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命人上街买了些女儿家爱吃的小零嘴,带了两个小丫头,上了马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锦云和天昊骑着马一左一右护送到皇宫门口,眼含紧张目送浅浅从偏门进入了后宫。
虽然他们和皇帝形同手足,可这后宫却万万不能轻易进入的,只好怀揣忐忑回府等消息。
玉婉早就安排了人并且交代好,如果浅浅进宫拜访一定及时宣进殿来。
所以浅浅一送上拜帖,就有玉婉宫里的小太监,殷勤的引领着往玉婉的德馨宫而去。
浅浅打量着这皇宫,最大的感触就是大,空旷,庄严,满眼都是黄色。
小太监领着浅浅三人,经过的几座正方形的大殿,这些大殿都庄严肃穆,黄琉璃瓦单檐四角攒尖顶,正中有鎏金宝顶,基台三层重叠,每层台上边缘都装饰有汉白玉雕刻的栏板、望柱和龙头,三台当中有三层石阶雕有蟠龙,衬托以海浪和流云的御路。远远一看,房屋高矮交错,气势恢宏,庄严肃穆。
辗转过了几个大殿,来到地势开阔平坦的后宛,玉婉是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金明月,所住的德馨宫,面积很大,一进来,花木繁盛,玉兰,银杏,梧桐,松柏,南北植被随处可见。
宫中房屋建筑布局紧凑,古典富丽,亭台楼阁,佛堂内院,临溪假山,错落有致。
小太监很恭敬的对浅浅施礼道:“公主请先在此等候,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消片刻,出来两个宫女,恭敬的引领浅浅往内室而去。
进了层层叠叠宫纱飘摇的内室,浅浅就闻到一股细细的药味,这德馨宫很大,内室之中珍贵书画古玩,比比皆是,装饰富贵,随处可见精致的花瓶中插满牡丹花,可却只有寥寥几个宫女在里面伺候,显得十分萧条空旷。
浅浅心想看来玉婉虽然身份高贵,却因久病无宠,没有什么嫔妃上门来走动啊,这样最好,省得人多眼杂。
浅浅穿过锦瑟幔帐,听到玉婉细弱的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要和公主单独说说话。”
“是”呼啦啦,伺候的四个丫头,两个嬷嬷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只剩下一直在玉婉身后,轻轻扶着玉婉,自己当靠背把玉婉扶在怀里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宫女,却没有动。
靠着宫女半躺在床上的玉婉,面色更加蜡黄,未经梳妆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更显瘦弱,有气无力的伸出干瘦的小手,脸上绽放开心的笑容。
“浅浅,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玉婉开裂的嘴唇,声音喏喏沙哑。
身后扶着她的小丫头,单手拿起放在床头的碗,要给她喂点水。
浅浅接过来,说道:“我来。”
拿过银碗,喂玉婉喝了点水,在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合着水给玉婉服了下去。
身后扶着玉婉的小丫头大惊,伸手去拦,厉声道:“你,给我家小姐吃了什么,御医说,我家小姐,身子孱弱,脏腑受损,滞息不均,不宜服用任何药力强劲的补药,否则会加速病情恶化。”
浅浅微笑着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宫女并没有说话,玉婉服下丹药后,气息明显强劲许多,呼吸也变得平稳了,气色渐渐红润。
玉婉舒服的笑了笑,说道:“浅浅,这是我的贴身丫头小文你还记得她嘛?”
“嗯,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到处玩,就是这个小丫头,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追,明明与你同岁,却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浅浅看着宫女小文,点头微笑。
小文讶异的打量浅浅,赶紧赔罪道:“竟是浅月小姐,刚刚因为担心小姐,多有冒犯。”
浅浅摇了摇头,说道:“你担心玉婉,我反倒觉得你一腔赤诚,忠实可爱。”
小文望着浅浅眼中带有泪花,急切说道:“浅月小姐,你刚刚给小姐吃的药丸好像很有效,你救救小姐吧,她好可怜。”
浅浅看着憔悴的玉婉,心中一种惭愧袭来,玉婉病成了这样,自己白天却还在和她的男人耳鬓厮磨,真是说不出的羞臊。浅浅沉思片刻说道:“玉婉,我知道你的症结所在,你这是心病,即便我用丹药保住你一时,也保不住以后,你自己心胸不能欢快起来,这身子是好不了的。你真的不想在这宫里生活了吗?”
玉婉绝望的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声音低迷萧瑟“不想又如何,一入宫门深似海,进来了就永远别想出去了。”
浅浅心疼的握了握玉婉纤细的手,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如果我能让你出去呢,你愿意抛弃着荣华富贵,抛弃甄儿离开皇宫嘛?”
玉婉猛地抬头,眼神放光的望着浅浅,激动地喃喃道:“你说什么,你能让我出去。”
浅浅看着玉婉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玉婉一把抓住浅浅的手,眼中充满希翼,颤声说道:“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地位尊贵,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金色的牢笼,快十年了,自从进了这里,我一次都没有笑过,我也曾经期待,期待能和御寒生出男女之情,和皇上琴瑟和鸣,携手一生,可我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深情,只有敷衍与责任。这样的生活就是物质上再奢侈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过的行尸走肉。
至于甄儿,他是中鼎国的大皇子,是未来的储君,自从皇后耍手段,找天师卜算说我身子不宜抚养皇子,过继到嫡母身下,我只是在年节大礼才能见到他。这样也好,有了皇后的庇护,他就能安然无恙的在这吃人的后宫活下来,将来成为主宰天下的君王,我这个久病无用的生母之于他只会是累赘。”
浅浅听了心酸,旁边的小文更是紧紧的搂着玉婉,热泪流淌。
“小文,你和玉婉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最疼玉婉,你愿意代替玉婉在这宫中继续生活嘛?”浅浅看着流泪的小文,郑重问道。
小文和玉婉都惊异的看着浅浅,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想怎样?”
浅浅从怀中又掏出两个瓷瓶,一黑一白,在她们眼前晃了晃,微笑着说道:“我有办法让你们的脸互换,前提是你们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