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楼顶层。
江遇听到街上传来的动静后,便加快了和李食交谈的速度,半盏茶的时间商谈好,将人送走后,便匆匆起身从后门坐上马车离开了盛京楼。
“去大将军府。”
“是。”
马车从盛京楼后离开驶向大将军府,原本人声嘈杂的街道,在士兵骑马跑过后,瞬间寂静了下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江遇坐在马车内,无心关心这些,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一心只想着要快点,再快点见到郁若然。
“再快点。”
“是,小公子——驾!”
马蹄激起一阵尘土,不多时,马车抵达大将军府。
不等马车停稳,江遇便跳了下来,快步朝大将军府内跑去。
大门的守卫见是江遇并未阻拦,只是等人已经跑进去后,才想起来他们将军已经进宫不在府中,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嘿,这都给忘了,不过没事还有张叔在。”
主院外,管家在郁若然离开后便等在门外,远远见江遇跑来,一边心想将军说的果然没错,一边迎了上去。
“小公子。”
“将军呢?”
江遇皱着眉,虽然这样问,但见管家罕见地守在这里,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
“将军刚刚进宫半盏茶的时间,让老奴在这里等着小公子。”
江遇脸上虽然依旧焦急,却已经慢下了脚步。
郁若然已经进宫,他现在如何焦急也只能等人回来。
江遇跟在管家身后走进主院,问道:“将军还说什么没有?”
管家苍老的脸上堆起了褶皱,笑着说道:“将军说啦,小公子来了之后不必等他,先行用膳就好。”
江遇闻言,眉头微微舒展,寝殿前屋的圆桌前坐下,但眼中的焦急之色仍未完全退下。
管家在一旁看的真切,对自家将军找到这样一个为他担忧的人,心中的感动油然而生。
“小公子,时间不早了,您先行用膳?”
江遇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摇了摇头,“再等等,让厨房做上,等将军回来了再一起用膳。”
“是,那小公子老奴去厨房看看,您随意。”,管家没有再劝,应下后便去了厨房。
管家出去后,江遇坐在圆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心中一点点捋着现在的情况。
剧情里,大越朝和突厥的一战在秋末时才展开,现在却提前至了初秋。
难不成是突厥那边出事了?
还有剧情里,这一战足足打了两年,才堪堪在两年后冬季到来之前结束。
现在打仗时间提前了,也不知道这场战争的时长会不会有所改变,但不管会不会延长,朝廷的粮草物资是一定不够用的,还要提防小人从中动手脚。
看来他的计划要加快脚步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郁若然依旧没有回府,江遇起身冲了出去,正好撞上过来询问是否要先用膳的管家。
“小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江遇步履匆匆,只在风中留下一句话,“我去办点事,将军若是先回来了,让将军不用等我!”
管家只是愣了一下,眼前就已经没了江遇的身影,随后嘴角带笑地摇了摇头。
这两人啊……都是不用等,到头来,谁都要等着。
此时的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众人脸上,气氛愈发紧张。
太子越景行和二皇子越景天也被越承远叫了进来。
“这场战必定是要打的,但是谁来带兵,副将又是谁,兵马粮草多少,都说说你们的想法。”
越承远坐在御案后,两根手指揉捏着眉心,脸上已见疲倦之色。
沉默片刻,太子率先开口,语气沉稳,“父皇,北境战事紧急,儿臣以为当由对突厥行军最为熟悉的镇北大将军为主将,以李武为副将。”
二皇子闻言,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也以为应以镇北大将军为主将,但李武将军现如今正驻守在距边境二十里外,可以作为后援,是以副将人选还可以再行商议。”
越承远放下按着眉心的手,目光在两位皇子之间游移,沉吟片刻后,看向一旁的郁若然,“大将军以为如何?”
郁若然上前一步,拱手道:“臣,但凭陛下吩咐。”
越承远额头两侧一跳,这郁若然何时也变得这般圆滑了。
“太子、二皇子、陆阁老和周爱卿对副将的人选有何建议。”
越景行、陆怀瑾和周松三人揣着手没有说话,越景天沉默片刻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记得如今在禁卫军当值的禁军统领李牧,是李武将军的庶弟,曾经也与突厥交过手,也许是个人选。”
越承远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听了越景天的话后沉思片刻,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户部尚书。
“许爱卿,户部现如今能拿出来多少粮草物资支援前线。”
“回陛下。”许长誉沉吟片刻上前一步,“若是五十万兵马,户部能拿出来的粮草最多可以支撑一年半的时间,若是再长,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越承远点头,又看向户部尚书身旁的兵部尚书,沉声道:“周爱卿,兵部的兵器供应是否能跟上。”
周松上前一步道:“回陛下,左侍郎今日才向臣上报,兵部现有的兵器可供应七十万士兵使用。”
越承远沉吟片刻,最终拍板道:“此次一战,便以镇北大将军为主将,禁军统领李牧为副将,将军李武为后援,即刻调集兵马,明日一早赶赴北境!”
众人单膝跪地,郑重应道:
“臣领旨!”
“陛下圣明。”
越承远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老二先留下来。”
已经走到御书房门口的大皇子,脚步微顿,不着痕迹的看了越景天一眼,便出了御书房,快走几步赶到了郁若然身边。
“大将军。”
“太子殿下。”
越景行摆了摆手,又靠近郁若然几步,四下看了眼低声道:“大将军此次出征定要小心那李牧。”
郁若然敛了神色,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问道:“嗯?太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