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在哪吃都一样。姑妈,你吃了吗?”
“还没呢,我也是打包了饭菜,准备等你回来一起吃。”
“那我们吃饭吧。我去洗碗筷。”
林香香转去小厨房拿碗筷,她正在水池洗筷子,一只手从背后偷偷摸摸伸向她的腰间,她反应灵敏,大手一抓就擒住了那只手。
“哎呦,哎哟,轻点!”林妈皱着脸嚷嚷着喊疼。
林香香一惊,感觉松了力道,“姑妈?你悄悄咪咪的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我不就是想给你塞个压岁红包嘛要是。我不悄咪咪的给你,你肯定就不收了。”
林妈揉着手腕,把手里的红包递给林香香。
“喏,给你红包,新年快乐!”
林香香看着面前写着“大吉大利”的红包一怔,推回去,“姑妈,我过完年就二十七了,还收什么压岁包啊。”
“只要不结婚你就能一直收红包,快收着。”
林妈把红包塞她手里。
林香香摸着有点厚度的红包,当面拆开看了一眼,“姑妈,你怎么给我这么多?你快拿回去,自己存着养老。”
“不要不要。这些都是这几年你没要的压岁包累积下来的,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就是想多要一张,也没有了。”
林妈笑着看她,她无子无女,自从林香香父母去世后,她就把林香香带在自己身边带,这么多年,她早把林香香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好啦,吃饭了,不然饭菜冷了。”
林妈转身走出厨房,林香香从后面追出来,一道残影掠过,林妈怀里出现了一个大红包。
“这孩子怎么回事?都说了给你了,怎么不收着?”
“姑妈,你看清楚,这是我给你的红包。”
林妈拿起红包定睛一看,大红色的红包写着“恭喜发财”,还真不是她给的那个红包。
林妈捏了捏,里面硬硬的,摸着像卡片,她好奇的拆开红包,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姑妈,新年快乐!密码是你的生日。”
林妈表情呆愣,想说她不要,抬头一看,林香香已经跑没影了。
她捏着卡摇头失笑,“这孩子……打小就跑得快……”
……
晚饭后,一家人和乐融融坐在一起看联欢晚会,傅老爷子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红包。
他坐到傅施越旁边,往她手心放红包,“知眠呀,新年快乐,平安健康。”
傅施越攥着红包,粲然一笑,“谢谢爷爷。”
施琴在一旁捂嘴笑:“爸,你这心也太偏了,每年都给越越压岁包,霆彦每回都只有干看着的份。”
“他啊,都能自己赚钱了,还要什么压岁包,害不害臊。”
傅霆彦听得嘴唇一扯,不想说话。
“爷爷,我有新年礼物要送你。”
傅施越打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雕细琢的黑棕色木制盒子。
“你要送我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希望你会喜欢。”
傅老爷子期待值拉满,打开木盖,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串深紫红色的佛珠手串,色泽光亮稳重,手感温润凉滑。
“这是……小叶紫檀?”
傅施越嘴角带笑,“没错。这串小叶紫檀的原木来自云音寺一棵生长了九百多年的紫檀檀木。”
此话一出,在场的四人皆是一怔。
九百三十二年的老檀木,有价无市,被僧人保护在寺庙深处,许多人花高价来求一截木,都被无情拒绝,傅施越也是磨了两年才打动了云音寺的主持。
傅老爷子拿在手掌心把玩,百年的木质果然摸起来不一般,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阵淡淡的木香,庄重沉静。
他拿在手里爱不释手,感叹道:“稀世名贵,万金难买。”
“还有一道平安符,也是在云音寺求的。你放到枕头下或者贴身带着都可以。”
佛珠手串下压着一小块方形黄色,傅老爷子以为是什么标签就没有在意。
他捏着小小的平安符,牵过傅施越的手,神情动容,“礼物我很喜欢,知眠有心了。”
这边爷孙两人感情深厚浓如蜜,另一边沙发上的傅霆彦表情晦暗不明。
他想起傅施越送礼物时的动作,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一段喜悦的新年铃声响起来,施琴按下接通键,施乐行的脸出现在视频里。
他一看到施琴便放声大叫:“三姑姑救命啊!我妈过年要打死我!你快管管她!”
施乐行换转摄像头,视频画面对准了房芳芳,她一脸凶神恶煞,左手拿着扫帚,右手拿着拖鞋,对着画面外的施乐行怒吼:
“施乐行你还敢搬救兵?今天我不把你打哭我就不是你妈!”
“妈!别打啊!我哭!你想看我哭,我现在哭给你看!”
施乐行拿着手机跑,画面晃来晃去看得施琴头晕。
“施乐行站住!我交代的任务你没完成,你不乖乖挨罚,想跑到哪里去?”
“老妈!我打字慢,不然我口头阐述剩下的七万字算了。”
“滚!几天时间才给我憋出了三万字,我看你就是皮痒!”
房芳芳抬手把拖鞋扔了出去,气冲冲地说。
“哎哟,老妈,施乐言也没写完,你怎么不打他?你是不是偏心,是不是不爱我?”
“我呸!我谁都不爱!施乐言好歹比你多了两万字,我要打也要先打你这个不孝子!不许跑,滚过来!”
房芳芳举着扫帚杀过来,施乐行赶紧跑,结果……
“咚”
他踩着了拖鞋,滑倒在地,后脑勺咚的一撞。
“啊!!”
杀猪般的叫声穿透耳膜,施琴拿远手机,看着黑掉的视频关心问:“乐行?大嫂?你们还好吗?”
“呜……不好!一点都不好!”施乐行苦巴着脸,哀声怨道:“都怪傅施越!要不是她弹什么钢琴,我妈才不会叫我们写十万字。我也不用摔破头了。”
施乐行看着自己一手血,对傅施越怨气更深了。
“关人家傅施越什么事?我都让你别跑了,你硬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头流血了!”
房芳芳撒下扫帚,赶紧找了一块抹布按着施乐行流血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