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罔站在大殿中央,目光冷冽如冰,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七皇子跪在香案前,手中的匕首颤抖不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祷词念到一半便再也无法继续。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挣扎,那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左眼,却总是犹豫得扎不下去。
肃帝站在一旁,神情淡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他的目光扫过七皇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大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苏无罔看不惯肃帝这副冷漠的姿态,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他走上前,笑得温柔,声音却冷得像冰:“七殿下,若是狠不下心,我可以帮你。”
【办个锤子的仪式】
话音未落,苏无罔手中的不惑剑已然出鞘,青峰剑刃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掌事太监李公公见状,脸色大变,急忙上前一步,想要阻止苏无罔这越矩的行为,肃帝却抬手制止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对苏无罔的举动颇感兴趣。
肃帝的兴致并未持续太久。苏无罔的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剑光一闪,李公公根本来不及反应,肃帝的头颅便已落地。
青色的火焰自剑锋上燃起,仿佛来自幽冥的鬼火,然而那拥护皇家的龙气却无动于衷。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七皇子的脸颊。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肃帝的头颅滚到他的脚边,那双曾经威严无比的眼睛此刻空洞无神。
七皇子的目光缓缓移到余舒乐这位大臣身上,只见他站在血泊之中,笑得开怀,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
余大人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解脱的快意,仿佛明珠蒙尘多年,终于重见天日。
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溅满了鲜血,衬得他整个人愈发妖异,落拓出一份活色生香。他的笑容落拓不羁,仿佛抓不住的灵光,转瞬即逝,却又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七皇子就这样愣愣地看着苏无罔,看着他割下肃帝的头颅,看着他站在血泊中笑得肆意张扬。
大殿内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在余舒乐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诡异的光晕。他收起不惑剑,转身看向七皇子,笑容依旧温柔:
“七殿下,现在,您不需要再犹豫了。”
七皇子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掌事太监李公公已然出手,他的攻势凌厉,掌风如刀,直逼苏无罔的咽喉。
余舒乐的剑法也不差,他可是当年横扫污蔑韩商鸣那位奸臣的少年天才,可惜当年的队友是是个傻b。
所以苏无罔这次也选择一个人……
“我说过,我最喜欢看人志满意得的时候失败了~”
苏无罔轻笑一声,身形未动,抬臂间,官服被砍出了一道口子,却没有血渗出,硬生生接下了李公公这致命一击。
开玩笑,北海叶家传家宝【霓裳羽衣】,给他换个能使天地法则大能再突破他的防御吧~李公公这点修为,连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李公公区区一个元婴,他苏无罔还是能打的。
李公公的脸色阴沉下来,显然没料到苏无罔的防御如此强悍。他冷哼一声,掌风再起,这一次,他的攻势更加凶猛,仿佛要将苏无罔彻底碾碎。
苏无罔却依旧从容不迫,手中的不惑剑轻轻一挥,剑锋上青火燃起,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尘世莲蠢蠢欲动,但苏无罔知道还不到时候。
“默则思,言则诲,动则事。”
苏无罔低声念诵,墨家文咒的力量悄然加持在不惑剑上。剑锋上的青火与文气交织,形成了一层双重buff,速度、力量、破甲,三者合一。
苏无罔的攻势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层次。
李公公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感受到了苏无罔剑锋上的那股毁灭性的力量,那是足以将他彻底碾碎的力量。
他急忙后退,试图拉开距离,然而苏无罔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不惑剑如影随形,剑锋直指李公公的咽喉。
墨家文咒可是打架的最好用的文咒,苏无罔今天肯定要干得死这李公公,虽然无冤无仇,但人要为了肃帝复仇,那只能干了。
“余大人这么能打吗?”七皇子站在一旁,满脸震惊。
他原本以为苏无罔只是个文弱书生,却没想到他的剑法如此凌厉,这可比顾将军表侄宋颂流弊多了!
七皇子的目光落在苏无罔的袖口上,那里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之前咳血留下的痕迹。
此刻的苏无罔却仿佛换了一个人,虽然还是病弱,但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妖异的血色,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
李公公的攻势被苏无罔彻底压制,他的掌风在苏无罔的剑锋下显得如此无力。
苏无罔的剑法如行云流水,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杀意。李公公的防御在青火与文气的双重加持下,如同纸糊一般,轻易被撕裂。
“今天,你必死无疑。”
苏无罔笑着却冰冷宣判着李公公的死刑。他的剑锋再次挥出,青火与文气交织,形成了一道璀璨的剑光,直逼李公公的心脏。
异变,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苏无罔的瞳孔猛然收缩,他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力量从背后袭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迫感,仿佛来自深渊的低语,带着无尽的恶意与扭曲。
他几乎是本能地折身反挡,手中的不惑剑横在胸前,然而,那枝从血池中延伸出的诡异青铜枝蔓却如同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存在,轻易地折断了他的剑锋。
“咔嚓——”不惑剑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剑身化作碎片,散落在地。
苏无罔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青铜枝蔓便已贯穿了他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鲜血顺着枝蔓流淌而下,滴落在地,发出“滴答”的声响。
他低头看去,只见那青铜枝蔓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血肉中蠕动,仿佛在汲取他的生命力。
苏无罔的第一反应是挥剑斩断这外神的躯壳,然而,他的手刚刚抬起,便无力地垂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艹……”
苏无罔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能感觉到,那青铜枝蔓正在他的丹田中生长,仿佛要将他的灵力与生机彻底吞噬。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一阵阵低语,那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语言,带着无尽的疯狂与扭曲。
就在这时,无头的肃帝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脖颈处,血肉蠕动,一颗新的头颅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
那颗头颅的面容与肃帝一模一样,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非人感,仿佛是从某个噩梦深处爬出来的怪物。
妈的算漏了,这老登能拿儿女做实验,自己肯定也……
“爱卿,真是和他们一丘之貉。”
肃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他的目光落在苏无罔身上,眼中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苏无罔抬起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依旧笑得嘲讽:“不然呐?和你同流合污?”
