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要准备行走江湖，感悟法则之道？”
“是的。”
林左并没有阻拦，只是淡然地说： “去吧。”
林墨觉得感悟人界中的天地法则就应该先去凡间。凡间乃是所有修士的根，一切修士最初都是这凡中进化而来的。
所以林墨便乔装成了一青年来到了凡间。
这是一处边陲小城，但因为挨着几个小国家边境，所以也有许多商人在这里贸易。
林墨到城门口：“东郭城”。说着便瞬移进了一小巷子，缓步从巷子里走出来。
看着道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周围还有不断的叫卖声。
林墨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
修士跟凡人不一样，他们交易的无非是些材料，宝药，法宝什么的。
但这街上却是卖吃的，还有一些卖物品的。
“桂花糕嘞，香香软软的桂花糕，一文钱一份，物美价廉…”
林墨被这淡黄色的糕点吸引到了，他还闻到了些许花香。
“好香啊。”
林墨走近摊贩，问道：“给我来两份吧，两文钱是吧。”
林墨对钱只有一个大概的概念，但他也丝毫不在乎这些钱财，随手就可以用法力凝结而出。
“好嘞，这可是新鲜出炉的，您拿好，小心烫。要是觉得不错的话记得再次光临啊，哈哈。”摊贩是个挺热情的小伙，全程笑脸相迎。
林墨手捧着一片芭蕉叶， 叶上摆放满了桂花糕。
拿起一块尝尝，糕点软软糯糯，桂花的香气一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沁人心脾。
“清儿，你觉得怎么样？”
“确实不错，这个桂花糕真的挺好吃。但话又说回来，你们修士不是已经辟谷了吗，按理来说不会对凡间食物感兴趣呀。”
林墨哈哈一笑，一副逍遥惬意的神色：“你这就有所不闻了，我离上次吃东西也就只隔了4年，2岁筑基之前没有辟谷，自然还是对凡间美食有所念想了。”
边逛边吃，没走多远，在一巷子口旁，青石台阶上，坐着一算命老先生在给人算命。
卦摊简易，只有一张简易的桌子，其上放着一些算卦的必要物，最醒目的还是一旁插着的黄布旗帜，好一副算命先生的样子。
林墨有了些兴致，便也走了过去，瞧瞧。
只见那老先生，端详少许，神色严肃，手法快速变化掐诀，嘴皮还略微颤抖，好似在念叨口诀。
少许后，老者平和道：“我观你面相和善，五行偏向金，加上这掌纹，我推断你应该去经商，但切记不要碰官政。你这面相和生辰八字不适合接触权力。”
那被算之人连忙点头，“先生说的是，劳烦先生了。”说着便拿出一小袋碎银双手递了上去。
算命先生接过袋子，余光注意到角落的林墨，把钱袋子栓裤腰，塞裤兜里，转过头和善地问：“这位小友，我第一眼便观你不凡，要不我帮你算算？”
林墨方才见那老先生算的挺准，当即也答应了下来。
算命老者没有询问生辰八字，拉着林墨手掌，端详揣摩许久，神色极为严肃，隐隐还有些难看。
接着见他拿出一盏铜镜，对着林墨施法，过了许久却没有一点反应。
老者擦拭着铜镜笑道：“老朽这观天镜虽不如仙家法宝，倒也能照出些有意思的...只可惜…”
镜面映出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卦摊。
老者无奈自嘲：“老朽无力，观小友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清儿在旁边，顿感无聊，只觉得扫兴：“什么嘛，到头来居然算不出来。”
林墨传音：“毕竟我的体质问题，老先生看不出来很正常。”
但老者立刻补充：“虽然看不透，但我窥探天机，冥冥之中有所感应，小友，你这一生怕是不凡。”打量四周，凑近林墨耳边：“准确来说，更是有帝王之相。”
