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齐润向张角恭敬的施了一礼。张芙蓉把他带到了道观门前就甩下他自顾自的走了,齐润只得自己去找张角,等他见到张角时,发觉不过几日不见,张角好像精神了很多。
“有什么喜事?”齐润问道。
“哦,这么几日不见,你也学会望相了?”张角笑着说道:“过来,过来,我这有给你的一封信。”
“我的信?”齐润诧异起来了,在这个时代认识自己的人几乎都在这广宗城里,难道是管荷?不对,她不是才走吗,难道是马元义?齐润莫名其妙的接过信一看,却是韩馥写给张角的。
“呃?”
“你带人抢了人家的货了吧。”张角笑着问齐润。
“是啊, 可我收拾的很干净了。”齐润吃惊的看着张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以为天衣无缝的善后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人给看穿了,而且对方还是在各种三国游戏里自己连招降都懒得招的那个废物韩馥。
“哈哈,你啊,你把事情经过跟我说一说。”
于是齐润便把怎么从管荷那里得到的消息,怎么埋伏的,怎么遇到裴、周横插一杠,又怎么战斗及怎么善后的方方面面都跟张角说了一遍。听得张角不时地哈哈大笑。
末了,齐润问张角:“师父,我不会给您惹麻烦了吧?”
“哈哈哈,不,你做得很好,要是有麻烦,他们就不会来这么封信了,你这一动手,就把他们的底线试出来了,这样下来,有些事就可以放在明面上做了!”
齐润转念一想,瞬间洞悟,确实,这样一来,很多东西都可以不用那么避讳了。
“你弄到了那么多的铁锭,这下能打造出不少武器了吧。”张角笑着问道。
“嗨,师父,还差的远呢,我除了铁锭外要啥没啥,那些铁匠要高炉、精炭、铁砧,他们连把锤子都没有,我正为这事愁呢。”齐润见张角说到他的烦心处,不由倒了一番苦水。
张角闻言微微一笑,对屋外喊道:“去叫何曼进来吧。”
‘何曼?’齐润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跳‘我记得好像是外号叫啥夜叉来着?’
正在思索间,只见屋内突然光线一暗,回头看时,门外进来一个身高一米九多的汉子,生的膀大腰圆,浑身的肌肉块,就是他遮住了光。
‘截天夜叉!’齐润想起来了。
“师祖!”何曼瓮声瓮气的拱手礼拜张角。
“这是你小师叔,齐润,齐川岳。”张角给何曼介绍道。
“师叔!”
看见这么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管自己叫师叔,齐润忽然有点不知所措,连连说道不必多礼。
“川岳,把你的铁锭都给何曼吧。”
“啊?”齐润闻言吃了一惊,怎么自己还没开口找张角讨东西,张角这边反过来要自己的铁锭?
“那可是我的铁锭……”
“哈哈哈,你还不愿意,这样吧,何曼,带你川岳师叔到你那去看看。”张角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出去,两人拜别张角之后,何曼就引着齐润出了城,直奔城南而去。
两个人向南走了二十多里地,一路上何曼一言不发,齐润问了他好几次,何曼只是回以嗯,啊,这,是,唉,嗨,吆,呵,好,他要是能再来句去你的吧,齐润就能断定他是个捧哏的。走着走着,迎面看到一片山林,进了山林里又走了五六里,渐渐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大山里还有人搞装修?’齐润一脸不解,何曼又吝于言谈,只得继续跟着他往前走,要不是有张角这层关系在,齐润都怀疑这个壮汉是不是要把他弄缅北去。
又走了二百多米,眼前的景象让齐润傻眼了,只见森林中被人为的开辟出一大片空地,空地内居然是由一个小小木屋组成的村落,村子里面到处是焰火腾腾的火红炉子和叮叮咣咣的打铁汉子。
‘张角居然在这里藏了个锻工坊!’齐润大出意外,这个地显然不是短时间内搞出来的,虽然张角对世家们的谋划看的不是太清晰,但还是早就留了一手。
“你们在这几年了。”
“回,回,师叔,两三,三,年了。”何曼终于回了话。
‘嗨,怪不得他不愿说话,原来有口吃之症,看来说一个俩的字没事,多了就要费劲。’齐润点了点头,见何曼说话费力,也就不再多问,跟着何曼在这锻工坊转了一圈,见刀、枪、戟、弓、箭、弩、矢在这里都有制作。还有专门的人员在修整甲胄,齐润这才明白了张角的安排。
“我师父还真是有点神通,哈哈。”齐润对何曼说:“明天,我叫我拢起来的那帮铁匠木匠都上你这来,我那十几车铁锭也都给你,可有一条,我部曲的装备,你得给我最好的。”
“唯!”何曼一抱拳,说道:“师叔,叔,放,放心。没,没……”
“好了,不用说了,我这就回去安排。”齐润也抱拳回礼。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想起个事,连忙问道:“唉,有个东西,我画个图你能做吗?”
“没,没问,题。”何曼点了点头,问道:“师叔,要,要做,什么?”
“没什么,一个小绞轮,大概这么大,但是要用精铁打造,纸和笔墨呢?我给你画一下。”齐润连比划带说的给何曼描述了一下他想要的那个东西,在得到何曼确认能做的答复后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了。
何曼见齐润着急回去,也不打算留他,当即指派两人跟齐润同去,也好之后为齐润的铁匠和送货的车队带路。
齐润跟着两人一路回到了自己的营寨,跟徐晃说明情况后,就叫那俩人当晚住在营寨,等次日出发,自己则强撑着回到了道观的馆舍,他今这一天走了四十多里地,累的腿都抬不起来,他可不想晚上还要躺在地上睡帐篷,奇怪的是虽然身体很疲惫,但心情却无比的好,终于把应有之物都搞定了,心中安定许多,结果身子刚一沾床就沉沉睡去。
………………
“齐润,醒醒,你怎么睡这了?”
“呃?”齐润睁开眼,却发现是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而妻子穿着睡衣站在他的面前。
“老婆?!”齐润大吃一惊,他站起身来把妻子紧紧地抱住,“老婆,我好想你啊!”
“干什么,死样,没个正型!怎么又跑到那么晚?”
“年底了,多跑两单好过年啊。”齐润吐出一口气,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此时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他又跌坐在沙发上。
“儿子睡了?”
“早睡了。”
“我去看看他。”齐润费劲的站起身来,艰难的迈着步子来到儿子的卧室,推开门一看,儿子和衣而卧,睡得正香。
“你怎么衣服也没给他脱。”
齐润叹了口气就想上前给儿子把衣服脱下,可刚要迈腿,忽然就发现脚下出现了一条极深极深的裂缝,齐润吓得不知所措,回头去看,身后的地面上也出现了一条一样的裂缝,齐润扶着门把手,吓得浑身虚脱无力,前看后看,不知所措,就听身后的妻子喊他:“过来啊,过来啊。”
“好。”齐润应道,这条裂缝也不过半米多宽,平时自己一迈腿就能跨过去,可现在不知怎么了,自己就是迈不开腿,急的齐润浑身是汗。
“快过来啊,爸爸。”抬头去看,儿子不知怎么又出现在妻子那边,而裂缝开始越来越大,妻子和儿子也越来越远,齐润想迈腿也迈不开,想跳更是提不起劲,于是急的用手去抬自己的腿,可那两条腿就像生了根一样黏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就在万般焦急的情况下齐润忽的一下猛然坐起。
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