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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很大,贺缚苍带小狗熟悉了吃饭睡觉的地方。
白奚本来以为铲屎官能陪自己一下午,但没想到这无情的男人接了一通电话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让周妈做点软糕和狗饭。
男人一走,偌大的别墅顿时只剩下白奚和几个佣人。
完全没感受到孤单寂寞冷的白奚摩拳擦掌。
周妈蹲下身,摸了摸白奚油光水滑的背毛,嘴里念念有词。
“贺先生是第一次养宠物,你要乖乖的,别惹贺先生生气啊。”
“贺先生生气起来真挺吓人的。”
白奚抖了抖耳朵。
周妈是吧,你要知道,小爷也是有脾气的。
不过贺先生?
白奚总算是知道自家铲屎官姓什么了。
他原地坐下,一回生二回熟地抬起后脚挠了挠脖子,眯着眼睛想铲屎官姓贺,还住在听芷原……嗯,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贺吧。
算了。
他有的是时间弄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熟悉他的新家!
要是他是人就好了,他要立刻、马上发朋友圈!
耶耶耶~
在用智慧的眼神和惹人怜爱的小奶音征服周妈后,白奚成功获得了别墅的自由观光权。
如果忽略周妈时不时偶然路过的话,那确实算自由。
白奚迈动着四条小短腿,从一楼的这边跑到那边,除了关门的房间之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全都仔仔细细地探查一遍,最后停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前。
两个多月的小哈士奇,正是精力旺盛、好奇心爆棚的时候,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白奚悲催地发现,他或多或少沾染了些哈士奇的性格。
因为他现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热情,特别想爬上那一望无际的楼梯,享受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在尝试爬了一会儿后,白奚累了。
四条小腿无力地摊在第六个台阶上,吐着舌头大口喘息着。
虽然他变成了精力十足的哈士奇,但是今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了。
疲惫感渐渐涌来,白奚用最后的力气爬进贺缚苍准备好的垫子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临睡前还想着会不会他醒过来的时候,铲屎的已经回来了。
……
夜幕披星,别墅外面平坦的路面上响起了车子引擎的声音。
司机将车停在门口,安静地放下人后把车开去车库,周妈给贺缚苍开门,问着先生要不要吃晚饭。
贺缚苍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便摆了摆手。
在玄关处换好鞋子,扫视一圈,没看到理想中小狗飞奔着迎接他的场景。
声线略显低哑,听不出其中的情绪,“狗呢?”
“小狗下午玩儿了一会儿,晚上吃了点狗粮,刚才又去垫子那里了。”
白奚早在车子靠近别墅的时候就知道铲屎的回来了,这都要归功于变成狗之后的好听力。
此时他偷偷摸摸藏在垫子里,听见门口的人问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脑袋。
迎接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羞耻了。
他又不是真的狗。
贺缚苍转头,看到远处巨大的毛绒垫子动了动,一个狗头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
白奚从垫子里钻出来,抖了抖身上压塌的毛毛,颠颠地跑到贺缚苍脚边转了个圈。
有点心虚地叫了声:“嗷呜!”
铲屎的,你回来了。
贺缚苍把白奚抱起来,离开玄关处朝楼上走。
白奚终于完成了上楼的心愿,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全落在贺缚苍的袖口上,由于距离近,白奚甚至能看清袖扣上的花纹。
试探地伸出毛爪子,盖在了花纹精致的袖扣上面。
贺缚苍没管怀里小狗的小动作,边上楼梯边后悔下午不应该离开。
这么小的狗崽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大概会害怕。
而他既然决定养着,就不能不负责任。
贺缚苍这么想着,一路回到卧室,动作轻柔地把白奚放在地上,然后……
当着狗的面开始脱衣服!
大胆!
白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刚想叫出声,却在看到贺缚苍隐藏在衣服下面的完美体魄后瞬间哑火。
他嗷了个呜的。
脱掉上衣的男人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清晰、条理分明,很容易让白奚联想到他去朋友开的美术馆时看到的人体雕塑。
身材比例完美得让曾经是人的白奚深深的羡慕了。
白奚无端觉得自己有些脸热。
一定是房间温度太高了,要不然就是他身上的毛太厚了。
无处安放的视线慌张了一会儿,最终偶然停在某个位置。
(?д??)!!!
这还是人吗?
等到贺缚苍进了浴室关上门,白奚头重脚轻地摇晃着小脑袋,迷迷瞪瞪地收回视线。
屁股调转方向走到床边,老老实实地瞄准、起跳、落在床上。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白奚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郑重。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自从他变成狗后,好像从来没怎么看过他的小弟弟。
白奚慢慢低下头,仔细观察着自己的马赛克部位。
嗯,挺可爱的。
哈哈,可爱你大爷。
“……”
呜呜呜。
白奚有点想哭。
之前只是觉得狗血,现在更添悲伤。
从一个人见人爱大帅哥变成哼哼唧唧小奶狗的心酸在这一刻具象化。
……
贺缚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没在刚才的位置看到白奚,四处搜寻着,最后在宽大的床上看到了小小一团。
在看到床上的景象后,贺缚苍停下脚步,拧了拧眉,神色复杂。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床上的小哈士奇正叉开两只前腿,狗脑袋抵着床单,严丝合缝地卡在两腿中间,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看着自己的……
想到哈士奇经常拆家,看到东西就想咬,贺缚苍心提了一下,难得有些紧张。
直到身体被碰了一下,白奚才从短暂的迷茫中回过神,余光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
白奚将脑袋拔出来,没有防备地看着自己的铲屎官。
贺缚苍刚洗过澡,身上穿着一身鸦青色的丝绸睡袍,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凌厉。
也就是白奚心大,完全没感受到这股压迫感。
很快,白奚发现他的铲屎官有点不对劲。
贺缚苍坐在床边,用异样的神色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
白奚:?
铲屎的,你在欲言又止什么。
贺缚苍指着白奚刚才看的地方,一向平直的声线隐约有些不稳。
男人表情冷静得像在科普常识,“你是公的,这是你的小叽叽。”
白奚浑身一震:(°ー°)
顺着贺缚苍的手指看过去,脑袋有些短路。
半晌,白奚终于反应过来,尾巴紧紧贴着自己的下半身。
我艹,你个大变态!
他有点子崩溃。
我能不知道我是个公的嘛!
小叽叽长在我身上,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
实在担心小狗不知轻重,贺缚苍幽幽地补充一句。
“别乱咬。”
“…………”
白奚羞愤欲绝,情急之下在床上转了一圈,扬起脑袋冲着贺缚苍嗷嗷叫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