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并不会以旁人的意愿转移。
对沈氏集团的律师团们来说,沈氏每年小几百万养着她们,自是一顿摩拳擦掌。
开庭的时候,官方号也发了一条。
“我们沈总一直是单身哦!”
网友们纳闷不已,有好事者将视频发在网上引起热议,不少人都认出来,这不是好几年前那个小三吗?
她们想起当年三人的纠葛,听说白思源怀孕后报了警。
再一看视频,这是看简氏破产了跑去攀附沈氏集团的总裁,那小女孩都管沈总叫妈妈了。
那不是简氏集团总裁的女儿吗?
纷纷嘲笑白思源痴心妄想,沈总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看上他,一个带着私生子的男人?
白思源看到网上一片他攀附权贵的嘲笑声心下悲凉,难道沈琼也在意他带着一个私生子的事,她们孤儿寡父,为什么不能对她们多怜惜一点?
律师们收到幽怨的眼神一律无视,她们是专业的,又怎么会在意白思源的控诉。
法庭上,白思源失魂落魄,听到律师们证据确凿的上诉,他不同意道。“我和沈学姐是朋友。”
律师们。“这么说来,你是故意指使亲生女儿来毁坏我们沈总的名誉的喽?”
以为仗着朋友关系能为所欲为?
白思源想不明白,女儿不过是一时想差做错了事,律师们何必紧追不放?
律师团们步步紧逼,法庭考虑白思源带着女儿是弱势群体,都判罚了他一大笔的名誉费罚款。
白思源听到这天都塌了,不敢置信沈学姐对他这么冷酷。
雪上加霜的是简父得知了简长云闹的沸沸扬扬的认妈事件,他气的进了医院。
简氏破产是沈琼导致的,简长云这么做简直是认贼作母!
简父本来就对白思源厌恶,连带着不怎么喜欢简长云,醒来后更是彻底厌弃了这父女二人,思及此处他断了抚养金。
他家中破产,好不容易拿着卖了的奢侈品维持生活,他何必养着这么一个白眼狼。
白思源接到简父的电话,电话里简父将他破口大骂了一顿,言说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
简情破产了,他就惦记想去依附沈琼。
还一副我是无意的,都是你们逼我的样子!
真是又当又立!
白思源正想辩解,他不是故意的,他想靠近沈琼是为了救简情出来,至于其中有没有旁的意味,他当然不会承认。
简父挂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冷漠的嘟嘟声。
法庭那边还有一大笔名誉费要赔,简父这个反应怎么会继续给他抚养金,白思源满心绝望的想,到底怎么办?
他怨恨沈琼的步步紧逼,斤斤计较,怨恨沈琼的冷酷无情。
冷酷无情的沈琼决定成全了这对命运多舛的苦命鸳鸯,她买通了狱里的人,打断简情一条腿,为简情办理了保外就医。
简情躺在医院里,心中充满了怨恨与思念。
怨恨是对沈琼,早晚有一天她要将沈氏集团狠狠的踩在脚下,早晚有一天她要沈琼跪着求自己放过。
简情恶狠狠的幻想着,牢里艰难生活的怨气便有了发泄渠道,这么多年的监狱生活令她面相愈发凶狠,紧盯着谁的时候给人一种危险的杀气。
简父收到通知来看自家女儿,一见面便抱怨连连。“那个白思源,水性杨花,竟然教我们简家的血脉叫沈琼妈!”
“你还说什么真爱的,我早就看出来那个贱人是贪慕我们简家的荣华富贵!”
“简氏出了事,他迫不及待的就想找下一家!”
简情对白思源本来满心思念,她无法想象那个柔弱的男人,这五年来怎么独自一人撑起抚养孩子的重担。
他那么迷糊可爱,犹如楚楚可怜的小兔子。
听到简父的话,简情勃然大怒,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他怎么敢?贱人!就那么缺不得女人?”
简情气急败坏的摔了水杯,看守人员进来冷声斥道。“安静!”
这五年来,简情深切的意识到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简总裁了,平日在简氏发脾气的时候下属无不战战兢兢。
入了狱,狱警不是她下属,怎么会对她客气?
