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
“是我喝多，出现幻觉了吧？！”
“我是不是该洗洗耳朵去了？”
“封大少爷你怎么也选的娃娃亲呢？你和叶女神关系那么好，这事你都不知道？！”
封瑾言顿了一秒，他盯着叶向晚，本俊朗的侧脸此刻有些凌厉。
他其实没喝多少酒，但是这时候突然感觉什么红细胞白细胞的，全都不要命地往头上涌。
他抬手掰过叶向晚的肩：“你认真的？喝多了吧？”
叶向晚看着他复杂的眼眸，半晌后点了下头，“嗯。”
“嗯？这是回答哪个？”
叶向晚抓着他的手腕从肩膀上用力拽了下来：“都。”
封瑾言脸上的冷冽更浓，他眼眸有些冷意的盯着叶向晚毫不闪的眼神，更是有些不爽，甚至……不知从哪窜上来了一股无名火。
“你他妈这么用力拽我干什么？！”
封瑾言从来不会对叶向晚用防身伎俩，他怕弄疼她，但这次他不知道怎么了，生生拧了一下叶向晚的手腕。
叶向晚闷哼一声，抽回了手。
“哎，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老何赶紧拉住封瑾言：“班长别生气啊，这种秘密毕竟不是谁都能告诉的嘛，这太私人了。”
封瑾言瞬间想回头一口老血喷他脸上，真特么会安慰人。
“是，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说这个的份上。”
叶向晚唇瓣动了动，半晌才说道：“你们输了，不喝酒吗？”
“喝喝喝，忘了忘了，快快，这回叶女神扳回了一局哈。”
智商又回来了的体委赶紧张罗，大家也都觉气氛有点不对，赶忙敷衍了过去，以至于这件事再也没人敢问，除了封瑾言。
封瑾言没想到第一次和叶向晚发生争执，还是因为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但他就是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卡的生疼。
接下来的好几周封瑾言都没有与叶向晚说话，他不说，叶向晚更不会说。
最后封瑾言旁敲侧击的问她暗恋对象是谁，叶向晚却只字不提。
他越来越如鲠在喉，不知是因为叶向晚没有分享自己的秘密，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特殊的，但在叶向晚眼里可能并不是。
按理来说，这件事放在谁身上他都绝不会反应这么大，于情于理也没有对叶向晚生气的立场和理由，人家暗恋谁管他屁事，他又不是叶向晚的男朋……
封瑾言想到这突然一怔，他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现在已是秋末，夜露深重，月光清冷地从窗缝里流进来，刺得他眼睛发痛。
小时候他经常混迹在父亲的公司，可以说是在半个商场长大的，对于经商他略知一二，但感情这事，他不怎么开窍。
他喜欢跟叶向晚在一起，喜欢逗她，喜欢看她瞪自己，更喜欢看她因自己而笑。
他想了许久，都不确定对叶向晚的感情是不是喜欢，如果他喜欢上了叶向晚，可叶向晚有暗恋的人，那自己应该怎么做？
如果毕业后，她跟她男朋友在一起，那……
封瑾言将头砸回了床里，他把脸迈进枕头大吼了两声，思绪像纠缠在一起的线团，想什么都是混乱的，他猛砸了下床头。
就在刚刚砸的一瞬间，他试想了一下，如果叶向晚有一天要离开他……
他觉得自己会疯。
封瑾言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不再逗叶向晚了。
他突然害怕了，万一哪天触到了底线，叶向晚的性格大概会一走了之，绝不拖泥带水，那之后他上哪去找她？
当最后一片枯叶从光秃秃的树枝坠落时，初雪忽然来了。
今年冬天的雪来得比往常要早一点，第一场从凌晨下到夜里，没等完全消融，气温就骤冷了下来，又接连下了三天三夜，整片校园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白。
体育课结束，封瑾言他们刚从体育馆推门出来：“靠！”
突然迎面一个雪球砸了封瑾言个正着，如果不是他偏开头快，这一下就能糊他满脸。
“啊！对不起啊，封少爷，误伤误伤！”
一女生大老远喊着，比他们先从场馆出来的同学早就打上了雪仗。
封瑾言没吱声，只是弯腰在手里团了一把雪，那女生见状撒腿就跑了，他不着痕迹地抬了下眼皮，突然起身砸向了身后跟着出来的叶向晚。
“哎！”
叶向晚抬手一挡，愣了一瞬，突然低头抓了把雪，跟着扭头就跑的封瑾言追了出去。
封瑾言本来就是装装样子，他没想到叶向晚能跟他拔腿就跑。
拼耐力叶向晚自然拼不过他，这段时间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这次是个好机会。
他转攻为守，抬手拉低帽檐，敏捷的避开迎面飞来的雪球冲了过去。
叶向晚弯下腰的空档突然被扬了一脸松松散散雪，她下意识挡住脸，结果封瑾言趁这空隙突然用力往后一拉她的手腕，紧紧扣住了她抓着雪团的手。
“认输不？”
叶向晚听着身后人带着十足的挑衅的语气，扬头把帽子甩了下去，回头自带嘲讽地瞥了一眼封瑾言，手掌一翻也想扣住他的手腕。
但封瑾言怎么可能会给她机会，手一松，结果叶向晚突然猛地往后退，封瑾言怕她伤着，忙将她拉回来，但力度过大，导致也他后退了几步，一脚踩进了身后的雪堆，仰面倒了进去。
“你……”
叶向晚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她忙双臂撑在他肩上，想要起来，却被封瑾言扣住了腰，她一愣。
两人瞬间都没了动作，静静地看向对方情绪晦暗不明的眼睛深处。
周围很吵，很热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片角落里逐渐弥漫开来的气息。
冰天雪地，口干舌燥。
叶向晚刚被扬到脸上的雪逐渐在额前的碎发上化成水珠，滴落了下去，轻轻砸在了封瑾言的脸上。
后者不轻不重地眨了下眼，片刻后抿了抿薄唇。
叶向晚动了动，想要起来：“放开！”
这次封瑾言没有说话，但喉结微不可察地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