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苏文回到帅营,翻身下马。
手提赤铜刀端坐下来,连声哼叫:
“哎唷唷,火头军果真是厉害,本帅确实不是他对手。”
他将伤口上的血迹擦去,又饮用活血酒止痛,进行调理。
这时,忽然从营后走出一位貌美的女子,此人正是夫人梅氏,梅月英。
夫人梅氏,年纪不到三十岁,天生貌美,出落有致,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
在四名丫环的簇拥下,缓缓出到到帅营中。
盖苏文见夫人梅氏出来,连忙起身来说道:“夫人请坐。”
夫人梅月英坐下,说道:
“元帅!妾身闻得你与中原火头军交战,被他伤了一鞭,不知他有什么本事,元帅反受伤败?”
盖苏文说道:
“啊,夫人!不要说了,这大唐的薛仁贵着实厉害非凡,不要说我东辽少有,就是九州列国,天下也是难再有第二个了,本帅自保主数年以来,未尝有此大败,今日反倒伤败在火头军手下,叫我如何困得住凤凰山,擒捉那唐皇?”
夫人梅月英微微含笑说:
“元帅,不必忧愁,你说火头军骁勇,待妾身明日出战,定要取他性命,以报元帅一鞭之仇。”
盖苏文说道:
“夫人又来了,本帅尚不能取胜,夫人你是一介女流之辈,晓得什么?”
夫人梅月英说:“元帅,妾于幼时曾受仙人传授法术,故能取他性命。”
盖苏文说道:“夫人,本帅受大仙柳叶飞刀,尚被他破掉了,夫人有甚异法能胜得他来?”
夫人梅月英说:“元帅,飞刀被他破掉,妾身的仙法他破不掉。”
盖苏文说:“既然如此,夫人明日且去开兵临阵。”
说话之时,天色已晚。
过了一宵,次日清晨。
梅月英全身披挂,整装完毕,骑上一匹银鬃马,手持两口绣鸾刀。
炮声一起,冲出营来。
在营前大喝一声:
“咦!唐营的,快快报说,今有大元帅正夫人在此讨战,唤这火头军薛蛮子,早早出营受死。”
那唐营军士连忙报进中营说:
“报大老爷,番营中出来一员女将,在那里讨战,点名要火头军会她。”
张士贵说:
“既有女将在此讨战,快传火头军薛礼出营对敌。”
军士得令,便传令前营火头军薛仁贵。
薛仁贵披挂完毕,同八家弟兄一齐上马出营。
抬头一看,见来了一员女番将:
头戴龙金冠,面如满月,眉翠眼清;樱桃小口,银牙细密;身披黄金雁翎铠,腰系白绫护体;金莲踏葵花凳,手执绣鸾刀;宛若昭君重生,西子再现。
薛仁贵纵马上前,喝声:
“番邦妇人!火头爷看你手无缚鸡之力,竟敢前来讨战,想给我祭这戟尖么?”
梅月英说道:
“你就是火头军么?竟敢把我元帅打了一鞭,因此本娘娘前来取你性命,以报一鞭之仇。”
薛仁贵呵呵冷笑道:
“你邦一路守关之将,尚且不能与本将军抵挡一二回合,又何况你一介女流贱妇,分明自投罗网,佛也难度。”
两边战鼓擂动,梅月英纵马上前,把绣鸾刀一举,喝叫道:
“薛蛮子!看刀罢。”
一声呼啸,双刀砍来。
薛仁贵举戟急架,刀来戟架,戟去刀迎,战在一处。
一连六个回合冲锋,杀得梅月英面红耳赤,两手酸麻,香汗淋漓,哪里是薛仁贵对手,只得把刀抬定方天戟,叫声:
“薛蛮子,且慢动,看夫人的法宝!”
说罢,往怀里一摸,摸出一面小小绿翎旗,望空中一扬,口念真言,二指点定,这旗即浮在半空里,立在上面。
营前八名火头军,见旗立虚空,大家都觉得十分惊奇,犹如看魔术杂耍一般,大家都赶上前来看。
哪晓这绿翎旗在空中一个翻身,即飞下一条金头飞天大蜈蚣,长二尺,阔二寸,把双翅一展,底下又飞出一二百条小蜈蚣,霎时间变大,化为无数条飞天蜈蚣。
那飞天蜈蚣就往大唐火头军面上,直飞过来,直扑面门。
薛仁贵不知此旗能伤人性命,正勒马观瞧,那飞天蜈蚣刹那间就咬在了他脸上。
薛仁贵一惊,急忙一拉缰绳,胯下战马一阵咆哮,直向一旁落荒而跑。
那些蜈蚣本就是邪妖术法炼就,甚是厉害。
八员火头军,面门尽被咬伤,青红疙瘩无数,负痛跑到营内,顷刻间,面胀得犹如鬼怪一般,头大如笆斗,两眼肿胀合缝,齐齐跌下马来。
这梅月英自幼受仙母法宝,炼就这蜈蚣旗,可索取人性命。
她见大唐将士一个个营门坠马而倒,暗想道,那薛蛮子奔往荒僻之处,性命想必也不能保全,自当身丧荒郊野地,满心欢喜,把手一招,蜈蚣回归旗内。
旗落梅月英手中,藏好,打着得胜鼓回营。
盖苏文上前相接,滚鞍下马说:
“夫人今日开兵,旗开得胜,辛苦了,功劳非小,请问夫人,大唐火头军被咬此重伤,是晕去还魂,还是坠骑身亡?”
梅月英说道:
“元帅,他若不受此伤,还可逃其性命,若遭蜈蚣一口,断难保其性命了。”
盖苏文听了,满心大悦,说:
“夫人,多亏了你,本帅不惧大唐老少将官,单独只惧这火头军厉害,今日他们都被蜈蚣咬死,还有何人胜得本帅?这大功劳都是夫人一个人的了。”
遂吩咐摆酒,与夫人贺功。
张士贵父子,见八名火头军多坠马而倒,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冷颤,连说:“完了,完了,薛礼又败往荒僻所在,想必也得中毒身死,为今之计,怎生迎敌?”
众人也是一脸茫然,慌忙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