敢发脾气打一顿,敢闹事关小黑屋。
这一切都是拜沈琼所赐,每一次受到狱警的呵斥惩罚,简情心中的恨交织杀意就更深沉一分,她冷声道。“我绝不会放过沈家!”
白思源每日出去找工作,短短几天他已搞砸了多个工作,刷碗摔碗,择菜把青菜心择掉了。
简长云意识到她们的处境,心下恨上沈琼这个养母,想起她前一世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才解点恨。
可幻想更改不了生活的困苦,简长云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别说吃面包了,她不光没办法上学,这个月吃面包都没钱。
每次一提白思源的眼泪就欲落不落。
看她的眼神充满愧疚自责。
那有什么用?
出去打工的白思源照样会犯迷糊,时不时撞上客人,来一场清纯不做作的邂逅。
日子久了,简长云不由怨起白思源这个父亲。
为什么别人的父亲不会那么迷糊。
不会拿着抚养金赔了出去,不会拿着抚养金做善事。
简情的回归并未让这个家好上多少。
简情刚出狱便举报了简母,举报成功后获得三年的减刑机会,上面这么一算发现简情出狱就在这几天了。
忙完一天的工作,白思源麻木的打开屋里的灯,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是老式没有电梯的小区。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的生活为什么会这样?
“思源,你回来了?”简情走出来,唇角的笑容隐隐透着森冷怪异。
白思源先是惊喜,紧接着看着那张脸不自觉的失望,简情在狱中常做体力活,皮肤和手都粗糙了不少。
不似当年的霸道冷艳,眼前这张脸平凡中透着凶狠,令人心下发慌。
“简情,你回来了?”白思源语气充满怀念惊喜,简情冷笑了一声更似昭告。
“对,我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思源才知道什么叫做地狱。
简情在监狱里学的打架,对着白思源竟然家暴,简长云本来还有一丝心疼,在看到简情凶狠的眼神后退缩了。
她没必要为白思源出头。
简长云想到这几年的艰难生活,将一切归结在白思源身上,要不是他不争气,没能撩拨的沈琼心甘情愿帮忙养孩子。
她一个天才怎么会泯于众人?
要不是白思源总浪费抚养金,她根本用不着日日啃干巴面包。
这么想着简长云心安理得的暗道。“打了他可就不许打我了!”
简情在白思源身上发泄暴戾,她每每想起沈琼喜欢过白思源,在打白思源的过程中总会获得一种满足感。
尤其是沈氏成了跨国集团,那样的庞然大物她无力扳倒。
日子久了,简情放下了出狱时的心气。
没办法,沈琼高高在上,不同当年与她旗鼓相当,如今已是云泥之别,她一生都难以触碰的大人物。
简情名下资产都破产清算,出狱后倒是带着三万块的工资。
却也无济于事。
这个年头三万块够干什么?扔进投资里听个响都不够。
简情有钱没拿出来,反而每天家暴白思源压榨他去打工,拿不回钱就打,工作出错同样要挨打长记性。
白思源每天遍体鳞伤,他难以忍受的再一次报警。
简情又进去了,罪名有私闯民宅,非法殴打他人。
主要简情和白思源没结婚,她们之间构不成家暴,简情记恨白思源对沈琼的讨好不愿娶他,两人充其量算同居关系。
沈琼听说简情又判了三年,也没怎么在意这个世界的女主和男主,简长云倒是不死心的蹲过她一次。
前一世沈琼那么喜欢她,这一世就算不喜欢父亲了,也不会改变吧?
她相信沈琼喜欢的是她,不是爱屋及乌。
沈琼见到小女孩挑了挑眉,果然是她猜测的简长云,原身亲手养出来的天才宝宝。
“沈阿姨!你能不能收养我?”简长云想起家中冷漠的父亲,还有即将出狱的母亲神色多了几分真实的委屈。
“我求求你了,长大我会报答你的!”
沈琼打开车门,坐进车里瞥了看上去营养不良很可怜的简长云一眼,一双桃花眼流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可惜,你有自己的亲妈,我不喜欢为他人徒做嫁衣。”
眼看沈琼驱车离开,简长云眸色闪了闪似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