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自己的老师,大姑一脸的崇拜,“ 毕业后,每年放假我们都作伴去看他,今年回来还没有顾得上去看他,正好明天去了连三妮儿的事儿一起问了。”
“老大,你去县里中学问了,人家都是咋说的,咱三妮儿到底有没有考上县一中,能不能去那儿上学。”
大姑大伯说话的时候,爷爷背着挎篓进了院子,挎篓里装的是给小骡子割的青草。
自从地里的青草上来后,爷爷就不再喂小骡子干草了,白天把小骡子拴在离村子近的河滩上让它自己吃草。每天下午爷爷换馍馍回来,都去地里给小骡子割草,平时爷爷都是割到天昏黑才回来。今天是心里记挂三姑上学的事情,所以天刚擦黑就回来了,一进院子,就迫不及待的问大伯三姑上学的事情。
大伯又把和三姑说的话给爷爷说了一遍,并把第二天大姑也要一起去的话也给爷爷说了。
“去吧,反正快过秋了,挂了锄钩,地里没有那么多活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
爷爷放下背上的挎篓,抓了一把青草,往小骡子的茅草走去。
“去吧,你们都去吧,要是你们能跑成了,也算了了咱三妮儿的一桩心事。这两年她张嘴闭嘴的都是县一中,我听得连我做梦都是县一中,要是不让她去上县一中,我怕她都魔怔了。”
老奶奶端着装干粮的筐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把筐子放到小方桌上,又把摞在一起的小板凳都摆在桌子四周。奶奶端着盛汤的和面盔子从厨房里出来,对大姑说。
“咱找别人办事儿,不能空着手去吧,一会儿我煮点绿豆,做点豆馅儿。明儿个蒸馍馍的时候,蒸点儿豆馅馍馍给你老师送去,咱不能叫人家给咱白帮忙。”
“不用了,娘,俺老师不会要咱东西的,去年暑假我去看他的时候,给他带的馍馍,他都分给我们的同学吃了。”
大姑连忙摆手,她去年暑假放假回来,去看老师的时候,奶奶就非要她给她老师带几个刚出锅的馍馍。带过去后老师说啥也不收,倒是被她的几个同学嘻嘻哈哈的瓜分了。
“那可不行,你老师说不要是人家客气,咱去求人家办事儿不能不懂礼儿。咱家也没啥稀罕物件儿,城里人都没有杂粮,咱蒸俩馍馍送过去也算咱的一点儿心意。”
第二天,大伯大姑和张家大闺女一起去了文教局,从文教局抄了三姑的成绩单,张家大闺女还拿了三姑在学校每次考试的成绩单,一起送到了县一中招生办。
招生办的老师,看了文教局的名单和三姑的平时成绩,又仔细对照学校抄过来的名单。最后确定是去文教局抄名单的老师抄漏了名字,不但落下了三姑的名字,还落了另一个学生的名字。
通知书已经发下去了,招生办里现在已经没有现成的通知书,就没有给三姑和另一个学生补发通知书,让他们在开学的时候,直接来学校报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