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蹑手蹑脚,步步小心,眼看就要走近宝箱时,不知触动了哪里的机关,那宝箱瞬间便消失了。
麻二叔见状忍不住大声骂道“他妈的!害得老子空欢喜一场”。
骂归骂,骂完即穿过一个石门进入一个大厅,说是大厅,其实是个空间较的一个石壁房间。
进得里面,迎面是一道石质屏风,屏风上面有很多小字,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便就着火把看这屏风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这上面写的啥子?”麻二叔文化不高,况且上面写的是文言文,他当然看不大懂。
幸好我一直喜欢读文言文,从初中之时就对文言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这屏风上的文字太深奥了,我看了半天,才粗略看出了里面的意思。
屏风上大意是:公元1402年燕王朱棣兵变攻陷北京,建文帝允炆为保性命化妆成僧人,与心腹近臣杨应能、叶希贤分别从密道逃出,相约邻水县境内杜景贤(杜天官)处避难。
燕王朱棣派人四处搜捕,几次险被发现,都被杜天官的眼线识破,秘密剿杀。
经过多年的精心筹备,在老师杜天官帮助下秘密招兵买马意图复国,遂决定在邻水县内修建皇城,建立新的王国与朱棣抗衡。
未料朱棣耳目众多再次被发觉,幸有朝中旧臣密报才未被发现。然而修皇城的树木已经砍下很多,为了消除证据,无奈之下只有将那些树木就地掩埋,待风声过去之后再行起出。
建立新的王国谈何容易,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说,还不能公开进行,虽有部分旧臣部族暗中相助,终因势单力薄而至放弃。
建文帝见复国无望,心灰意冷之下看破红尘,最后削发为僧。
“怪不得有人曾经在地里河沟边挖出过木头,那些木头可不小哦!一般都有小圆桌那么大,两三丈长。有人还想用来做家具,却因在地下埋藏太久,木质太硬而只有当柴烧了。”麻二叔以此联想到有人挖到木头之事,一边用手比画着木头的大小。
“二叔!你见多识广,应该晓得那报答的来历吧!”
麻二叔仰望屏风,用手摸着那些小字说:“听老一辈传说,其实建文帝朱允炆出家之寺庙并非报答寺,而是另外一个地方。后来见搜捕他的风声渐淡,况且年事已高,想到多年来老师杜天官对他的无私帮助,无以为报,才修建了报答寺,现在只闻其名,那寺庙早已不存在了。”
书上关于建文帝去向的版本很多,似乎每个版本都能说服人,连我也不相信他会躲在我们这个偏僻地方,然而在事实面前又不得不信。
“二叔!那燕王朱棣耳目众多,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找到他呢?”
“杜天官既然当过建文帝的老师,在当地肯定是德高望重喽!再加上朱棣派出的眼线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口音差距又大,一踏上这里便引起怀疑,所以每次有外人进入就是有来无回,由此便断了线索。”别看麻二叔文化不高,对这些当地的传说还是耳熟能详。
我也听师傅石万清讲过,杜天官辞官回乡后,专心教学,深得乡人爱戴。
杜家本是当地一大族,加之民风淳朴,如有外人侵入,必团结一心。
朱棣虽然有过怀疑,却因没有找到足以证明建文帝来过的证据而打消了疑虑。
事隔多年,他的江山稳固,想到无论他的这个侄子是生是死都不再对他构成威胁,便渐渐放弃了寻找。
现在很多地名足以证明建文帝在此来过,像冒火山、御临河、报答寺、剑泉……
还有那不时从河沟、田里……挖出的大木头,无一不是当年建文帝留下的物证。
“走!枫娃儿!我们现在就去证明建文帝是不是真在这里!”麻二叔急不可待,试图早早证明这些传说。
穿过屏风,前面是一宽敞的大厅,厅内石人石马,龙车凤辇……仿佛进入一个古皇帝豪华出行的阵容。
“呯”
正看得入神,突然身旁的一匹石马开始移动,紧接着厅内的石人石马们跟着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邪门了!任我俩如此小心还是不知什么时候触动了哪里的机关。
“狗日的东西还多也!”麻二叔率先进入石人石马群中,想要回头已是不太可能,嘀咕了一句后只有随着那些石人石马转动。
我正站在门口,一只脚已迈入大厅,见状正想收回,却哪里还来得及,被移动过来的一个石人带入阵中。
石人石马移动速度增快,我只有骑在石马上紧紧抱住,稍一松手便会被后来的石像压的粉碎。
随着石像们的移动,渐渐的感觉头晕目眩,几次差些被甩下来。
如果说一直按次序移动尚还能坚持,后来才发现这些石像居然又开始交叉穿梭,直看得眼花缭乱。
“二叔!照这样下去非得累死我们不可,有什么破解之法?”虽然石人石马还在移动,可目前坐在石马上还比较安全,为了保护清醒我只有隔一会把眼睛闭上。
“只有找开机关的开关才行!”
