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
或者说,党派一直贯穿着大半个宋朝的官场,无数人因此平步青云,也有无数人因此遗憾败走。
而现在,这些斗争早也已经开始。
范仲淹的身份和他的政治观点,正是他们现在斗争的延续,或者说,是改革和守旧的对抗。
但对于宋代朝廷上的纷争,玉不识是管不到的,甚至她看不见,只能从史书上窥见曾经的风起云涌,她和这些朝代的联系,也就只有这个直播间,以及从各个朝代、各样人发出来的弹幕。
【大中祥符八年,范仲淹二十七岁时,登榜中科,名列乙榜第九十七名,开始在地方上任职,而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广德军司理参军,主管讼狱、案件事宜,官居九品。这个时候,他也因为有了朝廷俸禄,便把母亲接来奉养。
到了他二十九岁时,因为他治狱廉平、刚正不阿,升官了,同时他也归宗恢复范姓,改姓名为范仲淹。
公元1021年,即天禧五年,范仲淹调任泰州西溪盐仓监,负责监督淮盐贮运及转销。在这段时间里,范仲淹亲眼见到当地百姓生活之苦难,上书江淮漕运张纶,痛陈海堤利害,建议沿海筑堤、重修扞海堰。
三年后,即天圣三年,因张纶奏明朝廷,仁宗调范仲淹为兴化县令,全面负责修堰工程。】
看看见玉不识的介绍正式进入了正题,大家的兴趣都提了起来。
当然,也是大家对这位“北宋第一完人”的好奇。
“‘工作’?”刘彻忍不住把这个范仲淹和自己一朝的霍光相对比。
现在的霍光还是小孩子一个,但后来入仕的“霍光”,可是没有像范仲淹这样在底层历练过。当然,凭借着他哥的地位,他也不用这一步。
以及,登榜中科?
刘彻的目光移到了天幕旁边列举引用的资料,对这个“科举制”的介绍很是感兴趣。
这还是第一次完整详细地列出相关资料呢!之前每次提到,或许是因为主题关联性不大,都是简单带过,远不如这次的资料来得多。
他们汉朝依旧是以察举制和征辟制为主,但其实他也觉察到了其中的优点和弊端。这个时候,这个“科举制”也算是来的正是时候。
刘彻看着水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然后光明正大地扫视了一圈殿中众人。
嗯,去病看着依旧是分出了不少心神在神游,他也就是之前天女在介绍“霍光”和“诸葛亮”的时候认真了一下,现在看着范仲淹的内容尚且集中在文治方面,兴趣就有些淡淡的。
——还是孩子啊,心情都不带遮掩的。
至于其他人……
刘彻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他们或若有所思,或心不在焉。
他忽然有些好奇这个科举制他们心底是怎么看待的。
不过贤明的帝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拉着他们讨论这个——毕竟天女尚且没有结束这一次直播,而且其实科举制前面他们也已经讨论过了,并且已经拟了一个大致的章程出来,只是还没有全部推行下去罢了。
当时他们全是认真听话的,并且没有犹豫地把他的命令规规矩矩地执行了下去,但他们真的对这个“科举制”毫无芥蒂地就这样接受了吗?
【但是时间并没有等他。一年后,他的母亲谢氏病逝,他甚至没能奉养他的母亲多久。在范仲淹辞官守丧后,修堰工程由张纶支持完成。
虽然时间没有等他,但时间也是眷顾他的。范仲淹在为母守丧时居于南京应天府。接下来一个大家也很是熟悉的人邀请到了他——当时的晏殊正是南京留守、知应天府,他听说范仲淹有才名,于是就邀请他到府学任职,执掌应天书院教席。
这个时候,范仲淹也开启了他执教兴学的生涯。】
【范仲淹在主持教务期间,勤勉督学、以身示教,每次进行时事政论的谈论,都慷慨陈词。可以说,当时士大夫矫正世风、严以律己、崇尚品德的节操,就是由他倡导开启的。当然,在他的带动下,书院的学风也是焕然一新,范仲淹也声誉倍增。
天圣六年,范仲淹向朝廷上疏万言的《上执政书》,奏请改革吏治,裁汰冗员,安抚将帅。当时的宰相王曾就对这份万言书极为赞赏,加上晏殊的推荐,仁宗不久后便征召范仲淹入京,任秘阁校理,负责皇家图书典籍的校勘和整理。】
似乎朝廷这个圈子绕来绕去都是这些人,朝臣们看着熟悉的名字出现,又是一阵恍然。
“执教兴学?这是之前对范公的总结和赞誉吧?”
之前在范仲淹的判词中,有出现过这个名词。当然,他们也是认可的。
因为范仲淹并不是只在应天书院的执教上有所建树,他是在后来到每一地任职时,必定兴学助教。大家都能看出来,他并不是在追求什么好名声,而是真的在做实事。
“天女说话也还真是有意思。‘时间没有等他,但时间也是眷顾他’,倒也没有说错——范仲淹想要奉养母亲,只是时不我待,他的母亲走的太快了。但他也有遇到贵人,给他的任职上也是给出助力。”
毕竟,京官和地方官,差距还是挺大的,哪怕在京中的官职并不大。
“所以还是得抓教育啊!”
天女看重的,除了百姓和民心,教育也是很重要的部分。
何况,这也是不必多说的。在地方为官,教化也是很重要的一项指标,现在天女对范仲淹的赞同,也不过是进一步提高了大家对教化的重视。
毕竟,什么都离不开人才,而教育就是挖掘人才、选拔人才的重要措施。
只是教育之功,非一时可见,而是千秋大业。那么,大兴府学、广纳贤才也是理所当然的了。——这也是开始。
而诸位皇帝看着范仲淹,也都是有些羡慕。
——这样的人才,怎么就不是在他(们)的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