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信纸对着何雨柱大叫一声,“小心,他有炸弹。”
空间内的人毫无所动,空间外的田中元浩拉起旁边的黑衣人挡在面前,田秋信纸往后跃出十米。
轰。
炸弹在空间门口爆炸了。
狗东西自己也没料到,这一扑会导致炸弹失控,自行爆炸。
空间内很平静,视线所及的所有东西都在摇晃,邻近的黑衣人炸得血肉模糊,躲在肉身后的田中元浩也没能幸免,半边脸肉吓飞了,一条胳膊没了,还有左脚掌也没了。
“啊……”不知是痛还是怕,田中元浩叫了起来。
最幸运的就是田秋信纸,毫发无伤,愣了一下,急匆匆背起田中元浩就跑。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狮子王悻悻的看着远去的田中元浩,“妈的,狗日的。”
躲在内屋的大白鲨拔开压在身上的木板木头,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灰尘和木头屑子,肩部受了轻微伤,衣服裤子都是血迹,应是老妇人和老头子的血。
“艹,我艹,”大白鲨跳出废墟,“木屋子不经炸,完了,我的木屋子不安全。”
韩爱苏扶起老田秋,老田秋被推掇,又被何雨柱强行拉进空间,其中一条铁假肢掉在了外面,何雨柱走出空间,将假铁肢扔进空。
东北虎跟着跳出来,“快,还有1小时30分,我陪你一起赶路,快到海边,不能把空间留给田中龟孙子。”
关闭空间门,再次打开湖畔物资处。
何雨柱和东北虎各开一辆,大白鲨跳到东北虎的后座,“开始,老子给你们保驾护航。”
上次抵达耗费了两小时,越野摩托车的速度更快,但他们必须20分钟就得停下来,进入空间修复身体。
抵达时间也就没办法准确估计。
快到临界点了,何雨柱没办法找合适的地方,只能勉强找一处还算隐蔽的地方停下,打开空间,大白鲨也被感染了,三人一起驾着越野摩托车进了空间。
“噢……噢……”大白鲨的肺已被灼伤,痛苦得发出狼一样的嚎叫声。
狮子王开始往身上装备东西,“下一轮,我和棕熊出去,必须轮流来。”
何雨柱感觉稍微有所减轻,就推着摩托车往外走,替补队员替他驾车,让他更充分地休息。
两辆摩托,四个人,在道路上飞驰。
这一轮田中家没有赶上,下一轮就不会这么幸运。
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留在空间的大白鲨、东北虎和野牛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旦到了停靠点,那四人可能没有了防御能力,要靠他们出去迎敌,换他们进来修复。
韩爱苏撩起老田秋的裤管,膝盖处齐刷刷地切掉了,刀口切得相当整齐。
“我的天,怎么受的伤?”韩爱苏还以为老田秋出了意外。
“田中家切的,逼信纸加入他们。”老田秋摸着齐整的膝盖处,“我早该死了,不应该活着连累信纸。”
一众人都沉默。
知道田中浩二凶残,但对自己人下狠手,始料未及。
老田秋知道回不去了,叹了一口气,“可惜我的工具,收集了一辈子,就像我的老朋友,没了工具,我就是废人。”
东北虎本不想理睬老田秋,看到他的腿伤,有了恻隐之心,也算是多少有些了解田秋信纸,他未必真心投靠田中家,面对挚爱的爷爷受这等摧残,谁受得住呀!
再想起田秋信纸跪在地上央求田中元浩,连额头都叩出血了,一定和爷爷的感情非同寻常,于是安慰他道:
“你儿子儿媳有工具,以后慢慢再添置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田秋看着东北虎,嘴唇不停地抖动,“我儿子儿媳还健在?”
“在哩,离这里有点远,等我们恢复了,可以送你过去,就可以团聚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回故居。”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尼玛,送你回,你也不敢回了,要不是何雨柱眼疾手快,你的手掌都没了,再也做不了纸灯,那才是活得没意思。
每隔二十分钟就休整,除了何雨柱不能休息,其他三人轮着来,第二轮休息成功地避过了田中家,还未到第三轮的休息时间,已发现前方的路障。
何雨柱果断打开空间,全部进空间休整。
何队只留下二十名精干队员,其余人全部后撤一公里,再往右撤一公里,成功地避开空间门,以防田中家朝空间内发射炮弹。
人进不了空间,物资畅通无阻,好东西来了,坏的也能来。
大口大口地呼吸,大口大口地喝解毒水,快速地恢复细胞的活力,等待设障人员前来挑衅。
田秋信纸给了他很多暗示,比如“志在必得”,说明田中家有了充分的准备。
想逃出田中织的网,一点也不能出错。
大白鲨也自投罗网了,他的两名助手已经登上回国的飞机,不知道板牛犀和黄子漠如何。
黄子漠背景深厚,又有一技傍身,估计板牛犀已经收到指令:不惜一切代价护送黄子漠回国。
想到板牛犀能逃出生天,何雨柱有些欣慰,只要自己不出去,田中家和自己在此硬扛,大不了就是空间门永远开着,田中家无休无止地往里面投掷坏东西。
尼玛,只要他没有核弹就行!
突然,他打了一个冷颤,以田中家的经济实力和人脉关系,想要什么而不得呢?
只要门关不上,田中浩二就会想办法把自己逼上谈判桌。
韩爱苏给他添了一碗解毒水,老田秋事先服了药,倒是没有症状,坐在黑土地上,裤管平平地摊在一起。
“能让信纸进来吗?信纸没有牵挂了,不用再受田中家的摆布了。”老田秋喃喃地说。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信纸不冲进来,和他呆在一起。
既然那个黑衣人都领悟出了口令,信纸在空间门口受过挫,肯定懂得那一句话的含义,只要他动作够快,一定能躲进空间,再也不当田中家的傀儡。
“信纸不是坏孩子,信纸很善良,很有道义,他违背良心干这种事,一定很难过。”一滴浑浊的眼泪滑下老田秋皱巴巴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