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仇恨的火在于池的心里熊熊燃烧着,却表现得面容平静。
张警官用手铐铐住林平后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警惕地盯着于池这个小疯子,用他自己将于池和林父分隔开来。
他严肃开囗道:“于池,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给你和顾渊一个交代的。”
“我都打电话给你让你来处理这医院里的闹事了,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于池笑道,不急不缓的走到张警官身边用手搭住他的肩。
“……”
见于池没发疯,张警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下一秒,冷静的于池快速推开了他,蹲身抓住了林爸爸的头发,抓着他的脑袋用力地向地头撞去……
“砰砰砰砰……”
在忽然变得寂静的空间里,几声重重重物砸地的声音响彻在众人心头。
“嗡……”
转眼间这个满口诅骂的人被砸得满头是血,还未出口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于池,你在干什么?”
张警官惊慌从地上半爬半飞奔向于池,用身体用力撞开他。
“砰……”
于池被撞翻在地上滚出去老远,手里还抓着一把带血的头发。
原本林父的头发还挺浓密的,此时却成了地中海,头底缺失了大片头发的头皮血淋淋的冒着血。
“于池哥哥。”
裴洛远远便瞧见于池重重被撞飞出去摔在在地上,顿感如有一把锤子锤在他心头一般,让他心头一悸,呼吸都慢了几拍。
“于池哥哥……”
裴洛快步走到于池面前,蹲下身望着他眼里满是担心。
“呵呵呵……”
于池坐在地上低低一笑,望着满脸血,一脸狼狈和恐惧的林爸冷下脸来道:“就这些……还不够,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地狱。”
冰冷的声音让好不容易从眩晕中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发出惨叫哀嚎林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毫不怀疑于池的话的真实性。
就刚刚,他把头往地上撞的那几下,他还以为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疼痛感伴随着眩晕感,林爸只觉得全身都疼,还伴随着胸闷恶心,想昏死过去却怎么也昏不了,痛苦极了。
他不敢抬头去直视于池那个小疯子,生怕再次触怒他引来他的攻击。
“于池,你这是在犯罪。”
缓缓回神后,张警官一片后怕地冲于池大声吼道。
要不是他及时出手制止,林父只怕会被这个没轻没重的小疯子给打死。
于池轻笑摊手道:“我知道,我承认我有罪,但是我并不后悔。现在你可以把我和他一同捉走了。
还有,你最好就是把我和他关在一起。这样子我真的会很感谢你的。”
于池望向林父的目光比利刃还锋利,让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林父下意识往张警官的方向缩了一下,寻求庇护。
见他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犯罪后承认错误的态度,嬉皮笑脸的,让人忍不住想把他的脸嘴给撕烂了。
“于池。”
张警官咬着牙望着那个比彼岸花还要妖孽的少年,心里满是失望。
“长官,你要救我。”
终于,林爸清醒过来。
他还第一次遇到像于池这么疯的,忍不住后怕地抱紧了张警官的大腿。
张警官连连安抚:“放心,我将杜绝一切犯罪保证一切人民群众的安全。”
于池讥讽道:“张警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保护一个杀人未遂的杀人犯。
你瞧见那地上那淌还没有来得及清洗的鲜血了吗?那是无辜者的默哀和对你的控诉。”
张警官板着一张脸道:“于池,收起你的巧舌如簧。”
于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被一大群医护人员围在中间嘘寒问暖。
见林爸一头是血却至今没有医护人员前来救治,张警官忙唤人来帮忙。
“帮忙?他是什么东西?
你死心吧,这是我的地盘,只要我不愿就不会有人过来帮你们的。”裴洛冷冷地盯着张警官和林爸道。
“医生,医生……护士……”
张警官唤了几下真没人理他,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背起林爸走了。
林爸被伤得不轻,有要休克状,不知是否伤到根本有生命危险,他不能在这里耽搁了。
若林爸出了事,于池真是罪大了。
“我没事。”
于池对裴洛道:“你怎么下床了,如果伤口又崩了怎么办,快回去躺着。我去看一下阿渊然后回去陪你。”
裴洛摇头,“我不用你陪,你让医生为你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伤到。”
于池柔声哄道:“好,你快回去吧。”
把裴洛送回病房,于池马不停蹄地去找顾渊。
手术室外顾爸爸抹着泪坐在长椅上,接触到硫酸的手已经被包扎过了,背影看起来很是佝偻苍老。
这个接连受伤被天灾人祸折磨的老人此时只剩下一身的苍桑与脆弱。
“叔叔,阿渊他会没事的。”
于池走到跟前安慰道。
“嗯。”
老人点了点头,头埋得深深的,久久不见抬起。
经过一个小时的手术,顾渊被推出了手术室。
医生道:“还好刀子没有伤到神经,只等拆线就行。”
于池听完顿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
顾爸爸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在听到儿子没事后,他第一次在人前放声大哭,像是要将心中的委屈和对世道艰辛的无奈一下子全发泄出来。
医生惊慌道:“老人家你没这样,快起来。”
他可受不起这个礼,会折寿的。
“叔叔,你身上也带着伤呢,你快起来。”
于池给在一旁待着不怎么尽职的保镖一个眼色,忙将顾爸爸扶起来在长椅上坐下。
“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就让这位……”
于池望向刘裕,刘裕忙堆笑道:“我叫刘裕,老板。”
“哦……这个姓刘的送你回病房。”
于池点头道:“这段时间顾叔叔的大小事都暂交你代劳了。”
刘裕连连点头,“这是自然。”
是他没有尽好本职工作在上班时间去厕所,以至于保护目标全都受伤了,是该做点什么补救一下才行,不然他会自责死的。
饶是如此,在安顿好顾爸爸后他还是打电话给了曾可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歉着,“对不起曾哥,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你一走我就把事情给搞砸了。”
曾可骏听了直挑眉。
他在时一帆风顺,怎么他刚一走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