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叶秋冷着脸不搭理二人。
云姝招呼他们坐下。
周寅之把鸡蛋炒木耳端到徐叶秋面前,“妈,你爱吃这个,多吃点。”
徐叶秋受宠若惊,她那比钢筋还直的儿子居然主动关心她了。
云姝看着儿媳妇,虽然她面无表情,但眼底的惊喜出卖了她的心情。
不语落座后便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尽量减少存在感,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徐叶秋全程没看过她,把她当做透明人,直到饭局结束,都相安无事。
不语暗自松了口气。
多日没见周寅之,怨气抵不过思念,徐叶秋已经忘记对不语的不满了。
一米高的蛋糕推出来,沈若影扶着徐叶秋上前,“徐姨,许个愿吧。”
她本没有许愿的习惯,儿女都回来给她庆生,徐叶秋很是高兴,许愿一家人平安幸福。
吹灭蜡烛,一家人围着她唱生日歌。
怕徐叶秋不喜欢听见她的声音,不语小声唱着。
徐叶秋切下第一块蛋糕,递给云姝,“妈。”
云姝笑着点头。
不语很自觉退到后面,没想到徐叶秋切的最后一块蛋糕是给她的。
“谢谢阿姨。”
所有人都吃着蛋糕,周啸举起的手落下好几次,两手空落落,眼巴巴瞅着有蛋糕吃的那群人。
陆潜注意到周啸,提醒徐叶秋:“外婆,我外公还没蛋糕呢,你是不是忘了给他切了?”
徐叶秋:“哦,他不喜欢吃甜的。”
“我喜欢。”周啸为自己正名。
徐叶秋睨了他一眼,“想吃不会自己切?”
陆潜拿起小刀,“来,外公,我给你切块大的。”
吃完蛋糕,周寅之就领着不语告辞。
陆潜蹭了周寅之的车回学校。
送走一群小辈,徐叶秋坐在客厅,顿时觉得这个房子太大,显得很静。
她望着黑漆漆的外面,甚至有这么一瞬间,她想着只要周寅之能回来,她愿意接受陈不语。
周寅之还要去公司一趟,不语和陆潜在校门口下车。
陆潜边走边说:“不语,明天轻月会参加校园歌手大赛,你要去看吗?”
眸色变暗,不语笑了笑,“我明天有事。”
“好吧。”
陆潜察觉到不语情绪的变化,“不语,你怪她吗?”
“我没怪过她。”
他们都没有明说“她”是谁,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她和轻月之间,隔得已经不只是周寅之了。
不知为何,陆潜觉得不语周身萦绕着一股凉薄之气。
他从未在不语身上看到过这种气息。
哪怕当初她和轻月闹得人尽皆知,不语也不曾疏远过轻月。
第二天上午没课,不语没起床,躺在被窝看手机。
其他人都起来了。
疏影问:“不语,你不去看轻月的比赛吗?”
“我不去了。”不语笑道。
疏影和席浅面面相觑。
席浅向她确认:“不语你不去吗?我搞了五张票。”
不语扯了个谎:“我有点累,想再睡会儿。”
“行,那我们走了。”
从宿舍出来,席浅才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不语有点不对劲?”
“她好像在疏远轻月。”
笙笙:“她们俩不会私下吵架了吧?”
轻月上场后,一眼就看到台下的她们,她下意识弯了嘴角。
可目光巡视一圈,没见到不语,轻月顾不得失落,拿好话筒开始唱歌。
一曲结束,台下爆发出很激烈的掌声。
席浅几人鼓掌鼓得手都红了,陆潜更是直接站起来大喊:“沐轻月加油!你是最棒的!”
这一嗓子直接把他嚎成全场焦点,沐轻月觉得有点丢人,下台的脚步都加快了,从台阶上下来时,更是差点踩到裙角把自己绊倒。
陆潜去后台找轻月,轻月刚换下礼服,从化妆间出来。
陆潜堵在她面前,“一会儿一起吃饭,你请我。”
“我和我男朋友约好了。”轻月故意气他。
陆潜确实被气到了,“行啊,让你男朋友请我吃饭。”
轻月嫌弃地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不语的男朋友都请我们吃饭了,让你嘴里的男朋友请我吃顿饭怎么了?难不成他不是你男朋友?”
陆潜嘴快,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小心翼翼观察轻月的脸色。
轻月不知道在想什么,面无表情,“好。”
拿起手机拨通季灿和的电话时,她才想起今天根本没和季灿和有约,他那么忙,临时打过去,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电话响了一会儿,季灿和清润的声音传出来,“阿月,怎么了?”
陆潜离轻月很近,听到这句“阿月”,心口憋着一团气无处释放。
轻月硬着头皮道:“本来约好了一起吃饭,现在陆潜也在,你不介意加个他吧?”
“不介意,你们在哪?我很快就到。”
他愿意配合自己,轻月笑道,“就在学校,我们在东区门口等你。”
“好。”
挂了电话,轻月看着陆潜,“走吧。”
陆潜沉默跟在她后面。
很快,一辆迈凯伦停在他们面前。
季灿和刚下车,轻月便笑着迎上去,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阿和,你来了。”
季灿和友好地请陆潜上车。
陆潜皮笑肉不笑道:“谢谢。”
轻月坐在副驾驶,临时把他喊来救急,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语气极尽温柔:“你想去哪吃?我请客。”
陆潜就没见过轻月对谁这么温柔过,双手握拳捶着车座。
季灿和:“说好了我请陆先生,问问你朋友想吃什么?”
陆潜:“想吃什么都行吗?”
季灿和笑道:“自然。”
“我想吃龙肉。”
轻月:“天鹅肉吃不吃?”
还龙肉,你怎么不上天?
陆潜点点头,“也行。”
季灿和轻笑出声,陆潜后知后觉,她是拐着弯骂自己癞蛤蟆呢。
季灿和:“小陆没有别的想吃的吗?”
陆潜不满地纠正:“我不小。”
“抱歉,我比轻月大五岁,下意识把你看做弟弟。”
轻月一锤定音:“去这家吧,口碑不错。”
陆潜要了两瓶高度数的酒,立志要把季灿和喝趴下。
眼看俩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轻月坐不住了。
季灿和应该还有工作,喝酒误事,她拿走桌上的酒瓶,笑着看季灿和,“少喝点酒。”
她一副女主人关心男主人的样子深深刺痛了陆潜的心。
陆潜猛地站起来,把轻月扯到一边,向季灿和下战书:“不醉不休。”
属于男人的默契悄然在二人之间展开。
季灿和安抚轻月:“没事,你不用管我们。”
桌子上很快堆满了空酒瓶。
陆潜没把季灿和喝醉,倒把自己喝醉了。
他歪在桌子上,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额头冒着汗。
轻月吓坏了,“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