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才是陛下的生母,东太后只是个养母,又久居慈安宫,闭门不出。
在陛下心里,肯定是生母更重要啊!
思及此,孟芳菲恭敬的跪在地上:“臣女孟芳菲,拜见西太后、拜见东太后。”
西太后心里终于舒坦了点。
东太后一脸慈爱,声音更是温柔和蔼:
“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快站起来,给哀家瞧瞧。”
西太后又不高兴了,东太后凭什么抢在自己前面开口说话?她是看不起自己吗?
就算自己以前是她身边洗脚的婢女,现在,自己也与她平起平坐了呀!
她凭什么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时,外面响起一声高昂的唱喝:
“皇后娘娘驾到——!”
西太后心想,云璃若是敢先给东太后请安,就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孟芳菲的一脸看好戏的心态,西太后本就不喜欢云璃,她若是先给东太后请安,她的皇后之位,肯定坐不稳!
东西,东西。
世人皆把东,放在西的前面。
云璃肯定也不会例外。
放眼整个后宫,周家嫡女皆被逐出皇宫,赵茗薇也被西太后厌弃了。
宫里只剩下自己和云璃了。
云璃又不得西太后喜爱。
那么,皇后之位,自己是不是也唾手可得?
赵茗薇自然也感觉到,自己先给东太后请安之后,西太后明显不悦。
若是云璃也犯了跟自己一样的错误,说不定会转移西太后的注意力,她就没那么厌弃自己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云璃一身红色的凤袍,姿态优雅的走了进来。
她微微福身:“臣妾拜见两宫太后,愿两位福寿绵长。”
这番说辞,让一向挑剔的西太后,也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东太后含笑打量着云璃,夸赞道:
“皇后果然举止端庄,有大家风范。而且生的这般貌美,难怪让皇帝惦记多年。”
云璃愕然,陛下惦记自己多年?这怎么可能?
西太后脸色微沉:“东太后,此话怎讲?云璃三岁时,先帝就给她和黎王世子赐了婚。”
你却说渊儿惦记云璃多年,岂不是要把渊儿陷于 抢夺侄子之妻的不义境地?
东太后脸上的笑容微僵:“是哀家老糊涂了,一时失言。”
“哀家一直以为,皇帝多年不曾选妃。是一直在等着某个心仪之人呢!”
“看来是哀家想错了,罢了罢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东太后又叮嘱云璃等人,要好好伺候皇上、赶紧为皇家开枝散叶。
东太后压低了嗓音,对西太后说道:
“西太后,渊儿已经娶了妻,不管对方身份如何。你好好与对方相处,不要为难人家姑娘,省的影响了你们母子之间的情分。”
西太后下意识的点头,她在东太后身边,当了多年的洗脚婢女,对她有着深深的敬畏。
随即一想,自己现在于东太后平起平坐啊,凭什么听她号令?
西太后正想说些什么,找回面子,就听东太后继续说道:
“今日出来的久了,哀家有些精力不济,该回去补觉了。”
说着,东太后站起身来,在贴身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慈宁宫。
西太后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名女子,目光最后落在赵茗薇身上。
“坐了这么久,哀家有些腰疼,你,过来给哀家揉揉腰。”
赵茗薇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自己刚刚惹怒了西太后,她会找自己麻烦,也在情理之中。
还好只是让自己给她揉揉腰,只要不被逐出皇宫,自己便还有辉煌腾达的机会。
“哎哟……疼死哀家了!”
赵茗薇刚揉了两下,西太后就痛呼一声。
“啪——!”
她反手打了赵茗薇一巴掌:“你用那么大力气做什么?想掐断哀家的腰吗?”
“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赶紧滚出宫去,以后不要来碍哀家的眼!”
赵茗薇顾不得脸颊的疼痛,急忙跪在地上求饶:
“太后,臣女知错了,求您不要把臣女逐出宫去。臣女以后定当谨言慎行!”
东太后冷哼一声,就算自己曾经是个洗脚的婢女,被所有人欺压又如何?
在冷宫住了十多年又如何?
哀家现在是万人敬仰的太后。
谁敢轻视哀家,就永远滚出哀家的视线!
不管赵茗薇如何求饶,西太后都不理睬她,任由两名身强力壮的嬷嬷,把她拖了出去。
赵茗薇心里满是绝望,眼看自己就要封妃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得罪了太后呢?
真是倒霉透了!
自己当时太紧张了,压根儿就没考虑那么多弯弯绕绕啊!
西太后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就在赵茗薇垂头丧气的时候,一袭玄色的身影从她身旁经过。
赵茗薇眼睛一亮:“陛下,臣女一时失言,得罪了西太后。西太后要把臣女逐出皇宫。”
“求陛下宽宏大量,允许臣女留在宫中,将功折罪吧!”
箫祁渊皱眉看了她一眼,便走进了慈宁宫。
他挥退了众人,然后说道:“母后为何要将赵氏嫡女逐出宫?”
西太后满脸不悦,皇帝竟然为了一个大臣之女,这般质问自己,可有把自己这个母后放在眼里?
“赵茗薇对哀家不敬,哀家对她略施惩戒,有何不可?”
箫祁渊叹了一口气,声音放软了几分:“母后,赵茗薇毕竟是礼部尚书的嫡女。”
“就算她言语不当,让人好好教教她就是了。何至于把她赶出宫去,打了礼部尚书的脸?”
西太后梗着脖子:“礼部尚书要面子,哀家就不要面子了吗?”
“他的女儿无视哀家,哀家为何不能惩戒?”
“渊儿,你怎么总是帮着外人说话?”
箫祁渊扶额:“母后,朕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您这么冲行事,朕在前朝,很难做的。”
闻言,西太后愤怒的站起身:“渊儿,你现在当了皇帝,翅膀硬了,是不是?”
“居然无视哀家的感受!若不是哀家辛辛苦苦的把你生下来,你能有今日吗?”
“你知不知道,哀家生你的时候,疼了整整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