,语气有些委屈的问道。
跟他差不多大的刘光天现在都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人,这三年里对方从原本每天挨揍,被打得满院子乱窜被人笑话的家伙,摇身一变,变成了现在街坊四邻都赞叹不已的年轻人。
抽着大前门,还能经常下馆子打牙祭,看得他心中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他现在只能一天到晚的在南锣鼓巷周边找零活,在街道排队等待工作机会,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顺利等到工作名额的机会,快点进厂里工作,也能过上对方那种美好生活。
不用在每天被周围人拿来当做比较对象,受人指指点点的嘲笑。
阎埠贵愁眉不展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抽着烟,没有理会耳边的询问声,心中仿佛是在做着极为难以抉择的挣扎。
一千二百块钱,一笔极为昂贵的价格,实在是让他有些肉疼。
他也打听过一些工作名额方面的价格,也知道这笔钱完全都可以随随便便就能将人送进任何一个小厂里上班。
可是比起轧钢厂来说,那些厂子的年终福利的差距可是相差不小啊,一来二去几年下来差价就会体现出来了。
“解放啊.....你要是想厂上班,那咱们爷俩可得重新谈谈利息的问题了”。阎埠贵微微抬头望向二儿子继续说道:“进轧钢厂要一千二百块钱,去造纸厂才八百块钱,你要进轧钢厂的话利息可得再加两分才行”。
阎解放有些气馁的低下头轻声回道:“只要能进厂就行,我不挑,造纸厂就造纸厂吧”。
亲爹话里的意思他也是听明白了,进轧钢厂里他就得多还两成利息,原本说好的两成利现在得变成四成,一千二的债务就得变成一千六百八十块钱。
并且在扣除家里要交的伙食费,每个月至少五块钱,他至少未来七八年的时间里面兜里恐怕都得比脸都干净。
倒不如认命去造纸厂里上班,八百块钱就能进去,利息还不用增加,熬到转正的时候他就能还清这笔债务,过上好日子。
“那就去造纸厂吧,我明儿个替你去问问人”。阎埠贵见状也不再开口劝诫,点头将这件事情拍板定下。
“我回去跟莉莉收拾床铺去了”。
三大妈与阎解成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后者脸色有些不自然,赶忙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生怕在待下去待会就会被殃及池鱼。
他好不容易熬到了二级工的工资,当初进厂也没花家里的钱,但是总是被阎埠贵以各种理由与一些养育开销为由将他绝大部分的工资强行拿走。
每个月只给他留了五块钱作为日常开支,让他在弹簧厂里也没什么朋友,毕竟别人下了班三三两两结伴相约下馆子或是出去玩的时候,他兜里没钱只能借故找了个理由推脱。
久而久之,在弹簧厂里的工友也知道了他的具体情况,甚至连有一回与人发生口角的时候,对方还以他是没长大的毛孩子作为攻击,将他比喻成了一个连买瓶汽水都得找父母要钱的孩子,让他也沦为了工友之间笑柄。
要不是结了婚之后,在于家父母据理力争的情况下,阎埠贵才无奈的同意让他自由掌控自己的工资,但必须得上交两人的伙食费以及一些日常开销,合计十七块五毛钱。
剩余的二十一块钱这才属于他跟于莉两人能够支配的额度。
...............
西跨院内,李大东与刘光天,谭虎三人涮着一个铜锅,吃着从外边弄回来的羊肉片以及一只烤鸭。
“美啊,这日子可真美”。刘光天吃得满嘴流油,端起面前的酒杯冲着面前两人笑道:“哥,虎哥,咱们在喝一个!”。
见状李大东与谭虎端起酒杯碰了碰,三人仰着头将半杯白酒一饮而下。
刘光天打开一瓶崭新的汾酒继续往了三杯,又拿起烟盒分别给两人点了一支烟,心里满是感叹如今的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
“傻小子,你别喝多了,待会回家耍酒疯挨了揍,我们可不去护着你啊”。谭虎吐出一口烟圈打趣道。
“不会不会,我不会耍酒疯的,我爸这几年也没揍我,嘿嘿嘿”。刘光天不气反笑的挠着头,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下回就别这么整了,又是羊肉又是烤鸭的,你那点工资经得起这么造吗?当心点,免得你爹回头心里不痛快了”。李大东一脸慈爱的笑了笑。
对于刘光天每隔一两个月就得去买只烤鸭送过来的行为,他也是劝说了好几次,可奈何这傻小子有些轴。
无论李大东怎么说,他该买还得买,八块钱一只的烤鸭买完就给送过来。
弄得李大东好几次都主动将刘海忠请过来,以免让老刘认为他喧宾夺主。
“知道了,哥,你放心吧,今儿个我问过我爸了,他这几天咳嗽还没好,所以才没过来,而且他现在可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让我多巴结您”。
“私底下在家里还跟我说,将来他要当车间主任的时候就得靠您在厂里的人脉关系替他美言几句”。
“对了,还说将来等我那个大哥回来了,你也能成为他的助理,切....他都快成别人家的儿子了,他还念着那家伙呢”。刘光天直言不讳的将刘海忠卖了个一干二净,将他那点小心思全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