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设备调试好了吗？”调度工作人员很着急，在后台跑来跑去。
马上开始直播。
央台视频直播软件入口已经开放，涌进一万多个观众。
杨天邺坐在后台，他的妆造已经做好了，但是他得两个小时之后才能上场，所以现在只能无所事事。
他来到这央台彩排这些日子，还没有跟导演说上一句话，导演忙的要命，彩排都不见人。
看着导演坐在后台，现在他也不好上前去打扰。
只能和程功坐在角落里，等着工作人员的安排。
但是其实也能感受出来，央台的导演和节目组真的不会看你比较火就把你当成宝一样捧着。
..................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周六晚上的黄金时段。
直播准时开始。
央台视频网站也同步开始直播。
弹幕上一条条滚动：
“来了，来了，听说是第一个直播的电视节目。”
“凑个热闹，应该是大制作。”
“我最喜欢历史节目了！”
伴随着一道绚丽的灯效，主持人张国利走上舞台，脱稿说出一段开场词，引出今天要讲述的文物。
流程在正常的进行着，没有环节出错。
各种外景和现场频道切换的也很丝滑，文物的环节也饱含知识和故事性。
但是，收视率越来越低，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少。
王威小手冰凉，捋了捋油头，看着直播数据，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过一会儿数据会变好的。”
但是现在的这个数据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他有点后悔了。
现在王威一点也不敢跟刘赟对视，他自己走到旁边帮助调度人员的工作。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是会显得很忙。
现在王威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直播的形式虽然能让大家有互动感，有对文物和历史更真实的感受。
但是他不动人，也就是说实际上比较无聊...
他是第一次做节目，如果是录播的话，可以后期加渲染，加配乐来给大家一个情绪。
但是现在，就感觉有点干巴，甚至演员再好的表演都会显得有点尴尬。
王威全面后悔了，他不知道第一期弄成这样，后面还会不会留下观众。
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今天的直播效果和数据都不好的话，之后这个节目只能下放的地方台播出了。
这下让他把脸往哪放？
本来以为在软件上直播也能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来看，因为现在年轻人很少看电视了。
没想到现在直播间的人数也骤减。
杨天邺看见坐立难安的导演，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心里有点疑惑，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上辈子《国家宝藏》这个节目还是非常火爆的，年轻人老年人都喜欢看，在小站子上都有几个亿的播放量。
杨天邺自己走到监视器的旁边，看着这个节目的转播画面，看了几分钟，发现和自己上辈子看见的节目有点不一样。
感觉这个节目略显无聊。
突然也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直播必须牺牲掉的一些东西吧。
而且这个节目播出的时段其实选的不太好。
虽然是周六晚上八点，但是这个时间大家基本上都是辛苦了一周了，大家肯定都是很辛苦，想干点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有更好看，更好玩的东西等着自己，谁会去看这个无聊的节目呢？
现在，这个节目相当于在跟短视频和游戏抢占时间了，一个任何宣传都没有的节目，妄想用自身质量吸引观众，这简直是难上加难。
杨天邺感觉这个节目的导演还是有点年轻了，有点没摸清现在的观众。
他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感叹一个好节目就这样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而无人问津。
..................
刘赟看了一眼王威的方向，没有说什么。
他早就料到了，现在央台的节目甭管质量怎么样，首先就要有两个字——务实。
现在的央台经不起创新，因为现在的新形式基本上都是互联网上短视频里玩剩下的了。
他们央台的节目要是想程功，本来就是靠着质量和制作，他们最舍得花钱。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既然发生了，那就只能接受现实，属于是被现实情况教育了。
“小王啊，我先走了啊，有什么事打电话。”刘赟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了。
“刘...刘台...”王威有点局促。
......
节目两个小时，播到最后都得十点了。
十点，正是这节目受众睡觉的时候，中老年人肯定熬不住，到时候肯定收视率更不好看。
而十点也是年轻人熬夜的开始，大家看好看的去了，更不会看这节目。
杨天邺摇摇头，心里也认为这个节目没救了。
除非是录播。
但是其实录播的话，一开始首播的收视率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这个类型的节目就是需要沉淀的时候，只要质量非常过关，播个两三期就会有人注意到了。
这次这个直播的决策，到现在基本上可以宣告完全失败了。
但是，还有一个方法能起死回生。
只有一个办法，只有一个人能破解此局，那就是杨天邺。
他还没有上场，等到了最后，他唱片尾曲的时候，就是这个节目的最后时机。
但是现在导演王威根本意识不到这个问题，他现在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上拿着眼镜，不停的揉眼睛。
...
杨天邺看着这惨淡的情况，也没多大的信心，只能说尽力。
因为他的那首歌是需要和节目的表演结合着来听的。
大家连节目都没看，怎么能真正的体会到杨天邺歌曲表达的意思呢？杨天邺表示很无力。
马上到了第三件文物登场。
节目即将接近尾声，收视率微微上涨，但还是不够看的。
整个后台的工作人员都没什么斗志的样子。
有的演员演完之后兴冲冲下了台，发现节目的效果并不好，当场崩溃了。
气氛降到冰点。
程功默默给杨天邺披上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