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躺在床上神志恍惚,突然被人一扯,强行清醒了过来。赵大磊猥琐的嘴脸在她眼前放大。
程曦还没反应过来,满是胡茬还带着油腻的嘴正朝她的嘴亲去,恶臭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用手去挡,手被掰开,被赵大磊死死按在床沿,硌地她生疼。
她的头躲向一侧,赵大磊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脸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脸上留下的口水印,那种恶心不停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我有艾滋病!”她几乎喊破了嗓子。带着哭腔和破碎的尖锐嗓音刺穿了房间内压抑、潮湿、恶心的空气。
赵大磊停下了动作。
“你吼什么吼!”
“我有艾滋病,艾滋病……”程曦嘴里不停地重复。
“什么病?”
“艾滋病。就是一种会死人的病,会传染,不信你翻我的包,里面有一盒药,就是延缓我的死亡的。这种病没得治,吃药只能让人慢点死。”
还好,自己刚刚在赵秀英被打的时候把纸条藏在了衣服的内袋里。
高中生物老师讲免疫系统的时候,教班上的女孩子随身携带一盒替诺福韦,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拿出来也许能救自己一回。
赵大磊半信半疑地从程曦身上起来,去拿她的背包,打开翻找。他记得当时翻她背包找值钱东西的时候是看到了一个盒子。
“你说这个?”
“对。”
“你最好别骗我,老子现在就去问医生。”
赵有德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骂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赵秀英,时不时还踹上一脚。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那娘们儿说自己有病,这是药,我拿着去问问村医。你好好看着,别让人逃了。”
……
被程曦塞纸条的小女孩正攥着纸条和挂件不知所措。她家里是开小卖铺的,有村里唯一一台座机电话。她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认得数字,看起来像是一串电话号码。
“你手里有什么!”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突然出声,吓了她一大跳。女孩连忙背过手去。
“没……没什么。”
“你撒谎,我都看见了。拿出来!”
男孩说着就上手去抢。他逮住挂件的铁环一勾,东西掉落了下来。
“哈!玩具。你敢私藏!看我等会儿向爸爸告状,打死你!”
“哎?这是什么?”
“报敬·······言,报警!”
“好啊,你今天死定了!”
“爸爸!爸爸!妈!姐姐要帮赵叔叔家的新媳妇儿报警,还私藏我的玩具!”
……
赵大磊问完村医,匆匆往回赶。村医说这确实是治艾什么的药。那病的确会死人,但是可以戴一种叫避孕套的东西,能大概率阻止传染,只是这样就怀不了孩子了。
不过这他倒是不操心,大不了回去骗他爹,说这病不会传染,把媳妇儿让给他几晚,孩子一样是赵家的血脉。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活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村医说村里人用不上避孕套,他那儿没有,明天他就去集市上买。
路上,村里的小卖部老板两口子正在打自家的大女儿,那女孩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树藤子还在不停往身上抽。大冬天的被扒光了衣服,藤条一挥就是一条血印。他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往前走。
“大磊!等等!你看看这个。”
赵大磊还是没理。女孩父亲只得从院子里出来拦住他。
“你家新媳妇儿塞给我们家赔钱货的,你看看。”
不管赵大磊在村里多么横行霸道,女孩父亲还是要这样做。毕竟村里人不团结起来,媳妇儿都跑光了。
赵大磊烦躁地扫了一眼,瞬间火冒三丈。狂奔回去,踢开门,抓起程曦就开始拳打脚踢。那架势,是铁了心把人往死里打。
“干什么,别把人打死了,就算说谎了也不能这么揍啊。”
“不是病的事,你自己看!”
赵大磊手一挥,纸条飘在地上,赵有德捡起扫了一眼。
“留口气,我去找铁链子。”
程曦的厚外套被赵大磊一把扯下来,内袋里的纸条纷纷扬扬落下。
“好啊!这么聪明,以后我儿子肯定有出息。”
他四面环顾了一圈,想找把称手的工具,晃到墙角的农具,冲过去抽出一把锄头,反过来拿,当棍子用。
棍子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程曦身体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她的大脑再也无法思考,浑身被疼痛侵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赵大磊!杀了姓赵的全家!要是她今天还能留着命,她一定要让把赵家所有人千刀万剐!
不知过了多久,婴儿手臂粗的棍子“咔”的一下断成了两截。赵大磊终于停手了,赵有德也找到链子回来了,程曦衣着单薄地躺在地上,早已昏死了过去。
他让赵秀英过来使劲儿掐了会儿程曦的人中,看她眼睛稍微动了动,便把她甩在床上,用钥匙打开铁链上的铁环,一头套在程曦的手臂上,一头套在床脚上。又找来几块木板,把窗户封死。出去之后,又给门上了一把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