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和苏朗、武方平等人在二楼包房内看着大厅的舞动的人群,也忍不住跟着摇摆着身体,再在啤酒的加持下,愈发不能自已。
几个人玩到快零点了,谢南张罗着大家回家,当谢南买完单出了大门回头看时,“魔幻都市夜总会”这7个霓虹大字,竟有两个不亮了,变成了“魔都夜总会”谢南心道:“这个好听!”
翌日一早,谢南给李凤海打电话,没等谢南开口呢,那边就急忙说道:“南哥,你知道昨晚卖了多少钱吗?”
“噢?多少钱?”
“27万多!”
“嗯,还不错哦!几点散场的?”谢南又问道。
“大厅2点,三四楼零点多。”李凤海说道。
“嗯,不错,继续加油吧!但是,有些问题要立即整改一下。”
“南哥你说,我记着呢!”
“第一、以后到大厅玩的客人,必须要继续安检,绝对不允许带任何什么刀啊,匕首啊能够伤害人的东西进去;第二就是大厅的空调好像少了点,有点热;第三大厅就定在2点结束,三四楼稍微晚点没事;第四把名字改为魔都夜总会,把多余的两个字去掉。现在暂时就这么多!”谢南说道。
“好的南哥,我都记住了,一会就去办!”李凤海说道。
挂断电话,谢南直接上班,刚刚把茶水泡好,主管综合的帮办刘贺来了,回身把门关上了。从兜里掏出个信封来,说道:“队长,这是这个月的钱!”
“什么钱?”谢南懵了。
“就是每个月该拿回来的钱啊!”刘贺说道。
“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谢南还是一脸懵逼状态。
“就是咱段,每个月给每个车队5—6千块钱的自助奖励资金,由队长奖励给这个月表现好的列车长。”刘贺说道。
“那为什么钱会在你这?哦!我明白了!把这笔钱用奖励的形式发下去,然后再收回来,对吗?”谢南问道。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比如段里给了咱车队6000元,咱车队平均分给了20个人,每人300,然后你把名单给我,等咱们发完工资,我再向这20人要回来200,给他们自己留100,也算是封口费吧!”刘贺解释道。
“哦,哦!明白了!咱段的车队都这么干吗?”谢南问道。
“都这么干!要不平时遇到什么事,需要用钱的时候,或是平事,或者给领导送个礼啥的,再就是特客的招待什么的!”刘贺继续解释道。
“哦!这笔钱平时都放在哪里?谢南又问道。
“一般都在队长这里!”刘贺回答道。
“卧槽,这踏马什么啊?给自己找麻烦?这不找死呢吗?”谢南心想。
“先放你那里吧!以后再说!”谢南说道。
“现在这是咋的了?人都这么大胆吗?给职工集体用,叫“私设小金库”,自己用了,这不就是贪污罪吗?妥妥的给自己找事啊这是!”谢南心想,不能这样,我得侧面问问,咋回事!
谢南找了几个关系不错的车队长,侧面一打听,都是一样的,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领导们也是心知肚明的,民不举官不究,那我们就同流合污吧!但是谢南心里想,一定要全花到职工身上,的确应该奖励的,不回收。
至于刘勇的情况,心里还是犯嘀咕。原来自己当列车长时也这么干过。就是大家都这么干。前几年铁路管的松,站舍啥的也未封闭,进站出站的渠道也比较多。不论是列车长还是列车员,都自己出去找旅客,不用买票,他给带进站,你就在他指定的车厢坐着,到目的地,这个列车员再给你送出站。例如:你从青州到燕都,正常买票是200元,你给这个列车员100元就行。你自己省100,列车员再给出站检票的10元,还得给列车长10元,他自己和对班分每人得40元,半节车厢都是他带的人啊,每个月的额外收入比工资还高!
再就是办理卧铺需要好处费。原来的列车哪有这么多卧铺啊,做多就2、3节,需要的人多,就产生竞争,你拿50好处费,我就给80,你给80,我就拿100!那时候的列车长才叫牛!批条子的,打电话的,不计其数。原来的车站竟还专门设置一个计划科,专门批卧铺票的,那时候的计划室主任,真是给个站长都不换。
可是这事都过去好多年了,这个岗位还这么吸引人,那肯定是皮裤套棉裤,必有缘故!
谢南决定查个清楚,弄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至少不能让这些车长拿自己当傻子吧!
谢南知道这些列车长天天都在盯着他,他的交路安排早就被广而告之了,只要是谢南添乘,车上不会有任何动静的。谢南想到一个办法,在途中上车,拿着票夹子清铺,谁有票没票一下就清出来了。
谢南选择了2组列车长谭天宝,平时大大咧咧的,花钱大手大脚的,断定这小子应该有问题。谢南算好谭天宝的交路,决定在半路上车,打他个措手不及。
谢南提前让岳金龙把车加满油,说是要出趟远门。
8:00,谢南跟谭天宝班组从库内接车,到站台,谢南从尾车检查到首车,谭天宝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没有问题,又看了看乘务报告,没问题,直到收完场,列车开走了,谢南才从车站出来,上了岳金龙的车,说:“去韩城!”岳金龙二话没说,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韩城,正是华东局与华中局的交界城市,K382次到达的时间是21:40分,也正是旅客开始休息的时间,可以说谢南选择的这个时间点正好。
中午谢南和金龙在高速服务区对付了一口,晚上19:40到达的韩城,两人在饭店点了四个菜,慢慢吃起来。谢南还给金龙点了4瓶啤酒,随后给他开了一间宾馆,让金龙住下,明天开会青州。
夜幕笼罩着城市,街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谢南独自一人匆匆赶到了车站,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走进宽敞而略显嘈杂的候车室,谢南找了个空位坐下。他不时抬头看看电子显示屏上的时间,心中默默计算着列车到站的时刻。
终于,当分针指向21: 40 的那一刻,广播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由青州开往燕都方向的列车正点到达本站,请乘客们做好上车准备……”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纷纷起身涌向检票口。
谢南也随着人流缓缓前行,径直朝着宿营车走去。宿营车门口,宿营车管理员正在车下立岗,正准备用对讲机呼叫列车长,却突然被谢南伸手拦住,用眼神制止。
谢南迅速登上列车,动作敏捷地打开乘务室的门。谢南毫不犹豫地拿起票夹子,然后轻轻合上乘务室的门,并顺手将门锁好。做完这一切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踏入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