这一番话，外人听可能觉得是一些骗子的平常话术，但林墨乍一听却内心一惊，仔细一看，这老者面色并无不正常。
因为他的面相都是法术遮掩过的，加上体质特殊，天机衣屏蔽，多重隐藏下，老者还能说出此番话，定是不简单。
听闻后，便大喜，自信大笑后，立刻恭敬道：“谢老先生提点！”说着便拿出一整块银子，拍在桌案上。
这响当当的声音，清脆动人。
算命老者先是迟疑一会，但面色立刻沉下去，摆摆手：“老朽都没算出来，此银，不收！”
林墨见状，也不强求，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赞赏。
但话落，老者便立刻问：“我观你举止神态，怕不是本地人吧？”
“嗯，小子是来行走江湖，求缘寻道都。”
“求缘寻道怕是要看个人造化机缘，时运不济的话，怕很是难办啊…”老者语气很沉重。
林墨眉头微蹙，沉默。
“不过，我倒是有些心得，若你可愿拜我为师，学算命之法，我便可传授于你，只需要每月一块银子即可？”
这时旁边的人立即嬉笑，谨慎告诫：“小兄弟我见你也是个读书文雅之人，也才劝你，这老鬼拐弯抹角地说过去说过来，说白了就是想讹你钱。”紧接着口吐一把唾沫在地，一脸鄙夷：“什么狗屁算命，臭骗子，前些天还惹了李家的主，你最好多想想，别引火上身…”
那伙计还要继续说，老者这么一听顿时来气，一脚差点踹出去。
“来来来，老不死的，往这踹。”那伙计指着自己头，“你看官家是捉我还是捉你。”
林墨连忙拉住老者，老者这是才气消，冷哼一声：“切，懒得跟你一般见识。”翻个白眼继续渴望的看向林墨，希望能得到答复。
一旁的伙计还谩骂：“要不是没摊位了，鬼他娘的才想在你旁边！”说罢便不再理会这两人，在他眼中，两人就跟傻子没区别。
林墨神色平淡，寻仙问道不能急躁，不如仙跟着老者，也算是有了个落脚地，说不定真的能在老者身上有了感悟。
缓缓的，林墨轻轻俯下身，单膝跪地，恭敬道：“那徒儿便拜见师尊了。”单膝跪地，已经是他这个神子对老者最大的尊重，除了父母，还没人能让他下跪。
接着他便取出银子，说道：“这次便不是嗟来之食，师尊，收好。”
老者顿时眼神放光，满意地接过银子，小心收好。
林墨也找了个一旁的空位，坐下。
见状，清儿倒是不解，脸色带着些许气愤：“你真打算跟着他学啊。我还以为是到处游山玩水，刚来就歇菜了，哼！”
“急什么？刚开始，时间还长，这事以后再谈。”
清儿不再说什么，只是闷闷不乐，躲进在虚无之中，不再理会林墨。
随后，算命老者便带着林墨一起算卦。
林墨凭借神识能一眼看出凡人的命格，但他惊奇的发现，一个没有半点修为的老者却也能推演的几乎与实际没有差别。
每次推演，老先生都会细心的带着林墨，教他如何看卦象，看命格，看五行…
老者还提到，万条路，殊途同归。而其本身，还是要根据那个人，具体来看。人是万物能量的载体，识人，便可识天机。
“就好比医术，望、闻、问、切！推演也不过如此。”
“看那卖柴汉的扁担——左肩茧子比右肩厚三分，说明他常年独居，无人帮扶。”
“药铺伙计指甲缝发黄却不是药渍，定是偷尝了东家的阿胶糕，心虚时时常就会抿手指。”
老者的观察对人性心理以及行为都有很深的把控力，说的很是准确，令林墨不禁佩服。
听着教导，不久便到了黄昏时刻。老者起身伸展发酸的胳膊，懒散疲惫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林墨听的还意犹未尽，他又还想问，但被老者打断拒绝了。
“一切都不得急于求成，你慢慢悟吧。”
这一天，林墨并没有接触过多的算命推演，更别提五行法则了，但他收获颇多。
识人术，倒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