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脸色有些疲惫,似乎是忙碌了很久,身材也有些消瘦。
她看到我也是和我打了招呼:好久不见啊。
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何丽挠了挠脸: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和王乾离婚呢。
看着我认真的样子,何丽揉了揉眼睛:我父亲得了胃癌,我不想因为他们家的事情,分心。
我一脸不信的样子:你看我信吗?
何丽赶忙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来这里了江笑生病了?
我摇头:没有,是我妹妹生病了。
“你妹妹??”
何丽有些疑惑,因为我与何丽的家离的也就几个村,来来回回双方家里都认识,可她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有妹妹。
我尴尬的回答道:是我们客栈旁边的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她叫肖财。
何丽点头:这样啊,那江笑呢?
我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一个问题,因为江笑已经离开了,我和江笑彻底的失联了。
何丽看到我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过问,似乎多少都能猜到一点。
何丽捏着手里几乎要叠成一摞的单子。
何丽强忍住泪水:有时候,我挺希望自己能嫁给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的,但是王乾一点也不符合这个标准。
我看着何丽脸上的皱纹,似乎她已经老了十岁。
她摸了摸眼睛:没办法,男人不争气嘛,女人老的快,他们王家的事业我也投入了大半个青春,最后我也想找一个合适的男人,或者就像,哪天你那个邻居说的那样。
我嗯了一声:牛酥允?
何丽点头:对,就是她,她说的挺对的,我也只不过是嫁了一个有钱人,以后我还不如自己有出息一点,自己赚钱,当然还是希望王乾能够成熟一点。
我有些不理解:王乾……不爱你吗?
何丽耸了耸肩:我喜欢成熟一点的,你懂吗?有时候,没有患得患失,没有声嘶力竭,他就不会成长。
何丽说的话还是那样晦涩难懂,
她和我简单的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回到肖财的身边,她安稳的睡着,点滴随着时间拉扯。
肖财的点滴一直打到了晚上,将她抱回客栈,安顿之后,我也准备在客栈留下休息。
牛酥允手里拿着饮料,坐到了我旁边。
我看了眼,然后调侃道:真稀奇啊,你今天没有喝酒。
牛酥允回答道:我又不是把酒当水喝,而且我已准备戒酒了,喝酒太误事了。
我点头:但是也没有必要戒的彻底,偶尔少喝一点解乏,也是可以的,就比如我,几年前就开始说要戒烟了,这不一直没戒吗?网上总说,如果把抽烟的钱,省下来,就有一个劳斯莱斯,一栋大别墅之类的,可是你想啊,省下来的钱,肯定又会从某个途径花出去的,所以,有些东西,该省省,该花花。
牛酥允看着我的眼睛问道:这句话你也对江笑说过吗?
我摇头,然后将头扭了过去,不让牛酥允看到我的表情:没有,只对你说过。
牛酥允笑了,但是也扭过了头,没有看到她究竟是怎样笑的?
直到她离开了,我才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幻想。
外面的月光透过玻璃涌了进来,华丽,绚烂,悄无声息的盛开着,像是燃着火焰的钢琴,作曲家弹着世界上最美丽温柔的曲目,却丝毫不掩饰的疯狂,直到火焰燃尽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音符,沉重的声音响彻着整个世界,最后只剩下一地灰。
眼睛一闭,一睁,就是第二天,眼睛不再睁开,享受着黑暗,且赤*裸的世界,这是第二世,如果牛酥允与我想的一样………
那么她……
应该也哭了吧……
我曾经在江笑眼中读到过得,毫无隐藏的爱意,现如今,我却像是瞎了眼一般,封闭了心,感受不到微风,也感受不到人潮汹涌。
如果曾是年少,我可以很自豪的向我大学舍友炫耀,我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我用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哪怕结局并不美好。
而我也可以发誓,我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我陈秋名这辈子……只爱一个人……
哪怕最后这句话像是一个笑话,哪怕这句话像是一个,疯狂的作曲家,在一个燃烧着火焰的钢琴弹奏完最后一曲。
…………
不知何时,天空似乎撕开了一道裂缝。
天亮了。
头昏昏沉沉的,没想到我竟然这样在酒店睡了一夜,身上的被褥证明有人来给我做了保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