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你来了。”关梨正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着,一看见灵栖月和陆鸣鹤来了就走过去迎接,卫如桧在一旁给花架上的花盆浇水。
灵栖月缓步走来,带着礼貌而疏离的笑容。
关梨一路小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你昨日有没有受伤?”
灵栖月摇摇头,“没有。”
“陆公子,你也没事吧。”关梨将目光转向陆鸣鹤。
陆鸣鹤脖子上的纱布已经取掉了,现在也不疼了,闻言也摇摇头。
关梨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俩都没事。
随即,脸上扬起笑容,“你们在此等着,我进去给你俩拿点我最近新做的鲜花糕。”
话音一落,关梨就进屋了。
卫如桧宠溺地站在花架旁看着关梨的动作,眼底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陆弟,月姑娘,坐。”卫如桧请他俩入座,看他俩坐下以后各倒了一杯茶。
“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了。山高路远,不知何时再见到二位。”卫如桧说道。
陆鸣鹤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为何?”
灵栖月轻尝了一口热茶,茶最能静心,面对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
卫如桧似不经意地一瞥灵栖月,继续说道:“是梨娘的主意,她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提起关梨,卫如桧嘴角轻扬。
陆鸣鹤也想到之前卫如桧说的,关梨的寿命所剩无几,所以她想多去外边看看,卫如桧向来顺着她,说走便走。
“何时离开?”陆鸣鹤问。
“过几日吧。”卫如桧垂下眸,看着手中的茶杯,还得等灵栖月为他们拿到红线才能离开。
“如此,那便祝卫大哥与关姑娘一路顺风。”陆鸣鹤向他敬茶。
“多谢。”卫如桧也回敬。
正安静着,关梨走了出来,手举着一个盘子,上面是排列整齐的鲜花糕。
她在卫如桧一旁坐下,语气嗔怪,“锦月,陆公子,你们尝尝我做的,这可是我缠着卫郎好久他才愿意让我做的。”
卫如桧宠溺地摇摇头,放下茶杯揉着她的发顶,“我的错。”
关梨脸颊微红,又觉得不好意思,转转话题,“你们快尝尝。”
灵栖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手中的动作一顿,这…还挺好吃…
陆鸣鹤也尝了一口,夸赞道:“关姑娘真是心灵手巧。”
关梨眼睛亮晶晶,脸上的病态在这一刻一扫而光。
她又看向灵栖月,“锦月,你觉得呢?”
灵栖月吃得只剩下一半了,闻言抬眸,嘴角微扬,“嗯,很好吃。”
陆鸣鹤给灵栖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一旁,“喝点水,不要噎着了。”
灵栖月喝了一口,又把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吃完。陆鸣鹤眼底噙着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阿月有喜欢吃的东西,她平日里吃得东西都很少。
灵栖月是神,自然不需要进食。
众人又聊了几句,卫如桧便继续去打理花架了,时不时回头看了一下关梨的情况。
关梨在和灵栖月陆鸣鹤聊着一些过往的事,说到兴起时,突然捂嘴轻笑几声,没注意到手腕外的衣衫滑落,露出一段细长白皙的胳膊。
只是那白皙上面都是红痕,让人看着不免得心惊。
灵栖月秀眉微蹙,开口问道:“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想到昨晚是卫如桧洗髓第一晚,他不会妖力失控伤害了关姑娘吧?如此想着,灵栖月回过头看了卫如桧一眼。
只见卫如桧闻言也刚好看过来,神色有些不自然,好似没想到灵栖月会这么问。关梨的神色看起来也不是很自然…
陆鸣鹤坐在一旁,看着关梨手腕上的红痕……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只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个梦。
那时…他好像……
陆鸣鹤咳嗽了几声,灵栖月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了。
“怎么了?”灵栖月看向他。
“我好像有些头晕,阿月,我们先回去吧。”陆鸣鹤此时顾不得其他,想带灵栖月先逃离这尴尬的场景。
闻言,灵栖月就不再关注关梨手上的红痕为何而来。
“头晕?”灵栖月站起身,陆鸣鹤看起来也不像是头晕会说的人,他昨天可是撑了一个下午的人,都从未说过一句头晕,怎么?
灵栖月此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陆鸣鹤这是要带她走。
“卫公子,关姑娘,我先到陆鸣鹤回去看看,改日再来叨扰。”说着,她将陆鸣鹤扶起来,就向外走去。
陆鸣鹤见已经走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灵栖月听力极佳,听见了身后两人的对话。只是这对话让她真正意识到…为什么陆鸣鹤急着要带她走。
关梨被卫如桧抱至腿上,关梨嗔怪卫如桧道:“都是你,咬得那么狠,现在还被月姑娘和陆公子看见了,好羞人…”
卫如桧垂下眸低笑,手握着她的手引至唇边亲了一下,仿佛什么稀世珍宝。
“我错了,梨娘,昨晚不该那般放纵,梨娘…你还疼吗…”
关梨闻言羞得更加抬起头。
灵栖月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神情停滞片刻…昨晚…关梨把自己献出去了?所以手上的那个红痕实际上都是……
这两个人都是疯子吗?
洗髓那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这两个人还在危险的边缘不断跳跃?是觉得自己活得太短了?
真是疯了。
灵栖月想她也许无法明白这种为了对方愿意付出生命的举动……
这世界上,怕是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其实最疯的人就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