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傲气。即便此刻他已无力反抗,即便他的生命正在被那青铜枝蔓一点点吞噬,他依旧不肯低头。
七皇子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想要呼喊,想要阻止这一切,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肃帝活动着新长出的头颅,手中握着一把青铜匕首,缓缓走向苏无罔。
肃帝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七皇子的心上。他的目光冰冷,手中的青铜匕首泛着幽幽的寒光。他走到苏无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结束了,爱卿。”肃帝的声音依旧冷漠,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
苏无罔抬起头,目光依旧锐利。
即便此刻他已无力反抗,即便他的生命即将终结,他的眼中依旧没有一丝畏惧。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肃帝的无知与狂妄。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一切吗?”
苏无罔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他的目光越过肃帝,看向那从血池中延伸出的青铜枝蔓,眼中闪过一丝解脱……
等等!解脱不了!妈的!等会还得跟那群怨灵挤!
然而,肃帝的匕首已然落下。青铜匕首划过空气,带起一道寒光,直直地砍向苏无罔的脖颈。
“噗嗤——”鲜血喷溅而出,苏无罔的头颅滚落在地。
他的眼睛依旧睁着,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甘。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与那青铜枝蔓交织在一起。
七皇子的嘶吼声在大殿中回荡,仿佛要将这沉重的空气撕裂。他的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手指深深嵌入脸颊,泪水与鲜血混杂,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余舒乐……余舒乐大人……”
七皇子的声音颤抖着,如今只剩下了一颗冰冷的头颅,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七皇子的手指颤抖着,抚过余舒乐的脸颊,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最后一丝温度。
明明最是温柔的人……
“父皇……”
七皇子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怨恨。他抬起头,望向那个站在血泊中的男人——肃帝。
那个他曾经称之为“父皇”的男人,此刻目光空洞而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码。
他的手中握着那柄滴血的青铜匕首,刀刃上还残留着余舒乐的鲜血。
“你……不配为父为皇!”七皇子喃喃自语,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断剑——不惑剑,余舒乐大人真的……如今却断成了两截。
“啊——!”七皇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猛然站起身,挥舞着断剑冲向肃帝。他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一切都焚烧殆尽。
然而,他的力量在肃帝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肃帝只是轻轻一挥手,七皇子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重重地摔倒在地。
“废物。”
肃帝的声音冰冷而淡漠,仿佛在评价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他低头看着七皇子,眼中没有一丝情感
“你什么都做不了,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七皇子趴在地上,手指深深嵌入地面,鲜血从指尖渗出。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舒乐的尸体被那血池中的青铜树吞噬,缠绕,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是的,他就是个草包。
素腰说得对,他这脑子……就是摆设……长得好看的摆设……
余大人这么拼命……他只是个……废物……不配!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血腥与疯狂。青铜枝蔓在血池中蠕动,发出低沉的嘶嘶声,怨灵低语声在四周回荡,带着无尽的恶意与扭曲,他们欢呼着又有新的粮食。
肃帝站在血泊中,手中的青铜匕首缓缓举起,开始进行最后的祝祷。
随着他的祝祷声,血池中的青铜树开始剧烈蠕动,枝蔓如同触手般伸展,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
七皇子趴在地上,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余大人的努力全都浪费了……
那所谓的“长生”,而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余舒乐大人……对不起……”
七皇子低声呢喃,泪水再次涌出。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保护任何人,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无法守护。
肃帝的祝祷声越来越响,青铜树的枝蔓开始疯狂地舞动,要将整个大殿吞噬,地面开始猛烈地震动,七皇子只能紧紧抱住头颅不放。
他听到将缚于青铜树的三姐秦韵发出哀嚎,李公公用桃木钉贯穿她的七窍,当身躯转化为半透明胶质时融入青铜树时,七皇子闭上了眼睛。
他就是个废物!
七皇子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无力感。这场祭祀……余大人孤身入险境的祭祀……已经无法阻止。
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哭你妈,把头给我!剩下的在哪!”
地面在剧烈摇晃,那是余大人暗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