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无敌随罗真人离去的那一日,梁山上下笼罩在一种奇特的氛围中。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罗真人一袭灰白道袍,手持拂尘,站在山门前。完颜无敌佝偻着背,满头白发,眼神却比从前清明许多。
他回头看了一眼梁山,又望向远处的京城方向,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真人,我这一生,错得太多。”
罗真人微微一笑,道:“福生无量天尊,你能大彻大悟,也算是一种修行。如今内力尽失,反倒可以重新开始。”
完颜无敌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武植……他日后会如何?”
罗真人捋须沉吟,目光深远:“天机难测,但他命格奇特,这天下,恐怕都会因他的选择而改变。”
完颜无敌不再多言,转身随罗真人踏上修行之路。
忠义堂内,众兄弟齐聚。
武植站在堂前,目光扫过众人——武松、林冲、鲁智深、卢俊义、关胜、时迁、扈三娘、栾廷玉、孙二娘……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带着凝重的神色。
“大哥,完颜无敌已走,咱们接下来怎么办?”鲁智深粗声问道。
武植沉默片刻,缓缓道:“皇帝岳父的圣旨也送到了,是时候回京探探他到底何意了。”
众人哗然。
武松皱眉道:“大哥,皇帝对咱们早有猜忌,此次回去,恐怕凶多吉少!”
时迁也沉声道:“是啊,大哥,咱们在梁山逍遥自在,何必再去那龙潭虎穴?”
李逵顿时不满道:“依俺看,不如咱们直接杀上京城,把你岳父老儿给踢下来,让俺哥哥上去坐,更好!”
此话一出,不少人暗暗点头。
武植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此次回去,我倒要看看,这位官家,到底敢不敢撕破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也算是我这个驸马对岳父最后的尊重!如果他能好好地改过,最后根据我的建议,把皇位传给贤能的儿子,我倒不介意今后辅佐新皇帝。只是,朝中那些奸臣,一个都不能留呀!”
扈三娘握紧双刀,冷声道:“若他敢动你,咱们梁山兄弟就杀进京城!”
武植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自有分寸。”
数日后,汴梁城外。武植扶着赵福金和赵诗诗两位美人,走下下马,来到旅店之中休息喝茶。
此时,一个太监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驸马爷,两位殿下,陛下正在城内等着你们呢,赶紧进城吧!”
太监眼神微微闪烁,只是武植视而不见,继续为两位娘子倒茶。
“慌什么,没看见她们怀着身孕,这一路舟车劳顿,喝杯茶,休息一下陛下难不成还会怪罪?”
太监这才赶紧道歉:“是!驸马说得没错,是我多嘴了。”
但心中却不由得冷笑道:“持才傲物,李彦大人说得没错,这武植就是欠收拾,等会进城,有你们好看的!”
等喝了茶,吃了点东西后,武植这才让娘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先进马车。他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这才起身。
“走吧,别让陛下等久了!”
很快,马车终于进了京城。
“武驸马进城了!”
随着太监的大喊,守城士兵纷纷低头行礼,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刚入城没多久,街道两侧的商铺突然关门,数百名禁军从四面八方涌出,弓弩上弦,刀剑出鞘,将马车团团围住!
“武爱卿,别来无恙啊。”
一道明黄身影从禁军后方走出,正是宋徽宗赵佶。他面带微笑,眼中却透着冷意。
武植走出马车,拍了拍马夫的肩膀,马夫赶紧逃走。赵佶倒没管这个马夫,直盯着武植。
武植环顾四周,嗤笑一声:“官家这是何意?”
赵佶淡淡道:“梁山军权过重,朕思来想去,还是收归朝廷为好。爱卿若肯交出兵符,朕保你一世富贵。”
武植盯着他,忽然大笑:“韩世忠、种师道血战金兵,回京后连杯热茶都没喝上就被打发走——官家的‘富贵’,我可不敢要!”
赵佶脸色一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武植,你敢抗旨?!”
武植笑容渐冷:“若君不君,臣又何须为臣?”
“放肆!”赵佶厉喝,“给朕拿下!”
话音刚落,数百禁军一拥而上!
武植长啸一声,无相真气轰然爆发!
他身形如电,所过之处,禁军如稻草般被震飞。箭矢射来,尚未近身便被真气绞碎!
“拦住他!”赵佶尖叫。
可武植已一跃而起,脚踏虚空,几步便掠过城墙,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赵佶气得浑身发抖,突然狞笑道:“这武植,为了自己的命,连自己老婆都不要了!来人!把两位帝姬给朕请下来!”
此刻,他仿佛忘记了,这两人可是他赵佶的女儿。
侍卫匆匆跑去马车处,掀开帘子——
空的!
“人呢?!”赵佶暴怒。
太监这才战战兢兢:“殿下……殿下可能根本未曾进城!”
赵佶抽出旁边侍卫的刀,当场就把太监给砍死在大街上。
汴梁郊外,杨柳依依。
赵福金和赵诗诗一袭红衣,正焦急张望。见武植踏风而来,顿时笑靥如花:“夫君!”
武植落地,一把搂住两人:“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父亲已经不念亲情,这皇城,咱们不回了!等以后,他不坐在那位置上时,咱们再回来!”
赵诗诗点了点头:“权力会让人迷失自我,父皇,已经不适合在那里了。妹妹不要伤心,咱们走吧。”
赵福金却忧心忡忡:“夫君,如今……我们真的无路可退了。”
武植望向梁山方向,豪气顿生:“不是我们无路可退,是大宋,已经无可救药!整个朝廷就像一棵大树,已经腐朽坏透了,只能连根拔起!我武植,反了!”
当消息传回梁山,众兄弟群情激愤。
鲁智深一巴掌拍碎桌案:“反了!早该反了!”
旁边的扈三娘摸了摸肚子:“桌子一两银子!”
鲁智深顿时肉痛:“弟妹,咱们不能这样算账呀!宝燕知道我又打坏了东西,不得罚我晚上不能进屋!”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