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宋庭之便要上山去,姜澄给他备了些干粮,好让他路上吃。
“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姜澄将干粮放好,小心叮嘱他。
“放心吧,没事。”宋庭之拍拍姜澄的肩膀,随后拉着驴车往外走。
姜澄把宋庭之送出门,看着他走了好远才打算回屋。
“你个小贱人!”
姜澄刚转身,就被一个人影扑倒在地。
“小贱人!我说你怎么好好的敢逃婚,原来是在外面有人了……”沈梅一大早就收拾好到杏花村,就躲在宋家附近,正好看到姜澄送宋庭之出门,沈梅就知道自己没被骗。
这小贱人果然在宋家!!
“谁啊?”
姜澄措不及防地被人扑倒在地,来人嘴上又不干净,还动手,姜澄只能防回去,结果一看是沈梅!?
姜澄心里大惊,虽说桃花村和杏花村离得不远,但杏花村在里面,若是无事,桃花村里的人是不会来这的。
“你谁啊?”许三娘在院里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出来一看,原来是姜澄被人压在地上,赶紧上前把人拉开。
“你做什么呢?啊!”许三娘将人拉到一旁,把姜澄拉站起来,急忙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事。
“我是谁?我是他娘!”沈梅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理直气壮地说道。
“娘?我可是听说了宋家夫郎的娘早死了!”
“是啊是啊,据说是宋家小子在山上偶遇,见他孤苦无依,两人看对眼了,才娶进门的。”
“成亲都看半年了,要是亲娘,早就找过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是啊!”
沈梅的话一出,许三娘和姜澄还没说话,一旁围过来看热闹的就抢先开口,一人一句地把话都吐出来了。
“去去去,你们这些人懂什么!我虽是他后娘,但好歹也是他爹正儿八经地娶进门的。”沈梅见旁人说得起劲,挥手打断他们说话,“我好歹也是养了他十年,也没少他吃穿,他与人私奔,难不成我还不能管管?!”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瞬间热闹起来,议论纷纷的。
“没少吃穿?自我娘走后,父亲娶你入门,我可曾有过好日子?这么多年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要起来洗衣做饭,将院里的菜和鸡鸭喂好,还要将院子里打扫干净。”
“若有一日不听你放话,就打我,没少吃穿?那是我自己将院子里的活计都干好了,你挑不出错来,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给我一口吃的,吃的还是剩饭!你何曾一日对我好过!!”
姜澄见沈梅大言不惭地说出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借着许三娘的力气站好,将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地都说出来。
“那我也没有饿着你!也没有将你赶出门去!”沈梅有些心虚,但还是反驳道,“你和男人私奔你还有理了?”
沈梅绝口不提姜澄替嫁的事,毕竟说出去自己理亏,但她没想到姜澄在宋家待了这么久,也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
“私奔?我什么时候和人私奔?”姜澄才不管沈梅心里怎么想,“当日你嫌弃宋家有个生病的父亲,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不想让你亲生的闺女嫁过来,就想着让我替嫁过去,我不同意你便把我锁在屋里,我是运气好逃出来的!”
“哪里想到我逃出去没多久,便遇到了庭之,我知道他是妹妹原先要嫁的人后,我也犹豫过,可我抵不过自己的私心,所以才嫁他做夫郎!”
“若说私奔绝对没有!哪怕去县衙里说去,我也不怕!”
姜澄心里有底,不虚心,自然说话也硬气。
“你!!”沈梅被姜澄堵的说不出话。
“胡闹!”沈梅一出现的时候,便有人去告诉村长,宋泊一听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赶过来。
“怎么就要到县衙里了?”宋泊一来就听到姜澄的话,赶紧制止,“行了,都散了,进屋去说。”
一群人围在这里看热闹,宋泊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到底是自家亲戚,也不好叫别人看笑话,还是去屋里说方便。
“东子,去山上把庭之找回来。”宋泊朝大儿子宋强东招手,让他去山上找人,“还有去桃花村把姜家管事的男人找来。”
“好。”宋强东点点头,便出去寻人了。
出了这事儿,宋庭之和姜茂财必须要在场!
“哼。”沈梅拢紧衣裳,进屋去了。自己一大早就过来盯人,冻了好久,身子也吃不消。
见当事人都进去了,屋门紧闭,旁人也知道没什么好看的,纷纷走了。至于回去之后会说些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他大伯,你喝茶。”
许三娘一进屋就给宋泊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顺手给姜澄倒了一杯。
至于沈梅,许三娘都不乐意搭理她。
“三娘……”宋涛坐在一旁,看着许三娘的举动,示意她给沈梅倒一杯。
“喝吧。”许三娘翻了个白眼,倒了杯茶放在沈梅面前。
“哼。”
沈梅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喝,正好暖暖身子。
“说吧,沈氏你今日来是要做什么?总不能只是上门大骂一顿吧?”宋泊一眼就看出沈梅来别有目的,直截了当地问。
“哼!还算宋村长明事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宋家将彩礼钱还来,此事就算是了了。”沈梅一大早来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银钱罢了。
“你想得美!”姜澄一听这话,便坐不住了,也顾不得长辈在场,直接插嘴道。
“就是,你做梦!”许三娘也在旁边附和道。
自家儿子成亲当日被悔婚,脸都丢到十里外了,她都没去找姜家理论,如今倒好,虽说是娶了他家的哥儿,但也不是从姜家正大光明抬出来的,是姜澄逃婚在外面遇到庭之,两人相悦才娶进门的,和姜家有什么关系!
“三娘!!”宋涛咳了几声,吸引许三娘的注意。
许三娘听到宋涛咳嗽,赶忙到他身边为他拍拍背。
“哼,想抵赖!做梦吧!”沈梅冷哼一声,“自古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宋家到底还是娶的我姜家的哥儿,这是抵赖不掉的,今日必须将十五两彩礼钱拿出来,否则我就住下来不走了。”