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舞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轻声道:“唐王和申王都是百香楼的贵宾,在清舞心中,你们皆是清舞的好友。”
李存义呵呵一笑,如那春风拂面:“能得清舞姑娘青睐,本王真是三生有幸。”
燕清舞美目流转,宛如那清澈的湖水,轻声道:“申王千岁日后可莫要忘了多多关照百香楼的生意。”她似乎并不想在此多做停留,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向两人辞别。
李存义望着燕清舞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发出一声轻叹:“自古红颜爱才子,燕大美女亦未能免俗啊!”
魏桓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缓声道:“皇叔恰似那内敛的美玉,英华自蕴,贵气逼人,任何女子在您面前,皆会自惭形秽,纵是心有爱意,也不敢轻易表露。”
李存义故作嗔怒,板起脸来,佯怒道:“好啊!莫以为我听不出你这是在挖苦我?”
“侄儿岂敢!”
两人相视,皆是哈哈大笑。
李存义道:“我已遣人入宫,将唐王平安返回的消息呈报给太后。”
魏桓眉头微皱,未曾料到自己遭挟持一事竟已传得人尽皆知,看来晋后那里,自己必须得亲自走一遭了。
恰好李存义也要入宫议事,魏桓便与他一同乘车前往晋宫。
行至凤仪宫,却未见晋后身影,询问过徐公公后,方知她也一同前往无极殿议事了。魏桓心中一沉,隐隐觉着似有大事发生,不安之感瞬间涌上心头。
徐公公引着魏桓在宫内坐下,又命宫女为魏桓奉上香茗。
魏桓深知他乃晋后最为信任之人,想必对这宫中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遂轻抿一口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陛下突然召集群臣前往无极殿议事,不知是有何紧急要事?”话甫一出口,魏桓便懊悔不已,以徐公公的性子,若无晋后首肯,他定然不会向自己透露半分消息。
果不其然,徐公公微微一笑,答道:“此事老奴也不甚清楚,唐王殿下还是等太后回来,再向她询问吧!”
魏桓颔首示意,放下茶盏。此时,李永乐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双目红肿,发髻略显散乱,她对徐公公道:“你且先出去,我有话要对魏桓说!”
魏桓见她情绪如此激动,整个人仿若即将崩溃,心中暗叫不好。
徐公公那耐人寻味的眼神,更是令魏桓如坐针毡,尴尬至极。他向四周宫女使了个眼色,众人便识趣地退出了门外。
魏桓确定他们已经离去,这才压低声音道:“永乐!你怎能在外人面前如此肆无忌惮,若是让他人瞧出……”李永乐哇的一声,大哭出声,不顾一切地扑向魏桓,紧紧抱住他的身躯,哭得泣不成声:“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母后要将我远嫁至高丽,我此刻连死都不怕,还会惧怕他人知晓我们的丑事不成?”
魏桓心中猛地一沉,果然出事了,晋后为何如此急切地要将李永乐嫁出,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李永乐狠狠地咬在魏桓的肩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恨全部发泄出来:“你要是想不出办法,我便与你一同赴死,也好过孤零零地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魏桓温言安慰道:“永乐,你先起身再说!”
李永乐道:“我知晓你心中惧怕母后,可我偏偏不怕,你可还记得当初曾应允过我何事,我苦等了你这么久,你又何曾做过任何努力!”
她双臂如铁钳般紧紧搂住魏桓的脖子,摆出一副绝不放手的架势,魏桓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良策让她松手。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哼。魏桓慌忙推开李永乐,却见晋后满脸怒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从外面走了进来。
魏桓内心的不安瞬间达到了巅峰,他深知自己和永乐刚才的举动定然全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李永乐看到母后进来后,慌忙拭去泪水,有些胆怯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晋后眼神冰冷如霜,狠狠地瞪了魏桓一眼,随后将目光盯在永乐身上,厉声道:“身为大晋公主,竟然跑到凤仪宫内撒泼哭闹,成何体统!”
李永乐双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泪如泉涌,泣不成声道:“母后,孩儿无论如何也不愿嫁去高丽!恳请母后收回成命!”
晋后怒吼道:“混账东西!当初我将你许配给冯吉之时,你就推三阻四,现在又不想嫁往高丽,你心中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
李永乐哭得如梨花带雨,紧紧抱住晋后的双腿,哀声道:“母后,孩儿愿今生今世都侍奉在您身边,哪里也不去,请母后不要将永乐嫁人!”说这话时,她那美眸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怨,如秋水般盈盈望向魏桓,魏桓心中不禁一颤,面露惭色地垂下了头。
魏桓暗自叹息,永乐对自己的深情厚意,自己又怎能继续无动于衷呢?
魏桓鼓足勇气,开口道:“母后……”
“你给我闭嘴!”晋后怒目而视,双目中仿佛要喷出火来,魏桓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巴。
晋后用力推开永乐,道:“你先回府去,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任何人都更改不了!”
李永乐已经哭得肝肠寸断,晋后唤来两名宫女,将永乐搀扶出了凤仪宫。
晋后的目光冷冷地盯住魏桓,却一言不发,这对魏桓来说,简直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魏桓“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低声道:“孩儿请母后责罚!”
晋后冷笑了起来,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魏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魏桓浑身冒出冷汗,颤声道:“孩儿自知做错了事情,母后即便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
晋后幽然叹息一声:“你好大胆子,竟敢利用我对你的信任,秽乱后宫!”话到此处,她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想必是那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魏桓和她之间的事情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魏桓慌忙解释道:“孩儿和十二公主之间并非母后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