说个烟杆不走气,我还晓得关上机关的开关呢,可开关在哪都不知道!
既然门口处找不到机关的开关所在,那一定就在这些石人石马中了,只是石像众多,不知怎么分辨。
我仔细观察着每个石像身上的每一处,希望能从中找到破绽,然而未果。
不对啊!凭直觉这些机关的掌握一定隐藏在石像之中,否则当时修建这机关之人又如何脱身?
“二叔!你好生看看你坐下的石人,那机关的开关肯定在它身上!”我一拍脑门,唉呀妈呀,不是还有麻二叔那个石人没看吗?
麻二叔东摸西摸,隔了一会大叫“找到了!找到了!”
“在哪里?”
“在这个石人的嘴巴里!”
“快点操作噻!脑壳都晕了!”
“嗞”石像们突然刹车,伴随着“吱嘎”之声,放眼望去前面的又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你是啷个找到的呢?”机关虽破,我仍然想知道秘密所在。
“妈的巴子的,真是背起娃二找娃二!这个机关的开关一直在我手里,你不提醒我还差点误了大事!”麻二叔一脸的后悔,似乎都怪他的粗心。
原来,当石人石马移动时,他只顾爬在石人身上,双手一直捂住那石人的嘴巴,哪里料到那机关的开关就在那石人嘴里?
谜底揭开,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之外,看来绝不能放过每一个细节。
那道石门已经打开,一股呛人的气味扑面而来,我俩赶紧捂住口鼻。
奇怪的是那股气味久久不散,而且还发出很多闪闪的亮光,就像天空中绽放的烟花,一闪而去,接踵而来。
人总是要呼吸的,憋得久了也要换口气,当我换气时只觉头昏眼胀,眼前全是金光。
我赶紧再次憋住呼吸暗道“不好!这一定是幻影”
回头见麻二叔时,他已耷拉在石人身上,看情形已经晕倒。
这股气味实在有些邪门,躲也无处躲,难道就这么死在这里?
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时间容不得多想,再不换气便会窒息,赶紧催动阴阳珠,将阴阳珠逼出额头。
随着阴阳交错的光线射出,无数道金光齐齐向阴阳珠聚集,直至吸光。
麻二叔“噫”了一声复又陷入昏迷,还好水壶里尚有一些水,我喝了一口向他脸上喷去,他才渐渐醒来。
此时,身体极度疲乏,然而在这进退两难的环境下除了前进已经别无选择。
我拾起麻二叔掉在地上的火把,他已有些知觉,只是脸色特别的难看。
“二叔!二叔!”
喊了几声他才嗯了一声,突然向我颈部咬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使我大吃一惊,急忙闪过,却见他嘴里已经长出两颗獠牙。
“二叔!你啷个了?怎么不认黄了呢?我是冷枫啊!”
麻二叔毫不理会,似乎我俩从不相识,口里咿咿呀呀含混不清向我扑来。
遭了,尸变!
为什么会这样呢?
想想这一路走来也没见他被僵尸伤过,为何现在突然尸变呢?
一定是这害人的气味作怪!
尸变后的麻二叔脸色发黑,力气倍增,气势汹汹,大有不追上我把我大卸八块不罢休之势,幸有石人石马阻挡,否则早已被他咬上一口。
躲闪之间我已退向大开的石门边,经过无数次的凶险,我俩已情同父兄,换作别人我早已还手,可我现如今哪敢造次啊?
正想越门而过,想到刚才经过那道门时的突变又收住了脚步。
眼看麻二叔已经欺身前来,正巧石门内侧上方有个小平台,我将火把一扔翻身爬上平台,俯身看时,那火把刚好扔在一个什么物体上面。
平台实在窄小,无论怎么转动身体都嫌栖身困难,无意间摸到一个凸出之物这才稳住身形。
“骨碌碌”
又是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这声音来自脚下,以为会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袭来,然而过了很久却安然无恙。
照速度推算,此时麻二叔应该冲进了石门,可是为何不见他踪影呢?
难道他怕我不成?但见他刚才的架势何曾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