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谦走进这个上辈子从未来过的大院,将目光锁定在了正对着大院门的三间正房上,按照自己收集的消息,小丫头应该就住在西边正房分割出来的第二间房间吧?
恩?房间的门正关着,大概是在睡觉吧?
估计这丫头昨天知道自己即将去上班,高兴得一晚上都睡不着吧?
刚这么想着,秦怀谦就被一只瘦弱的胳膊给拦住了。
“同志, 请问你是来我们院干嘛的?”
秦怀谦顺着拦在自己胸前的手看去,一个瘦巴巴的年轻男人。
“同志你好,我是来看厂里分配给我的房子的,你知道是哪间吗?”
这话一出,陈斯无声的笑了:
“同志,我看你啊,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觉,这大早上晕头找错大院了,我们院里,没有多余的房子。”
说完,陈斯收回了手,转而朝着大院门口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怀谦瞧了一眼这瘦弱小男人,笑了笑,没当回事,而是径直朝着前院的三间正房方向走去。
“咦?秦怀谦?”
听着门外动静,从堂屋里出来的许啾啾瞧见穿得一身板正,显得整个人气质格外拔高的秦怀谦,忍不住出声:
“你咋来我们大院了啊?有啥事儿吗?”
说着,许啾啾小跑着从堂屋里出来,站到了秦怀谦的对面。
瞧见这一幕,陈斯脸色沉了下来。
“啾啾,这人你认识?”
许啾啾听见这称呼,不知道为啥,在翘屁嫩男面前被这样叫,让许啾啾格外的不爽,于是皱紧了眉头看向陈斯:
“陈斯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突然叫我啾啾干啥?那是你叫的?请你叫我的全名,许啾啾,谢谢!”
被直接当着‘外人’的面撅了面子,陈斯脸色通红,但又自誉为斯文人。
“你,你,你真是莫名其妙!”
丢下这么一句话,陈斯涨红了脸回屋去了。
许啾啾瞅着陈斯那样,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看向秦怀谦。
“呵呵,这人脑子有毛病,别搭理他。”
秦怀谦点头笑了笑:“行,我听你的。”
听我的?
许啾啾觉得这话怪怪的,但仔细一回味吧,好像也没啥毛病。
“对了,被那家伙打岔,你还没告诉我,你来我们大院干啥呢?”
秦怀谦听完这话,从身上的兜里摸出一张折好的纸,递向许啾啾。
“我来看看厂里给分的房子。”
许啾啾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折纸,然后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话。
“咦?牛家的房子给你了?那里面的家具也给你了?行啊,秦怀谦,你的运气够可以的啊,那里面的家具都值不少钱呢!”
许啾啾的话语中带着惊讶和笑意,却又没有任何的嫉妒的意思在其中。
“恩,所以我来看看,有什么要收拾和添置的,抓紧弄好了,等上班了就没空了。”
听着秦怀谦的话,许啾啾点点头。
“走吧,我知道这房子在哪, 和我家特别近,最南边的厢房和我姐那间屋子还是用的一堵墙呢!”
两次见面,秦怀谦不是帮忙就是给礼物的,再加上这小翘臀,许啾啾对秦怀谦的印象还是蛮好的,所以也乐意帮忙。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牛家的门口,许啾啾这才发现,牛婶儿,哦不,是牛间谍昨天走的时候,竟然没有锁门?!
这是对大院的治安抱有多么高的信赖啊!
好在,这信赖倒是让两人省事不少,许啾啾直接上前把门拉开,里面的堂屋就一览无余。
之前许啾啾也没好意思多瞧,现在开了门才注意到,这牛家,有点底子啊?
加上那小奶娃,牛家一家四口,住东边两间厢房,一间偏房,可这偏房也不知道是谁搭的,那面积划拉下来,也就比正经厢房少一溜。
这么大的三间房间,牛家和别家一样,用了半间做堂屋,剩下半间和靠北的一间连起来做的牛家老两口的卧房,那又宽敞又亮堂,炕顺着北边墙头,从西墙做到东墙,看着宽度估摸着能有个一米八。
许啾啾瞧着那炕,双眼火热。
她如今睡的上下铺锯下来的上铺,估摸着只有零点八米,可能还不到,就是翻个身,那也必须紧贴着床边翻,否则很容易翻到一半和墙打架。
而牛家这卧室除了这宽大的炕外,窗户下还有一个大柜子,上面八个抽屉,虽然没什么花纹,但是也是难得的大家具了。
而这个柜子旁还紧连着一个柜子,稍微矮一些,和炕齐平,带六个抽屉,上面放着一盏煤油灯。
更值得一提的就是,从堂屋进来卧房的门背后,还有一个一米六左右高的衣架子,此时上面还隔着牛婶儿的帽子和睡衣。
这玩意儿虽然不贵,但在平常的老百姓家里 ,还真是不太能见得到的,谁家衣服脱下来不是直接挂在门后的挂钩上啊?还得专门弄个地儿,买个落地衣架挂?那不是钱烫手吗?
“你别说,往日里就瞧见牛家堂屋了,感觉和我们没啥不一样,这卧室里一进来,才觉得,人日子还是过得比咱们老百姓好多了。”
许啾啾一边观察,一边感慨。
秦怀谦跟在身后,瞧着眼前这个屋子,倒是不觉得有多么好,首先洗晒,夏天太热了,还是得买个风扇才行,再一个,连个正经衣柜都没有,衣服折起来有痕,还没有梳妆台……
看完牛婶儿的屋子,许啾啾这才去瞧靠南的厢房,长条的,进去的门靠着房子北边,门边紧挨着就是两扇窗户。
进去就瞧见,靠着东边做的炕,但是因为窄的关系,这炕也是靠着三面墙,但是却是南北为宽,东西为长,晚上睡觉不是脚朝门,就是头朝门,看上去怪怪的。
加上现在还是早上,太阳还没到西边,这屋里显得有些幽暗,许啾啾想到牛家儿媳妇是在家难产走的,再看向那张炕,心里难免有些害怕。
也没多看,许啾啾率先走出了这间卧房。
站到太阳底下,心里这才舒坦了。
这才想起来问秦怀谦:
“你分的房是哪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