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凝看着他,龙渊国运昌盛,她活了千年也没见过气运如此昌盛的国家。
可是……为何乔谦命线却与龙渊国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让她一时颇为费解。
亦不能直接杀了他。
又恍然明白他为何能在短短几年坐稳丞相一位。
其中不乏有杨松暗中帮衬,气运加身必是少不了。
罢了罢了,总归还有三月,自己费些心思便是。
苏梨倏然轻笑,接上他的话,“当然是父母恩情四字。”
“自出生起,本姑娘有母无父何来偿还毒父恩情?”
“莫不是……乔大人以为一个父字便要让本姑娘搭上余生性命?”
“乔大人想法太过天真,本姑娘实难配合。”
乔谦冷哼,灼热痛感加剧,他没闲心和她在掰扯什么。
眼神示意,直接动手。
管家领命,毫不犹豫。
苏梨轻笑,淡定如初,“乔大人可知今日我去了谁的府邸?”
乔谦心里咯噔一下,最怕的事来了。
摄政王生性暴戾,常以无情示人,在边关日日嗜血,性子更加喜怒无常,如今双腿尽废,无人敢惹他半分。
就连渊皇也多次拿他没办法,最后索性不管不问,想如何便如何。
有人传,他功高盖主,连皇帝也要退让三分。
乔谦上前一步,“你和摄政王说了什么?”
“当然是……”
苏梨故意停顿,让他心中胡乱忐忑。
“当然是该说与不该说的全说了,不然本姑娘怎么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和乔大人说笑呢?”
“你……!”
苏梨抚了抚裙摆,“夜色深重本小姐累了,东苑未被大火殃及,便送给我吧。”
“苏梨!”
苏梨脚步微顿,回眸说出毫不掩饰的威胁,“乔大人不妨好好想想,欺君之罪降下你有几颗脑袋可砍。”
乔谦咬牙,心知她说的是事实。
“来人!将东苑收拾出来,供小姐居住!”
苏梨勾起的唇角含着意味不明,扬长而去。
乔谦气上心头,却不忘以小姐称呼,并未排行。
……
东苑在这偌大的府邸中称不上豪华精致,但胜在安静偏僻,与各个主院不相连,正适合她做恶。
对于她来说,惹她不高兴的人不用白不用!
她心知肚明,在乔谦没有搞清她和萧璟澜发生什么事后,他不会轻举妄动。
毕竟,脑袋只有一颗。
今夜,除去东苑,整个相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大火燃燃,下人拼命救火,但无用。
一干人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燃烧至没什么可烧的自己熄灭。
经大夫救治,乔谦跳水缸及时,除却左手臂烧伤重些,其它地方都是轻伤。
整个府邸,要说受伤最严重的仅有两人,一个是伤上加伤的乔雨薇,一个是被他抛弃的娇妾。
杨若娴在得知苏梨主动来府,一方帕子被她攥的看不出原本模样。
原本苏梨就是她心中除不去的疙瘩。
今日乔雨薇又被她害成这副样子,若不是她逃上摄政王马车,她焉能有命?
只是不知,她怎么会在摄政王手下生还,并如此高调回府。
这下,新仇旧恨,一起算!
次日天亮,相府突然起火一事被街头巷尾的人传到神乎其神。
火势匆匆,烧红的半边天宛如凤凰临世,让人生畏。
正巧,昨日乔雨薇受伤。
便成了,凤凰心痛为她而来。
今日的乔谦请了病假,渊皇大手一挥,太医和各种金贵药品荣登相府。
只是,偌大相府鲜有能待客的地方。
主院全毁,只剩平日里无人居住的偏院和下人住的地方。
一觉睡到大天亮的苏梨,懒散的伸了伸懒腰,换上一身水青色裙装来到王府——蹭饭。
对于她的随意,王府明里暗里的人开始多思。
一向不喜外人进府的主子,竟会不吱声了?
昨日两次任她随意,连大闹王府一事都不了了之。
今日又是如此……
难不成真像东哥所说,王府里要添小主子了?
苏梨不客气的推开房门,两人均是诧异一眼。
他在用膳?那正好。
她不是去乔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梨主动移开视线,一言不发的坐在绣凳上用起早饭。
萧璟澜眉头轻皱,心中诧异更多。
昨日之事她这么快就忘光了?
明明自己夜里辗转难眠……
不言语的早饭用过,苏梨公事公办,自动忽视萧璟澜探究的目光,掰开他的双臂,坐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腰打起盹。
萧璟澜身体僵硬,对于她的靠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垂眉低首,再次猜不透她的想法。
但他没有推开她。
他心知肚明,他杀不了她,也推不开她。
索性,不如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招。
半个多时辰后,苏梨打着哈欠从他身上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萧璟澜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皱的更深。
院外的东凌望着她的背影,不免深思。
难道是对主子不满意……
好不容易有入主子眼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跑咯!
“主子,您看苏小姐是不是受委屈了?”
萧璟澜不解反问:“委屈?”
东凌连连点头,“据暗卫回禀,昨夜乔大人给苏小姐好大一顿气受,说是骂的可难听了,连让她自裁的话都说出,属下听完后好生为苏小姐担心……”
东凌侃侃而谈,换来一声淡漠的“嗯。”
嗯?是什么意思?
东凌有些不懂。
……
苏家,苏梨被管家露出后槽牙的笑容迎进府。
如今这可是老爷的心头肉,不能怠慢了。
上次来去匆匆仅是保住苏瑞峰的命,并未将阁中缘由告知于他,今日前来便是要将一切嘱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