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里,麦浪滚滚。金黄的麦子一眼望不到头,这丰收的景象让人心潮澎湃。太阳像要烤熟了大地,滋滋地冒着热气。
走在村边小路上,大家头上戴着草帽,有的手拿把镰刀,已开始忙着收麦。
林妈种了两块麦地,林家的麦子也快熟了,林妈觉得再过两个晌午就可以了。她算计着林父这两天该回来了,家里最近发生了许多事,她要给他说一说。
逢集,她上镇上买了新鲜的蔬菜,水果,肉,咸鱼等。收麦,自然要抢收,活累,人更要吃好。
隔天下午,林父回来了。林月正在屋里开风扇,小弟喊了一句,“爸爸回来了。”林妈从厨房里笑盈盈地走出来,接过丈夫的包。
林月看见了记忆中的父亲,穿着白条纹的衬衫,脚上穿着一双布鞋。个不是很高,四方脸,大眼睛,眉毛很粗,看着很严厉的样子。
林月有点紧张,可当父亲进门,她还是喊了声:“爸爸。”林父微笑着看她,“月,怎么见了爸不高兴?”
林月轻声笑着说,“高兴啊。”
“这孩子,看爸包里有给你们买的饼干,去吃吧。”
林月正好借着爸爸的话出了门,去了哥哥屋里,和小弟两个人一边吃饼干一边说话。现在,她已融入了这个家里。
林妈笑着问他,“口渴吗?饿了吗?”
“不饿。给我沏杯茶。”林妈麻利地沏上茶,两人边喝边聊。
“孩子们都听话吗?”林父问道。
“都听话。”林妈笑着说。
“我觉得月和以前不一样了?”林父疑惑地望着林妈。
“咋不一样了?”林妈笑着反问他。
“见了我有点生。”林父认真地说。
林妈小声地说,“我跟你说了你别朝孩子发火,她怕你知道了训她。”
“月有什么事?”林父问道,语气重了些。
“我跟你说也没什么事,你别急让孩子听见。你刚回来,先别上火。”林妈劝慰他。
林父听了,孩子们都很听话,或许也没大事,心中放心些,脸上紧张的表情也松了下来。
下午的时间,林月爸妈两个人骑车去田里看看,一出门,毒辣辣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林妈笑着说,“再过一两个晌午就差不多了。”
林爸转身问她,“月,怎么回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前段时间和几个小姑娘登山,摔了下来,当时摔晕了。不过,后来醒了,也没啥事了。”
林妈尽量轻描淡写,林父一听,有些急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嚷嚷什么,叫人听见不好。”林妈也有些恼,“当时你刚走不久,我怕矿上事多,孩子也没事。”
林父也觉得妻子不易,“我不是担心孩子吗?要不,这次我回矿上,带她去检查检查。”
林妈抬眼看了眼丈夫,笑着点点头。
这才是下午四点多,麦浪翻滚,金黄的麦苗一眼望不见边,路边的一排杨树哗啦地翻动树叶,蝉在枝上鸣叫,午后的时光显得热又空旷。
林父看着金黄的麦穗在风中抖动,脸上洋溢着喜悦,对于农民来说,丰收是上天对农民最好的奖励。他虽然在矿上上班,但他觉得自己从心里是一个真正的农民。
一到麦收时节,他就牵挂着家里的田地。
回去的路上,陆续有人去田里,林父和邻人笑着打招呼。
林妈一直揣测怎么跟丈夫提儿子的事,让他听了不发火。
林月在哥哥屋里翻看了几本杂志,又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打逛,院子里的桃树结了几个零星的果子,都不大,毛绒绒的,像小猴子似的。
她内心感到一丝紧张,有一点害怕,她甚至不敢看林父,那温和的面孔,哪怕露出笑容,林月也会感觉有一丝严厉的目光落在身上。
可是,她又逃不出这个家,除了这儿,她能去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