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李不一感觉到自己脸上温热,艰难的睁开眼,却是一只纯白色的狐狸正在舔着他的脸,不知是不是在食那干结的血块。
见他醒来,那白狐有灵性的坐起来,好奇的打量着他,湛蓝色的眼珠甚是好看。
发着呆的李不被疼痛刺入大脑,瞬间清醒。
四肢依旧不能动,麻木感遍及全身,这样似乎要好受一些。
他有些绝望了,叹了一口气,天绝人之路。
躺了一会,疼痛又慢慢袭来,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终是难以忍受,他都想咬舌自尽,但是现实咬舌自尽是死不了的,只会更痛苦。
看到那白狐扭头看着他,心里一动,这小狐狸没把他吃了,是不是有些灵性。
于是他尝试道:“小狐狸,小狐狸,听得懂我说话吗?”
那小狐狸歪了歪脑壳,迷茫看着他。
李不一无奈又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想多了,看向天空,愣想朝天破口大骂,奈何刚想出声就扯着肺疼,也就作罢了。
忽然那小狐狸用鼻子在他脸上嗅着什么,闻着闻着,就往他衣领上拱。
李不一也无力阻止,也就任由这只小狐狸摆布了。
忽然觉得脖子被扯疼,那小狐狸咬着那装着丹药的小木盒从他脖子上拽了下来。
李不一被这意外之喜给整懵了,难道天不绝我。
这时,远山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巨兽嘶吼,那小狐狸听力极佳,似乎很恐惧这声音,立刻保持一个警觉的姿势一动不动。
似乎在听那巨兽动向,那装丹药的木盒从它嘴里掉了出来。
那巨兽的叫声似乎更大声了一些,那狐狸仿佛受惊一般,快若闪电的钻进旁边的树林没了踪影。
那木盒被狐狸的牙齿咬开了一角,一股清香飘散在周围,闻着那味道,李不一感觉身上的力气都回来了几分。
深呼吸了几口气,蓄势,用肌肉残存的力量猛的一动,在巨大的刺痛中将身体翻了过来。
疼的他大脑一阵天旋地转,那木盒里的丹药就在鼻尖的位置。
李不一心里一喜,看来真是天不灭我李某人。
努力的挪动头,终于是嘴能够到,用舌头顶开那盖子,还好小狐狸咬开了一角,不然还没这么容易打开。
三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丹药,泛着绿油油的光芒,李不一也不犹豫,直接吞下一颗。
然后像泄了气一般,趴着一动不动。
那丹药从口中吞下之后,感觉一股力量从胃部向四肢散发,暖洋洋,让人犯困。
那所有的疼痛在那一刻全部消失,李不一终抵挡不住那暖和的睡意,沉沉睡去。
也不知多久,沉闷的轰隆声惊醒了他,猛然坐了起来,感觉天黑了一般,扭过头吓得魂飞魄散。
超级绝大的巨兽,长的有些像猛犸巨象,但更巨大,应该有五六丈高,黝黑发亮的皮肤,数米长寒光闪闪的双齿,那腿粗得夸张,凶恶的长相与眼神,看着就不好惹。
一群大约七八十头,排着顺序慢吞吞从李不一身边走过,李不一不敢发出一点动响,谁知道这鬼东西会不会突然发难,将他踩成肉泥。
也足够的幸运,两人没落到这群巨兽的行进路线上,不然……
待巨兽走远,李不一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爬起来,向着伊舞走去。
把她翻过身,探了探鼻息,极其微弱,但还好,有一口气。
扳开她的嘴,想把剩下的其中一粒丹药给她喂进去。可是没水,这也喂不进。
李不一无奈扫视了下周围,听见树林里有微弱的流水声,又只能强忍骨头断裂的痛,摘了一片巨大的叶子,向那树林走去。
这里是山顶,倒也不是溪流,是一个明显人工制作的花台,那水从花台中间流出来,一个人工喷泉?
接好了水了,顾不得休息一下,这女人也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了如此重伤,要是挂了,良心似乎有点过不去。
把一粒丹药给她服下去之后,她的气色瞬间好了许多。本来剩下的一粒是留给自己的,想想她是修士,身体受伤了可能需要的药量是凡人的数倍,干脆这最后一粒也给她服了下去。
这第二粒丹药服下去之后,确实有效果,呼吸都平顺许多,可惜没有了。
忽然,伊舞全身闪过一道光芒,吓得李不一赶紧躲开,疼的龇牙咧嘴。
半晌之后,他目瞪口呆,眼前这女人完全变了个模样,长相确实与原模样有几分相似,原本清秀年纪偏大,粗糙的面孔好似被精心修饰一般,美的艳不可言,年轻如少女般的肌肤,好似弹指可破。
平扁的身材也变得丰满曼妙,看的李不一眼都直了。
破损的长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雪白的大长腿,整的他内心一阵躁动。
赶紧闭上眼,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盖上,这女人用的是幻化的面目,这么漂亮干嘛伪装成一个普通中年女人示人前?
脑中老是闪过那白花花大腿与她的长相,实在奇怪,李不一怀疑自己意志力出了问题吗?怎么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只得压下内心的燥热,又走向那树林,用冰冷的水洗了一把脸才好些。
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挑选些柔韧的树皮,寻了三根树枝,将左腿绑扎固定起来,那丹药虽然治愈了大部分的伤痛和骨裂,但是左腿应该是被两人大战余波伤到,那折断的地方依旧没有任何好转,应是有五行之力或者其它法力的残留。
饥肠辘辘,这鬼地方去什么地方寻点吃的?
走出树林,环绕四周,残破的建筑与灌木丛,些许荒凉,怎么也不像有吃的。
因刚才那巨兽从这路过,这里不能停留太久。
选了几棵比较直的小树,用树皮绑成了一个粗糙的担架,他善木工,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把那简易担架放在伊舞的身旁,犹豫片刻,闭上眼,他外衫将她裹起来,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大脑中又不受控制冒出那乱七八糟的画面,燥热感充斥整个心头,实在让他无法理解,他年轻气盛到这个地步吗?
不过,还能压制得住。
将伊舞头先抬进担架,在费力将身体弄进去。做完,已是累的满头大汗,喘息之后,不敢多做停留。
拖着昏迷不醒的伊舞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艰难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