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打儿子像唱猴戏的何大清彻底没招了,累得直喘大气,还没捞着一掸子,气得扔掉鸡毛掸子:
“狗日的,有本事你别回来。”
这怂货,哪有骂儿子狗日的,蹲在院墙上的何雨柱忍俊不禁。
何大清一边走一边骂道:
“狗东西,偷看大马脸瘸子,有本事找个好看的看几眼,老子还服你。”
看着何大清撩起帘子回了屋,才跳下院墙,阎埠贵已经到了中院,指着自己的下裆苦不堪言:
“我这,你们得送我去医院。何雨柱踢的。”
“你打我大比兜子,我还没找你算账。”阎埠贵还想要钱,何雨柱又要出腿了,吓得阎埠贵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齿。
何妈站在门口恼怒地看着他:
“你要闯多少祸?”
“妈,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讹我们家的钱,千万不要信他。”反正自己才8岁,他是死活不认这个茬了。
就兴你打我,不兴我还手。
还讲不讲道理?
平时你的教鞭抽得呼呼响,今天只是还给你,还没算利息。
何大清听到这茬,撩起帘子走出来,看看阎埠贵,肿泡眼也不含糊:
“阎老西,你的铁算盘打到我家了不是。”
阎埠贵一看何大清,顿时有了底气,拍着掌心说:
“何大清,是你叫我随便打,狠狠打,现在你儿子还手,把我打了,你该不该负责?”
“我叫你打,没叫你挨他的打呀。”何大清心想,老子的儿子,老子还不清楚?要说他跑,比谁都快,要说他能还手把人打废,鬼才信!
也就是平时打打许大茂而已。
“阎老西,他打了你,你打回他就是,想要钱就不讲理了。”
这话说得绝。
阎埠贵指着自己的裆:
“他踹我这儿,你看看,是这儿。”
“你把他那儿揪下来,我都不眨一下眼睛。”阎埠贵掉钱眼里了,说什么何大清都不会信。
谁家不缺钱?
就这样,还讹钱,还要不要活了?
“阎老西,大家都一个院的,你平时打他,罚他站,我都没吭过声,想要钱,我得去找校长掰扯掰扯。”
提到钱,何大清也不含糊。
何雨柱趁两人争吵,和何妈溜进房间,和他妈诉起了苦:
“我是看到黑皮警拿着画像找堂舅,怕惹火烧身,听说何春香会跳大神,想让她帮忙把堂舅弄出城。”
何妈傻眼了。
这个不成器的何雨柱,只知道和许大茂打架生事,居然还有这脑子。
我的天,何家祖宗开眼了。
她出门硬将耍嘴皮子的何大清拉回家,指指儿子:
“咱儿子说得有道理。”
一看何大清,何雨柱没了和他倾诉的欲望。
但办事需靠大人,若是何大清不当汉奸,愿意帮忙转移抗日烈属,也是一件幸事。
他再次说出自己的担忧和计划。
惊诧的不是何妈,何大清一扭头,扑通一声跪在墙上的何家父母相框下:
“祖宗啊祖宗,家里出了个祸害,要断何家后了。
你们睁睁眼,把他给带走吧。”
尼玛,这老爹真的绝了。
别人都求祖宗保佑庇护,他居然求祖宗把儿子给带走。
话音刚落,何大清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揪住何雨柱的衣领,将他整个儿从地面提溜起来:
“你个狗日的,15岁以上就必须有良民证。
何春香会大神,也跳不出来良民证。”
北平沦陷后,鬼子针对15岁以上的中国百姓发放良民证,北平的是布条,有具体的姓名年龄及地址信息,盖有印章。
他不担心良民证,这南锣鼓巷多的是人口,随便弄点良民证不成问题,单这95号就不成问题。
“何春香到处混生活,认识很多人,搞点良民证不是问题。”
何大清想想是个道理,跟个善变的娘们,刚喜上眉梢,即刻转忧,骂了起来:“说得轻巧,怎么弄?你堂舅是个显眼包。”
“何春香肯定有办法。”何雨柱吃准的是何春香有读心术,过城门时能随机应变。
何妈都快哭出声了:“要不,找她试试呗,万一成了。”
“我怕的是万一她去举报了。”何大清还拿捏不准。
“她最恨汉奸,肯定不会举报。而且,用不着把话挑明。就让她带一个人出城,问她干不干,只要她说干就成了。”
只要何大清往何春香面前一站,何大清怎么想的,何春香一目了然,根本都不用多废话。
死马当成活马医。
何大清顾不上吃晚饭,让何妈去请何春香过来谈,就说何雨柱要赔礼道歉。
都是为了抗日,名声也不重要了,反正也是何雨柱的名,他暗暗地想。
何妈去请人,何大清和何雨柱大眼瞪小眼,怕何大清手贱,他做好准时逃跑的准备。
“你不像我儿子。”灯光昏暗,但是何大清看清了何雨柱,还是那张稚嫩的脸,但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机灵。
何雨柱摸摸脸:“那我像谁?”
“难道你开窍了?”何大清又有些拿捏不稳。
开窍这词不错。
以后可以借此过关。
“你是嫌我太聪明了?骆宾王7岁就会写诗: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我都8岁了。”他按捺住腹肌,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一个班的?”何大清的眼睛比以往更明亮。
这个废才老爹,被厨房的火烤糊了。满脑子的浆糊,算了,懒得和他多说,想到这,他点点头:“我同桌。”
正说着,何妈带着何春香进来了,何大清连忙让座,看着何春香,心里想:儿子没有撒谎,真要去偷看女人,也得挑一挑。
何春香黑着脸站起来就走。
何雨柱连忙拦住她:“春香小姐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猥琐小人都那样,您见多识广,不要恼怒。”
何春香懵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气?”
何雨柱确实听不到何春香的心声,但知道何大清孟浪了,“你和我都是同道中人,心有灵犀。”
这好像对暗号。
何春香懵懵地坐下,何大清看看何春看,再看看何雨柱,心里想:办完这单事,还是不要让他们往来,要是娶了这娘们……
何雨柱瞪一眼何大清:“您说正事吧。”
“好,好,我呢,辛苦你跑一趟,帮我们送个亲戚出城。”何大清看着何春香,心里又开始嘀咕了:这事是掉脑袋的,她会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们的亲戚,自己不送,让我送?”何春香看一眼何大清。
看得出来,何春香极其不喜欢何大清,也不掩饰自己的表情,七分奚落三分不屑。
人的磁场特玄妙,不用嘴说,全靠感应。
何大清要不是想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早就把何瘸子撵出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都说何春香有本事,什么人都能糊弄,如果能把张二瘸子弄出城,别说张二瘸子,关键是何家三颗人头铁定保住了。
否则,一个易中海,一个贾张氏,一个阎埠贵,一个刘海中,一个许富贵,还有一个聋老太太,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长相都带点汉奸特色。
今天憋着不说,难保明天不说。
老婆说得对,这两天黑皮警没上门,要是上门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