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幅幅画位列整齐的架在那里,里面的人都洋溢着笑脸,眉宇间充斥着幸福,没有一丝的难过,最后面那幅画像上的老人目光和善悲悯,看着面前一个个的孩子。
沈溪纤细的手指触摸着老人慈悲的眉目,眼里闪烁着泪花。
她有些想婆婆了。
过了很久,沈溪转过身缓了一口气,心情平复下来,她开口问道,
“江辞,这些画是我大学时候画的么?”
江辞站在门口,深色的眼眸挪开画布看向沈溪,他轻微点了点头,嗓音醇厚,
“你大学有一段时间变的很奇怪,拼了命的画画,而且这些画还不给任何人看,你走之后,我就把这些画保存起来了。”
沈溪抿唇不语,目光一寸寸的看向这些画,又小心翼翼的拿着布把他们都盖起来,不能让他们沾上灰尘了。
她走出去,主动的牵住了江辞的手,眼神如水,声音眷恋且温柔,
“江辞,那是我的婆婆和我的弟弟妹妹们,我或许没有告诉你,我曾经穿越来之前是一个孤儿,刚出生被扔在了垃圾堆旁边,那天下着大雨,是婆婆心肠软,看我可怜,收留了我。”
“那画里的那些孩子,是后来被家人遗弃的孩子,还有两个是我们镇上父母双亡的孩子,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起生活。”
沈溪眼神有些难过,她没有再回头看着那些画,而是告诉他,也或许是想向他解释,这些画于她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男人清爽冷冽的气息笼罩着沈溪,他弯腰拥抱着她,声音淡淡,
“沈溪,会再见的。”
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江辞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有诸多不合理因素,世界的平衡往往是人权的平衡,一旦有了个人不平等的倾向,这个世界注定要走向毁灭,否则,就是受益者的毁灭。
而他江辞或许就是那个所谓的受益者。
沈溪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江辞的怀里,听着他说着这番话,没理解他的话外之意。
……
下午的时候,沈溪终于收到了沈珂的电话,只不过她老板有……亿点暴躁。
“你休息休息,我们下一次的公演推迟了”
沈溪有些惊讶,她迟疑开口,
“是因为网上关于我的言论么?”
沈珂坐在办公椅上,薅了一把头发,支支吾吾半天,
“不是你的问题,我这边多鹤的事情没解决。”
“多鹤他怎么了?”
沈溪印象里的多鹤虽然性格上有些清冷,但业务能力实打实的高,唱跳唱跳编曲样样俱全,关键还很敬业,她参加一公二公后期比赛,从未见到过多鹤有偷懒的行为。
沈珂叹气,语气发沉,
“他一个星期前跳舞摔下了舞台,加上以前旧伤未愈,现在情况有些不太好,还在医院做手术,这情况现在没办法公布。”
沈溪怔了怔,她语气恍然,
“怎么会摔下舞台呢?你们舞台场地出问题了吗?”
要不然以多鹤的实力,绝不可能摔下舞台。
“不是场地问题,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沈珂颓然的坐在那,手里还举着电话,喃喃自语,“怎么这两天就没一件好事啊?”
沈溪一下子就听见了,她没继续再问多鹤的事情,说破了天,她也只是一个幕后工作者,过问里面的事情确实不太合适,万一这中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呢。
她转开话题,
“老板,还有其他事吗?”
沈珂举着手机,他已经面如死水,语气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哦…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我妹妹离家出走了而已…也没什么,只是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找到就是了。”
“……”
她老板最近可能和她一样有些水逆,需要去去算一卦看看什么情况。
沈溪语气诚恳真挚,
“老板,要不咱还是报警吧。”
沈珂一愣,
对啊,这好法子他怎么没想到啊?!
他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沈溪:她老板行动力还挺强?
一直稳坐在沙发上的江辞双手捧着儿子的模型坐在她旁边,不经意的晃来晃去,玩的没意思了,放下模型。
一会儿拿个苹果切一切,一会倒杯水喝,眼睛往沈溪那瞟了两三次。
沈溪有些莫名其妙,
“你今天怎么了?”
江辞拽了拽领带,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沈溪,“不知道沈小姐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沈溪确实有些记不清了。
江辞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脸了然,他慢悠悠的开口,“你之前答应我会参加沈家的宴会。”
“哦,这件事你大概不能如愿了。”
沈溪有些惋惜的开口。
江辞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话怎么说?”
沈溪摊手,一脸无奈,
“我老板打电话来说,他妹妹离家出走了。”
“……”
江辞有些不可置信,他偏头看了眼沈溪,“我读书是比你差点,你别骗我。”
沈溪无语,“我骗你干嘛?他妹妹真离家出走了。”
就踏马离谱。
江辞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沈溪给盼回来了,现在好不容易看沈溪有意愿,终于有了个合适的时机去公开。
现在,沈珂的妹妹跑了,宴会泡汤了?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沈家并没有通知宴会取消。
明明宴会三天后就要举行了。
江辞看着手下发来的信息。
——宴会如期举行。
他沉吟一下,眼睛闪着星光点点,
“不好意思,沈家宴会并没有取消的打算,一切如期举行。”
“他妹妹都跑了,这婚宴还办什么?新郎一个人交换对戒吗?然后招待客人,沈家有些离谱啊?”
沈珂也是奇葩,他妹妹这时候离家出走,明摆着是不想订婚,他们这还强求什么?
江辞看透了沈溪眼底的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沈溪的脑袋,语气意味深长,
“在这世家里,有些事情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或是利益,或是爱情。
这一切好似都是这样的。
……
某个医院的角落,有个少女灰头土脸的从拐角爬出来,蹑手蹑脚的躲着。
她远远的眼看着有个眼熟的保镖往这走来,下意识又蹲了回去。
保镖眼见这没人,又换了个地方。
少女一骨碌的爬起来,眼看着又有一个保镖过来,她慌忙的开门躲进了一个病房。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