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太后来到养心殿,询问正在看书的箫祁渊。
“渊儿,你身体可好些了?”
箫祁渊站起身,扶着太后坐下:“朕已经无碍了,多谢母后关心。”
太后看向箫祁渊,无奈叹气:“我儿生得如此俊美,继位多年,却无一子嗣,真是叫人遗憾啊!”
“哀家盼着抱孙子,盼了好多年了。”
“渊儿,你一直排斥与女子接触,也不是个事儿啊!”
“你总得立后纳妃,才能延绵子嗣啊!”
“自你出生起,你父皇就把你带在身边,当做皇位继承人悉心教导。”
“我大靖立朝三百余年,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祖宗打下来的基业,断送在你手里吧?”
箫祁渊沉思了片刻,说道:“母后言之有理。朕以后会尝试着,慢慢与女子接触。”
太后倍感欣慰:“如此甚好,我大靖江山,很快就后继有人了。”
箫祁渊不动声色道:“母后,各大世家的嫡女已经入住了储秀宫。”
“正好闲来无事,母后陪朕一起去储秀宫瞧瞧吧?”
箫祁渊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太后有些措手不及。
但她乐见其成,自然不会拒绝箫祁渊的提议。
箫祁渊又说道:“母后,为了避免见到那些秀女之后,朕会身体不适,我们坐轿子去吧。”
太后欣然同意:“好。”
只要你肯踏出第一步,怎么样都行。
提到秀女,太后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渊儿,你大肆选秀,哀家很是欣慰。但你也不能什么人都召进宫里啊!”
“容貌有瑕疵也就算了,八字不详的,万一冲撞了你怎么办?”
“尤其是那个云璃,她成过亲又被休弃,已经是不洁之身。哪里有资格参加选秀?”
“渊儿,你是天皇贵胄,怎么能让一个弃妇入宫,玷污你的名声呢?”
闻言,箫祁渊神色间并没有任何波动,他淡淡道:
“母后,朕既然决定选秀,那么,满朝文武的嫡女,自当一视同仁,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若是因为他们的女儿有一些瑕疵,朕便轻视她们,日后何以服众?”
“朕只有做到一视同仁、不偏不倚,百官们才会对朕心悦臣服。”
太后略一思索:“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那个云璃,身份实在尴尬。”
“一会儿就找个由头,把她打发出宫,省得碍眼!”
箫祁渊不置可否。
小太监们抬着两顶轿子,朝储秀宫的方向而去。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两声高昂的唱喝,轿子落在储秀宫门口。
储秀宫里扭打成一团的秀女们,纷纷停了手,全都慌乱的跪在地上接驾。
众人行礼问安之后,太后从轿子里出来,就看到不少秀女,痛苦的跪伏在地上,连最基本的行礼姿势都维持不住。
被褥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片狼藉。
太后忍不住皱眉,秀女都是各大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怎么连最基本的行礼姿势都做不好?
皇帝本来就不近女色,看到她们这副样子,哪还提得起半点兴致?
她当即沉下脸来:“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刘若兰捂着后腰,强忍着疼痛,说道:
“回太后娘娘,是云璃!一言不合就对我们大打出手,我们所有人都被她打伤了!臣女的腰,被她打得直不起来了!”
其他秀女也急忙说道:“太后娘娘,云璃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用水把我们所有人的被褥都浇湿了,还动手打我们!”
“求太后娘娘为我们做主啊!”
太后本就对云璃嫁过人、又入宫的事情多有不满,此时更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谁是云璃?给哀家站出来!”
跪在人群中间的云璃,只好抬起头,走到最前面,然后跪在地上:
“臣女云璃,拜见太后娘娘。”
只见她头上的发簪已经不知去处,头发乱七八糟的,像个鸡窝一样,右边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血痕。
云璃的皮肤太过白皙,显得脸上那道伤痕,格外的触目惊心。
见她如此狼狈,太后更加生气了:“你就是云璃?!”
“接驾的时候,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母后。”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坐在轿子里,一直没有说话的箫祁渊,忽然打断了她。
“这些秀女既然已经入了储秀宫,便都是朕的人。今日的事情,便由朕来处理吧!”
太后点了点头:“也好。”
箫祁渊乘坐的轿子,明黄色的轿帘被掀起,但是,却隔着一道厚厚的珠帘。
不少秀女都悄悄抬头,想一睹圣颜,却被那道珠帘遮挡了视线。
珠帘后面的箫祁渊,却能够清晰的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
他嗓音低沉:“云璃,你来说说看,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云璃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
“回陛下,臣女今日去后院赏花,回到房间之后,就发现自己的被褥全都被水浇透了,甚至不停的往下滴水。”
“丞相府的二小姐说,她是在帮臣女打扫屋子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被褥。”
“其他秀女也纷纷劝臣女,要大度一点,不要与周小姐计较。”
“臣女便想着,既然各位小姐如此大度,若是臣女也不小心弄湿了她们的被褥,她们定然不会责怪臣女的。”
“谁知,臣女不小心弄湿她们的被褥之后,她们就对臣女大打出手。”
刘若兰急忙开口:“陛下明鉴!云璃怎么可能不小心弄湿这么多被褥,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求陛下为臣女做主啊!”
“住口!”箫祁渊嗓音冷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如同一股巨大的寒气,扑面而来,刘若兰顿时吓得浑身颤抖。
“朕没问你话,谁准许你多言的?”
“来人,掌嘴二十!”
刘若兰怎么也没有想到,云璃在御前长篇大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自己不过是插了句话,就要被掌嘴!
陛下真的好不公平!
刘若兰急忙磕头求饶:“陛下饶了臣女吧,臣女再也不敢了!”
箫祁渊不为所动。
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立马走到刘若兰面前,对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左右开弓。
“啪——!”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耳光,刘若兰面颊一阵火辣辣的痛,仿佛被火焰舔过。
周围还这么多世家贵女,也亲眼看着她被打耳光,让她感到无尽的耻辱。
打耳光的声音,伴随着刘若兰的惨叫声,让众多秀女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二十个耳光打完,刘若兰一张脸已经高高肿起,眼睛和嘴巴都凹陷了下去。
箫祁渊再次开口:“此女御前失言,传朕旨意,将她逐出宫去,责令她父母严加管教,永世不得入宫!”
闻言,刘若兰顿时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