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川见唐樱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心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下意识地立刻将她护在身后。
他以为唐樱是被路易谦那凌厉的质问和冰冷的态度吓到了,毕竟她向来心思单纯,哪经得起这般阵仗。
“是三师弟说的。”易流川赶忙开口,试图为唐樱解围,声音平稳且镇定:“三师弟曾去找过沐师妹,见到了救下沐师妹的君止道友,君道友给三师弟看了救下沐师妹的留影石。所以,我们才知晓沐师妹当初的伤势。”
易流川思维敏捷,迅速编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希望能平息路易谦的怀疑。
听到易流川的这番解释,唐樱这才如梦初醒,心中暗自庆幸易流川的机智。她瞬间想起,当初三师兄林夕寒确实曾向她询问过有关沐百伊的事情。
“对,就是三师兄说的。”唐樱微微从易流川身后探出头来,声音还有些发颤,但努力让自己听起来镇定一些。她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绝不能露出破绽。
路易谦眯起眼睛,像一只蛰伏的猎豹,紧紧盯着唐樱,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探究。
其实,他早就知道沐百伊的伤是唐樱所为,刚刚不过是想诈一诈她,看她如何应对。
看着唐樱这慌乱又笨拙的反应,路易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就她这愚蠢的脑子,为何会被视作危险的存在呢?这背后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既然如此,那两位就应该知道,百伊受那么重的伤能活下来,是因为本宗主的弟子给百伊吃下了九转金丹。”路易谦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柔起来,像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相信各位都知晓九转金丹的来历。”
九转金丹,那可是修仙界人人梦寐以求的神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尚存,哪怕是命悬一线,也能从地府硬生生地拉回来,更别说一般的重伤了。
原本世间仅存两颗,君止为了救路易谦,给了他一颗,而剩下的那颗则喂给了沐百伊,这才让沐百伊从重伤濒死中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那……她还重新开启修炼了。”唐樱仍不死心,咬了咬嘴唇,再次开口。
她一心只想找到恢复自己修为的办法,所以对沐百伊能重新修炼的事格外执着。
听到这话,路易谦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又有一丝嘲讽。
“百伊能重新修炼是因为我派的双修功法。”路易谦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当初百伊可是发了天道誓言,自愿成为我的炉鼎。
本以为她会一直如此,哪知她阴差阳错,竟然能重新修炼,并且还为我生下一对仙胎。”
说到这里,路易谦的目光突然转向唐樱,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唐小道友也要成为本宗主的炉鼎,试试这双修功法?”
听到他的话,唐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成为别人的炉鼎?这简直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事情。她的心中只有师尊,对其他人从未有过一丝男女之情。
她慌乱地摆了摆手,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惊恐:“不,我……我才不要。”
此时的她,满心都是抗拒,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话题,逃离这令人尴尬又恐惧的场景。
听到唐樱惊恐拒绝,路易谦那玩味的笑容愈发浓烈,他双手抱胸,微微仰头,似乎在享受着唐樱此刻的窘迫。
“唐小道友,莫要这般惊慌,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他嘴上虽说是玩笑,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那调侃的意味反而更重了。
易流川见唐樱被吓得不轻,心中满是心疼,赶忙上前一步,将唐樱挡在身后,对着路易谦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强硬:“路宗主,我师妹她不懂事,还望您莫要再为难她。今日我们贸然前来,实属唐突,这就告辞。”
说着,他便拉着唐樱,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路易谦却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易公子,何必这么着急走呢?”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既然来了,不妨多聊聊。毕竟,你们御剑宗和我合欢宗,也算是有些渊源。”
路易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唐樱躲在易流川身后,听到路易谦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害怕路易谦又要提及什么让她难堪的事情,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易流川的衣角。
此时的她,满心懊悔,真不该听师尊的话来这合欢宗,本以为能找到恢复修为的办法,没想到却陷入了这般困境。
“路宗主,不知您还有何事?”易流川转过身,强压着内心的不悦,礼貌地问道。
他心里清楚,路易谦既然这么说,肯定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与其强行离开,不如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路易谦踱步向前,目光在易流川和唐樱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其实,我对唐小道友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唐家堡灭门惨案,唐小道友修为尽失,这一路走来,想必十分艰难吧。”
他的语气里,似乎多了几分同情,但唐樱却敏锐地感觉到,这同情背后,藏着的是更深的算计。
“路宗主既然知晓,又何必再提。”唐樱鼓起勇气,从易流川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冷冷地说道。
她此刻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对路易谦的反感愈发强烈。她不明白,这个合欢宗宗主,为何一直揪着她不放。
“唐小道友莫要误会,我并无恶意。”路易谦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副和善的模样,“我只是在想,或许我合欢宗,真有办法能帮你恢复修为。”
这话一出,唐樱和易流川皆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